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千亦看著他們出了神。
他二人間的氛圍,是她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。
許是留意到他在這兒會打擾戚然和戚千亦姐妹敘話,紀淮主動退出:「你們慢聊,我先出去了,你們有事再叫我。」
「好。」
戚然重新坐下,見戚千亦還未回神,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:「在想什麼?」
戚千亦收回目光,眼底不自覺流露出些許艷羨:「你們真好。」
「嗯?」
「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。」
戚千亦起身:「你還要拍攝,應該很忙,不打擾你了。」
「不多坐會兒嗎?」
「不了,我該回去了。」
見戚千亦去意已決,戚然沒再阻攔:「我送你。」
「好。」
路上,戚千亦目光掠過每一個忙碌於工作的人,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「戚千亦,如果你想工作,我可以幫你。」
「不用了,我還沒想好。」戚千亦拒絕了。
「不過還是謝謝你。」
分別時。
戚然拉起戚千亦的手:「戚千亦,記住一句話;與其內耗傷害自己,不如發瘋外耗他人;人生不過寥寥數天,過得稀里糊塗,是對生命的褻瀆。」
戚千亦心頭一顫,重重點頭:「好。」
「路上慢點。」
「嗯。」
「到家給我發個消息。」
「好。」
目送戚千亦離開,戚然駐足片刻,才邁步返回片場。
戚千亦好像一次比一次蔫吧。
她很擔心,卻又無法做些什麼。
最初接近戚千亦,她的確存了抱女主大腿,借用其光環,保自己安全無虞的心思;
可隨著她跟戚千亦越來越深的交往。
她漸漸發覺,戚千亦真的是個很好的人。
千帆過盡,仍然堅韌、純粹,保留著一抹良善。
她只希望,戚千亦可以過得好。
戚然不知道的是。
戚千亦剛剛驅車離開片場,就撞見了匆匆趕來的紀永言。
看到紀永言。
戚千亦登時頭大,雖然很不情願,但她還是把車靠邊停下。
紀永言撇下自己的車,上了戚千亦的副駕駛。
「你去找戚然了?」
「嗯。」
「你不是說你不去嗎?」
「我沒說過。」
受不了紀永言咄咄逼人的姿態,戚千亦冷了臉。
「千亦!」紀永言痛心疾首:「戚然品行不端,她會帶壞你,你一定要等到吃了虧,才知後悔嗎?」
戚千亦看他,面無表情:「所以呢?」
「所以你不該再跟她有來往。」
「為什麼?」
紀永言愣了一瞬,而後才答:「我不是說過嗎?她會帶壞你。」
「依據呢?」
「你每次見她之後,總會對我諸多挑剔,包括這次,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?」
紀永言越說越惱:「戚然被趕出戚家,自己生活過得不如意,就想連累你一同墮入地獄。」
「所以你覺得,我被戚然影響到了?」
戚千亦好像很平靜,又好像『瘋』了,可惜紀永言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並沒有留意到。
「對!」
紀永言咬字極重。
「你覺得我也品行不端?」
紀永言被噎了一下,連忙解釋:「當然不是,你在我心裡,永遠是最美好的。」
「無論我做什麼,都最美好嗎?」
「對。」
「那我要工作,要跟韓臻和戚然正常來往。」
紀永言:?
韓臻這個名字,於紀永言而言,不亞於眼中釘,肉中刺。
「為什麼要提韓臻?」
他隱隱有發怒的跡象:「是戚然挑撥?她跟你說什麼了?」
沒有理會紀永言的不滿,戚千亦繼續問:「我按著自己的心意規劃人生,在你看來,還是美好的嗎?」
「戚千亦!」
紀永言咬緊牙關:「你心裡還放不下韓臻是嗎?」
戚千亦腦門竄起了火。
「說話!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韓臻?」
紀永言拔高音量。
戚千亦忍無可忍,高聲道:「是!放不下,所以你可以滾嗎?」
「好!好!你終於肯說實話了,是嗎?」
紀永言怒極反笑,臉脹得通紅。
「滾!」
戚千亦狠狠瞪向紀永言。
紀永言怒氣上頭,拉開車門,下車後用盡全身力氣『砰』得一聲巨響,砸上車門。
戚千亦坐在車內,也跟著震了震。
透過車玻璃,戚千亦看到紀永言上了車,一腳油門猛地躥了出去。
她心裡湧出一股濃濃的暢快。
但不知怎的。
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,僅僅幾息便消失殆盡,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虛空,好像失去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。
讓她有些坐立難安。
一度生出要把紀永言追回的念頭。
念頭之強烈,她險些壓不住。
恰逢戚然打來電話,她連忙接聽。
「戚千亦,你包忘帶了。」
「戚然!不管我做什麼,都是對的,對嗎?」
這句話沒頭沒尾。
但並不妨礙戚然及時提供情緒價值:「對!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支持且相信你。」
「好。」戚千亦呼了口氣:「包先在你那放著,我改天來拿。」
「戚千亦,你出什麼事了嗎?」
「沒有,我只是突然想起你今天說的話。」戚千亦儘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露端倪:「我很快到家了,到家再說。」
「好....」
電話掛斷。
戚千亦隨手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上。
目光不經意間觸到後視鏡,她才看到,她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小汗珠,臉色也白得可怕。
她找來紙巾擦掉額頭的汗。
長長舒了口氣。
她的身體....好像越來越奇怪了。
檢查結果樣樣達標,卻越來越虛,越來越古怪。
這副模樣,她著實不想被戚然看到。
想到戚然還在等她回消息,她不再拖延,驅車往家的方向駛去。
與此同時。
片場。
徐嫣睜大眼等了很久,卻遲遲不見好戲上演。
紀淮和戚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,好不快活。
徐嫣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再一次拿出手機查看熱搜。
邵星和戚然的熱度降了很多,但目前還在熱搜榜上掛著。
這麼大頂綠帽子扣在紀淮頭上,紀淮為什麼無動於衷?他這到底是什麼癖好?
不在劇組大吵大鬧,惹人笑話,她勉強能理解。
但為什麼連冷臉都沒有?
紀淮到底愛不愛戚然?
戚然到底有沒有把紀淮放在眼裡?
為什麼還能像沒事人一樣,跟紀淮說說笑笑?
還是說——
他們兩個壓根沒有看到熱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