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麗樺被懟得節節敗退,氣到一度說不出話來。
「戚然,我想....」
谷麗樺剛要放狠話,以此要挾,就被匆匆趕來的紀淮及時打斷:「你想什麼?」
戚然回頭朝紀淮看去:「你怎麼來了?」
谷麗樺臉色瞬變,眼神肉眼可見的慌亂與心虛:「紀淮。」
紀淮在戚然身邊站定,沒有親密的肢體接觸,袒護之色卻格外顯眼,他滿目不悅,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谷麗樺身上。
他一字一頓,再度發問:「你想什麼?」
「紀淮,你誤會了,我....」
戚然仰頭看向紀淮,小嘴叭叭叭地開始告狀:「她要給我五百萬,讓我離開你,還讓我別不識抬舉。」
谷麗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,慌忙解釋:「我沒說過你不識抬舉。」
「所以,五百萬的事是真的?」
紀淮向谷麗樺近前一步,墨眸中瀰漫出濃濃的厲色:「我和戚然的事,什麼時候輪的著你來橫加干涉?」
「紀淮,你誤會了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谷麗樺後退兩步,不敢直視紀淮的眼,大腦瘋狂運轉,思索補救措施。
紀淮看她一眼都嫌噁心,語氣更是冰冷:「給你三十秒,滾。」
谷麗樺一滯,不敢耽擱,立即上車,發動車子,很快便驅車消失在紀淮的視線中。
待谷麗樺離開。
紀淮捏了捏戚然的臉,佯裝不悅:「你理她做什麼?」
「生氣了?」
戚然看他。
「沒有,只是擔心你會受到傷害。」
「我有你罩著,怕什麼?」
戚然眼裡亮晶晶的,閃爍著對紀淮的絕對信任。
聞言,紀淮嘴角勾起一抹笑,眼裡湧出寵溺,無奈搖頭:「真是拿你沒辦法,不過以後不能再見她,她心機頗深,不是好相與的。」
「好。」
紀淮表現得雲淡風輕,因此,戚然並不知道,紀淮抵達劇組,從姜夏口中得知戚然被谷麗樺叫走時,有多驚慌。
谷麗樺佛口蛇心,不斷壓榨他生存空間的景象還歷歷在目。
這種女人。
紀淮實在不敢讓戚然與之接近。
似瞧出紀淮心中所想,戚然再次保證:「我以後會注意。」
「她如若還敢纏著你,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。」
戚然重重點頭:「好。」
紀淮厭憎谷麗樺,卻從未想過對她下手。
一來,他忙得很,沒空把精力用在谷麗樺身上;
二來,他認為每個不忠不義的人,都該得到應有的報應,谷麗樺眼裡的欲望,這些年來明里暗裡做出來的那些事,無不昭示著谷麗樺的內心盤算。
有谷麗樺在紀偉菘身邊,紀偉菘何愁得不到報應?
他貿然插手,處理掉谷麗樺,反倒會讓紀偉菘的日子過得更加舒坦。
他何必干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?
二人一道返回片場,繼續今天的拍攝。
向浩淼每次見到紀淮,都像是看到救星,這次也不例外。
他『很不好意思』地抓著紀淮,事無巨細地兼任導演之職,拍到晚上九點才收工。
結束整天的拍攝。
向浩淼照例對紀淮感恩戴德,無微不至。
紀淮掃他一眼,心裡跟明鏡兒一樣,道:「知道了,我明早會來劇組。」
向浩淼面上大喜:「紀淮你人真好。」
戚然笑著揭穿他:「得了吧你,每次都來這招,無聊。」
三人說說笑笑,好一陣才分開。
換下戲服,戚然和紀淮一道離開。
車上。
紀淮突然遞了張卡到戚然面前:「給你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我的副卡,不限額,隨便刷!」
戚然瞪大眼:「不限額?」
「嗯。」
其實聽到谷麗樺『五百萬』的事,他就已經動了心思,只是礙於副卡沒帶在身上,才等了等。
「這多不好意思。」
戚然嘴上說著不要,身體卻很誠實地接過,仔細端詳。
紀淮被她的模樣逗樂,又補充道:「往後缺什麼都要跟我說。」
「好。」
戚然美滋滋地將卡收好,又撲到紀淮身上,在他臉頰親了一口。
紀淮剛要接話,忽然聽『砰』得一聲。
他一個急剎,連忙停下。
戚然神色一變:「撞車了?」
紀淮擰緊眉頭:「可能撞到了人。」
從停車場出去這段路,紀淮的車速還沒到20,且始終留意路況,按理說不該發生意外才對。
「什麼?」戚然作勢就要下車。
紀淮按下她的手:「我來處理。」
戚然猶豫片刻:「好。」
紀淮開車下去。
左車頭處,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生正低垂著頭查看傷口,嘴裡還在隱隱發出若有若無的呼痛聲。
「你怎麼樣?」
紀淮快步上前,蹲在她面前。
「腿動不了。」
女生沒抬頭,但話里染了哭腔,聲音也在顫抖。
她白皙的腿上染了一片血跡。
紀淮擰眉,脫下外套,蓋在女生腿上:「我送你去醫院。」
說罷。
紀淮將人抱起,迅速朝車的位置走去。
戚然見狀,立即打開車門。
將人放在后座,紀淮道:「抱歉,我會負全責,這附近有醫院,我馬上送你過去。」
「嗯。」
女生瑟縮了一下,身體仍在發抖,不知是冷得還是疼的。
戚然回頭看了她一眼,詫異道:「這麼冷的天,你穿超短裙?」
女生出言解釋:「我還穿了大衣。」
紀淮車開得很快,徑直抵達最近的私人醫院。
拉開車門,女生細弱蚊蠅的聲音響起:「我走不了。」
「我叫了擔架。」
說著,紀淮讓開身子。
醫護人員隨之上前。
女生面色一僵,但由於戴著口罩,並沒有被旁人瞧見。
醫院。
女生被送往急救室,紀淮和戚然緊隨其後。
女生的腿上破了很大一條口子,一直在往外冒血,其他地方也均有擦傷。
經過檢查。
醫生告知情況,女生腿上的傷看著嚴重,卻只是皮外傷,止血消毒,傷口較深的位置簡單縫兩針便可無礙,但她的腳踝處發生了輕微骨折,得需一段時間,才可痊癒。
聞言。
紀淮皺緊眉頭。
他向來謹慎,從未出過這種錯。
一番診治,女生仍沒摘下口罩,只能從她的穿著打扮,以及聲音中,依稀判斷,她年紀應當不大。
「我好疼,我的腿是不是要截肢了?」
女生還在呻吟。
得知女生無有大礙,意外撞車的緊張感漸漸消退。
戚然的目光落在女生身上,她總覺得,眼前的女生好像在哪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