第443章 是因為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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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兩伙人對峙。

  局勢瞬間扭轉。

  心系戚千亦的安危,韓臻沒有浪費時間和無關緊要的人周旋。

  扔下一句:「這兒交給你們了。」

  韓臻打橫抱起戚千亦,匆匆向外走去。

  倒在地上不住呻吟,但尚未暈厥的紀永言見狀,眼裡瀰漫出濃重的猩紅與歇斯底里的憤怒:「你放下戚千亦!韓臻!!」

  「你們還愣著幹嘛?攔住他啊!」

  說著,紀永言強忍著渾身的痛楚,以及發暈的頭腦站了起來,顛顛撞撞往韓臻的方向沖。

  無論如何,他不能讓韓臻帶走戚千亦。

  否則!

  就全都完了。

  巨大的壓力,迫使紀永言被逼出全部潛力。

  一番糾纏,竟真的讓他拖住了韓臻。

  然而。

  他還是低估了韓臻對戚千亦的在乎程度。

  僅一通沒被接通的電話,就能叫韓臻隻身一人拼盡全力衝到這兒來。

  這種決心下!

  他怎麼可能因著紀永言的阻攔,放棄戚千亦?

  入目所及,一片混亂。

  最後一腳踢翻糾纏不休的紀永言後,韓臻將戚千亦放入車裡,用安全帶固定好。

  當著紀永言的面。

  驅車揚長而去。

  紀永言的狂怒,在此刻顯得格外無能。

  車裡。

  韓臻不斷查看戚千亦的狀態。

  藥物作用下,戚千亦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,理智已被徹底磨滅,所做所行全憑本能。

  僅移開一眼,戚千亦就扯下了韓臻的外套,露出白皙可人的香肩。

  無奈。

  韓臻只能把冷風開到最大,企圖以此喚醒戚千亦。

  可這點冷風,對此刻的戚千亦而言,無疑是杯水車薪。

  趁著紅綠燈的間隙,韓臻俯身向戚千亦,替她整理被扯亂的衣服。

  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正中戚千亦下懷。

  她眼神迷離,雙手勾住韓臻的脖頸,抬頭朝他吻了過去。

  見狀。

  韓臻立即閃躲,並用力鉗制住戚千亦的手,不叫她亂動:「戚千亦,你再堅持一下,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。」

  戚千亦聽不懂他在說什麼,只覺自己熱的厲害,瘋狂想要貼近他以此泄火。

  美人在懷,媚眼如絲。

  韓臻的身體很快起了反應,臉卻越來越黑。

  「戚千亦!」

  韓臻加重語氣,同時擰開一瓶水,對準戚千亦的臉,『啪』地澆了上去。

  冰涼的水砸在臉上,令戚千亦有了片刻的清醒。

  見她狀態好一些。

  韓臻繼續驅車前往醫院。

  他面無表情,身下某個部位卻脹得幾乎要爆炸,眼裡也染上情慾,這是因為愛!

  克制欲望,制止戚千亦的不當行為,也是因為愛。

  去往醫院這條路好遠。

  遠得仿佛走了一輩子。

  終於。

  抵達醫院。

  韓臻把戚千亦抱下車,一路飛奔至急診,以最簡短的話,說明了戚千亦的情況。

  直到戚千亦被緊急急救。

  韓臻高懸在嗓子眼的心,才勉強放下來一點點。

  「先生,您好?」

  韓臻抬頭。

  一個護士打扮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問:「您身上的傷需要處理嗎?」

  韓臻一怔,而後搖頭:「不用。」

  沒有親眼看到戚千亦安然無恙,他沒有心情做任何事。

  至於身上的傷。

  都是些外傷,死不了人。

  等待無疑是煎熬的。

  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。

  醫生終於露面。

  他朝著韓臻喋喋不休說了很多,但韓臻能聽到的,就只有『戚千亦沒事,被推到病房』一類的字眼。

  他想看到戚千亦。

  現在、立刻、馬上。

  病房裡。

  戚千亦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,她躺在那兒,身上連接著旁邊的監護儀器,手上還插著輸液管。

  『滴、滴、滴....』的儀器聲,在寂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。

  韓臻心疼的想要發瘋!

  紀永言他怎麼敢?

  怎麼敢這麼對待戚千亦?

  他不敢想。

  以戚千亦的驕傲,醒來後,會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。

  他現在忽然很迷茫。

  明明知道戚千亦過得不好,卻從未想過摻和其中,奪走戚千亦...的行為,是否正確。

  想到這兒。

  韓臻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
  低聲呢喃道:「戚千亦,你說!我該怎麼做?」

  出於對戚千亦的尊重。

  韓臻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。

  只孤身一人,守在戚千亦床邊。

  整整一夜。

  韓臻一眼未合,始終密切關注著戚千亦的狀態。

  生怕有所疏漏。

  翌日。

  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。

  床上,戚千亦睫毛顫了顫。

  僅一個細微的動作,就已足夠韓臻注意到她。

  韓臻立即起身,給戚千亦倒了杯溫開水,隨時備著。

  過了約莫一分鐘。

  戚千亦也沒睜開眼。

  見狀。

  韓臻動作輕緩地把水杯放了回去。

  他知道,戚千亦醒了,只是不想說話,他便也沒有催促。

  又過了足足半個小時。

  戚千亦才睜開眼,她臉上看不出一丁點情緒,她盯著韓臻看了幾秒,才緩緩開口:「你...的傷怎麼沒去處理?」

  韓臻放心不下戚千亦單獨在病房,哪有時間去處理傷口?

  「小傷。」

  韓臻隨意抹了抹額角。

  他的額頭不知何時被打破,殷紅的血早已結痂,看起來有幾分駭人,可他面上雲淡風輕,絲毫沒有當回事。

  戚千亦動了動唇,半晌也沒再開口。

  時至今日。

  她終於知道。

  原來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,真的會大腦一片空白。

  她沒有斷片。

  昨晚發生的種種,歷歷在目。

  她清楚地記得,紀永言哄騙她喝下了那杯加了東西的紅酒,也清楚地記得,韓臻不顧一切地衝進包廂,在紀永言眼皮子底下,把她帶到醫院。

  她從未像今天這樣。

  心涼到沒有一點溫度。

  昨晚紀永言那般坦誠相待,她真的信了。

  她以為,她可以和紀永言共同努力,讓二人的感情重新走上正途。

  可她錯了。

  紀永言遞來的蜜糖里,竟然藏著砒霜....

  一想到她昨天在藥物作用下的種種醜態,戚千亦就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
  她微微側頭向另一邊。

  以此隔斷韓臻的視線,給自己一個宣洩情緒的小空間。

  淚水無聲滑落,溺入枕頭中。

  其中酸楚、悲戚,只有戚千亦自己知道。

  「我去找護士處理一下傷口。」

  看懂了戚千亦的意思,韓臻及時起身:「床頭櫃有溫水,你潤潤喉。」

  說完。

  他也沒等戚千亦回答,徑直離開,並貼心地將門關好,而後叮囑護士,不許任何人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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