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千亦沒說話。
紀永言繼續道:「千亦,凡是正常男人,在看到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舉止親密,都會嫉妒到發瘋,我不例外,我哥也不會例外。」
「這麼簡單的道理,戚然會不懂嗎?如果她真的愛紀淮,又怎麼可能會完全不顧及我哥的想法?」
「千亦,我不希望你跟戚然那種人來往密切,她會帶壞你。」
紀永言鬆開戚千亦,又捧起她的臉:「就當是為我著想,好嗎?」
眼看著紀永言要親下來,戚千亦不知為何,心中一陣反感,她側頭躲過紀永言的觸碰: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千亦....」
「我突然想起來,我有件事得處理一下。」
紀永言並未怪罪戚千亦的拒絕,立即接話:「我送你。」
戚千亦強擠出一絲笑:「沒關係,我自己過去就好,你下午不是還要開會嗎?」
「開會哪有你重要?為了你,我可以拋下全世界。」紀永言深情款款,看向戚千亦的眼裡全是寵溺。
「但是我不需要你為我拋下全世界。」
戚千亦微微攥拳,覺察到她情緒不夠穩定,她默了一瞬,才繼續道:「我這兒只是小事,犯不著影響你的工作。」
戚千亦拒絕的態度很是強硬。
紀永言不便駁她,只能退讓一步:「你應該不是去找戚然吧?」
他的眸中,隱約閃爍著對戚千亦的試探。
正在戚千亦不知該如何回答時,董若雲從樓梯處下來,看到紀永言,她眼裡浮現出笑:「永言來了?怎麼沒跟我說一聲,我好提前準備。」
「阿姨。」
紀永言臉上揚起謙遜的笑:「突然想千亦了,就過來看看她。」
「你倆還真是蜜裡調油,不是天天見嗎?還又跑一趟。」
說話間。
董若雲走到紀永言身邊。
戚千亦抓住機會:「媽,我有事得出門一趟,你陪紀永言聊聊天。」
不給二人拒絕的機會,戚千亦走得飛快,眨眼的功夫,就已經拿著鑰匙出門了。
董若雲在身後喊:「不換衣服嗎?」
「不換。」
紀永言想追上去,卻被董若雲叫住:「永言,來都來了,陪阿姨說說話。」
紀永言最後看了眼門口的方向,收回視線,欣然應允:「好啊。」
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,紀永言對戚承志和董若雲極好,拿他們當親生父母來尊敬。
董若雲讓人給紀永言上了茶,三言兩語轉移了他的注意力。
董若雲並不清楚戚千亦著急忙慌出門所為何事,但她這個做母親的,總歸向著自家女兒。
與此同時。
戚千亦已經驅車趕往劇組。
路上,她給戚然打了幾通電話,都沒被接到。
這讓她更加擔心,戚然出了事。
紀永言那些話在她腦海中接連閃現。
她不確定紀淮對戚然的忍耐有幾分,但她不希望,戚然在被質疑的時候,身邊空無一人。
於情於理,她都應當在戚然脆弱的時候,伸出援手。
一如她在紀家萬分尷尬,求助無門時,戚然仗義執言,最後將她帶離是非之地。
路上。
戚千亦想過很多種可能,唯獨沒想過,戚然和紀淮之間一片風平浪靜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。
她到時,戚然正在拍戲,紀淮則在場外幫助她調整情緒。
和諧、美好。
戚千亦較為相熟的場務看到她後,主動上前打招呼:「戚總,您怎麼來了?」
「隨便看看。」
「來找戚然是嗎?你在那等就行,她大概再有十分鐘完事。」
「好,謝謝。」
戚千亦禮貌頷首。
她走到紀淮身邊站定。
看到戚千亦,紀淮有些詫異:「最近怎麼沒來劇組?」
紀淮的神色跟平常沒什麼區別,疏離、淡漠、點到為止。
「在學畫畫。」
「學畫畫?」紀淮睨了戚千亦一眼,著實沒想到,戚千亦事業心那麼強,會突然去學畫畫。
「嗯。」
戚千亦看向戚然:「最近心總是不靜。」
「我聽戚然說,你經常不回她消息,沒什麼事吧?」
「沒事。」戚千亦擠出一絲笑:「我很少看手機。」
紀淮頷首。
結束了交談。
「你跟戚然....」
戚千亦在心中反覆斟酌,唯恐不慎說錯話,反而挑撥二人關係。
瞧出戚千亦心中所想,紀淮率先道:「你來是為熱搜上的事?」
「是...」
戚千亦仔細觀察著紀淮,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節表情。
果然。
提起這件事,紀淮皺緊眉頭,正待戚千亦要開口,為戚然辯駁之際,卻聽紀淮說:
「戚然和邵星的事是有營銷團隊惡意剪輯、迷惑大眾;最初的照片是從劇組流出去的,我正在查。」
戚千亦狠狠被驚到了,她瞪圓眼,驚愕道:「什麼?」
紀淮還道戚千亦驚愕於『戚然被算計』,解釋道:「你放心,這件事不會對戚然有太大影響,公關部那邊已經在降熱度了。」
「不!」戚千亦藏在袖中的指甲狠狠掐上皮肉,她道:「我是說,邵星和戚然曝出這種事,你不會吃醋不高興嗎?」
聞言,紀淮眼裡浮現出一抹極淺的不悅:「在你心裡,戚然是這種人?」
「當然不是!」戚千亦連忙解釋:「我只是擔心你會誤會戚然。」
紀淮緊鎖的眉頭鬆了些許:「戚然的為人,我比任何人清楚,怎麼可能誤會她?」
「吃醋呢?也不會嗎?」
「吃醋也得講邏輯,戚然是個活生生的人,只不過是在進行最正常不過的人際交往,我吃哪門子醋?總不見得把她困死,連朋友都不准她有。」
「更何況,我見過邵星很多次,他是個不錯的孩子。」
紀淮對戚千亦和紀永言之間發生的事知之甚少。
自然也不知道,他無意中的一句話,正正好戳中戚千亦的病灶。
她呼吸一滯,內心翻湧出無數複雜情緒,像是惶恐,又像是難以接受。
「你信任戚然,也信任邵星嗎?萬一邵星他....」
「嗯,邵星為人坦蕩,網上那些事,不是他做的。」
紀淮聲音不高,甚至沒什麼表情,可出口的每一句話,都重重砸進戚千亦心中最薄弱的地方。
可紀永言說。
愛是自私,是占有,是不容任何人染指。
所以,他不信任韓臻,也唯恐她跟別的男人過從甚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