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淮言語間滿是對戚然的肯定,低沉磁性的嗓音猶如醇厚的紅酒,別有一番滋味。
不知怎的,戚然的心驀地跳快幾分。
曖昧的氣息瘋狂肆虐,連帶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仿佛高了許多。
紀淮沒有催促戚然回答,卻控制不住地開始緊張。
二人靠得很近,紀淮明顯不平靜的氣息幾乎無所遁形。
戚然當然知道紀淮是在試探她的心意,可這樣的局面,她從未經歷過,難免經驗不足。
她的大腦飛速運轉,思索著該如何回應,短短數秒,差點把她的CPU給干燒了。
在竄過第N個想法後,她終是不堪重負急聲答道:「行,那在一起吧!」
屋內猛地靜了一瞬。
紀淮整個人驟然僵住。
兩秒後,臉上瀰漫出無盡的震驚和喜悅,他鬆開戚然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,喜形於色,出口的話都有些結巴:「你說什麼?」
紀淮的反應著實超出戚然的預期,她眨了眨眼,後知後覺....紀淮可能、也許、大概,並沒有想過要聽她打直球。
「我....」
回過味來的戚然頓時語塞,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她的臉越來越紅,越來越燙,眼睛到處亂瞟,一度不敢直視紀淮。
紀淮附在戚然手臂上的手微微收緊,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,同樣激動得滿臉通紅:「你能不能再說一次?」
戚然慫了,談戀愛這事她真沒經驗,她小心翼翼道:「我能不說嗎?」
「不能。」
紀淮答的飛快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無比灼熱。
戚然被他盯得無所適從,整個人如同一隻煮熟的大蝦,默默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:她不是扭捏的性子,既然動了心,直說就好,有什麼大不了!?
將這番話在心中重複數遍,她眼一閉,心一橫,再次開口:「我喜歡你,我們在一起...」
她話音未落。
紀淮溫熱柔軟的唇已然親了上來。
戚然一驚,猛地睜開眼。
不等她開口。
紀淮一手攬著她的腰,一手托在她的後頸,將她抵在牆上。
紀淮的吻夾雜著積壓已久的情愫,洶湧澎湃卻又溫柔繾綣,細密又灼熱,一呼一吸間,全是對戚然的愛意。
戚然幾乎能聽到自己和紀淮如擂鼓般強烈的心跳。
她和紀淮貼得越來越近,不算厚重的衣衫完全無法隔絕獨屬於紀淮的體溫和氣息。
她被吻得意亂情迷,大腦漸漸一片空白。
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。
綿長又充斥著荷爾蒙氣息的吻得以結束。
紀淮鬆開她,好看的墨眸亮得嚇人,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迫不及待地訴說著他此刻的喜悅,似還嫌不夠,他又說了句:「你知道嗎?像做夢一樣。」
一秒不到,他繼續說:「我等這一天,等了好久。」
看著眼裡只有自己的紀淮,戚然的心更是化成一汪春水。
她忽而很後悔。
後悔自己在無意中覺察到她對紀淮的感情發生變化之後,沒有第一時間告知。
眸中充斥著勃勃生機和無盡歡喜的紀淮,真的很戳人。
戚然抿了抿被親的微微腫起的唇,極力壓抑粗重的呼吸聲,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紀淮,神色認真:「現在,我們都如願以償了。」
說罷。
她踮腳吻向紀淮。
這一次。
是她主動。
紀淮被她的舉動釣成了翹嘴,沒有任何猶豫,加深了這個吻。
在此之前。
紀淮曾暢想過無數次,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,他該怎樣表白,怎樣給予戚然最足的儀式感。
但這設想的無數次中,從未有過一次是在如此突兀,且是戚然先開口的情形下進行。
有時候。
命運之神奇,真的很猝不及防。
直到手機鈴聲響起,二人才再次分開。
紀淮撫了撫戚然的臉,又捏了捏她的手,像是對待至寶,臉都快笑爛了。
戚然被他這副不值錢的模樣狠狠取悅到了,連帶著臉上跟著綻開笑意,她戳了戳紀淮,提醒道:「接電話。」
向來殺伐果決、冷漠疏離的高嶺之花-紀淮像換了個人一樣,甚至連『接電話』這種小事都需要人提醒。
「好。」
紀淮接通電話,語調從未有過的輕柔:「怎麼了?」
電話那頭的餘子濯著實被嚇得不輕,立刻把電話掛了,再三確認他沒撥錯號,才又打了回去,試探道:「紀淮是你嗎?」
「是我,怎麼了嗎?」
還是從前的語言習慣,可語氣卻天差地別。
餘子濯哆嗦了下,不可置信道:「你被鬼上身了?搞什麼啊這個語氣?你出什麼事了?」
紀淮:「……」
默了幾秒,他調整好情緒,語氣恢復從前:「找我什麼事?」
電話里。
餘子濯重重地呼了口氣:「這還差不多,你別突然發癲,我....」
紀淮:「……」
他打斷餘子濯的喋喋不休:「說重點。」
「我給你定了今晚的機票,哪怕你有天大的事,今晚也必須動身回來,這邊的機會這麼難得,無論如何,你都不能錯過。」
擔心紀淮不當回事,餘子濯加重語氣,又說了一遍:「紀淮,你突然回國的想法已經衝動到了極點,我知道戚然的事不小,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去賭,她的事,交給別人處理不也一樣嗎?再不濟....」
紀淮直接掛了電話。
看向戚然,第一時間解釋:「別聽他胡說八道,我回國一事的確耽誤了一點點工作,但事後很容易協調。」
「今晚回去吧,我送你。」
紀淮微微擰眉,十分不情願:「可你這邊的事。」
戚然眯了眯眸子,懷疑地瞥了他一眼:「剛才還說我聰明果敢,可以很從容地處理一切,這才過了多久?玩反悔這一套?」
「當然不是。」
紀淮無奈地拍了拍戚然的頭,眸中翻湧著依戀:「是我捨不得。」
捨不得剛剛擁有朝思暮想的人兒,還未一解相思,卻又要分別。
戚然踮腳在紀淮臉頰親了親:「我們來日方長。」
紀淮緊鎖的眉頭倏地鬆開,眼裡流露出歡喜與滿足之色,整個人隨之柔和。
只一句話。
紀淮就被哄好了,他望著戚然,點頭道:「好,聽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