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淮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。
經過戚然馬屁的反覆『磨鍊』，紀淮早已沒了最初的不自在，相反，他十分受用，且無比迷戀拍馬屁時滿眼是他的戚然。
封璐的黑料在網上持續發酵。
她的聲譽不可控制地受到了影響，目前正在接洽的幾個項目紛紛因此進入停滯期。
她的公司砸了大量的人力、財力替她從中周旋。
但顯然。
黑料的曝光不是偶然，背後始終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進行操控。
任憑封璐的團隊使盡渾身解數，也無濟於事。
從姜夏那得知這一消息。
戚然當即問了紀淮。
「封璐在圈子裡橫行霸道，想整她的人有很多，不需要我來出手。」
「不是你，那會是誰？」
紀淮略微思索，在手機里劃拉了一會兒，找出幾個人的資料：「桂雨璐、羅關靜、段一瑋....都有可能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桂雨璐和封璐同年出道，年紀相仿，類型相仿，經常會被大眾做比較，封璐沒少發艷壓桂雨璐的通稿，二人結怨已久。」
「羅關靜和封璐去年因為一個奢侈品代言撕了很久，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」
「還有——」
紀淮把他所知道的一一說明，聽得戚然目瞪口呆：「你竟然不聲不響藏了這麼多八卦？」
紀淮一滯：「你很感興趣嗎？」
戚然點頭如搗蒜，坐得朝紀淮近了幾分：「當然！你還知道什麼？展開說說，你能不能大膽預測一下，封璐被黑，最有嫌疑的人是誰。」
戚然臉上寫滿興奮。
紀淮默了一瞬，才繼續：「從結果來看，封璐出事，桂雨璐會是最大的受益者。」
戚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：「你說得對！」
紀淮本欲結束話題，豈料戚然正在興頭上：「還有嗎？那段一瑋是怎麼回事？」
「段一瑋很喜歡炒cp，不論女方接受與否，他都會硬湊上去，通過各種小手段製造曖昧，比如故意穿情侶裝，發生肢體接觸，來引導網友磕他們的cp。」
「封璐和他也炒過，但中途——」
紀淮平時看著沉默寡言，好像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，誰知！！
聽到最後，戚然發出陣陣感慨：「知道這麼多八卦，你是怎麼忍住不說的？」
紀淮：「……」
活了三十年，這是他頭一次說這麼多沒用的廢話。
若非不願拂了戚然的意，就是把他打死，他都憋不出這麼多廢話。
「還有嗎？」
戚然興趣盎然，大有一副要聽到天黑的架勢。
戚然想聽，紀淮就一直講，直到口乾舌燥，天都黑了，戚然才不舍地喊了停，她眼睛亮亮的，十分饜足。
瞥了眼時間，戚然熟練地摸出手機：「我給你點外賣。」
紀淮默默喝完一杯水：「好。」
點好外賣，戚然這才注意到，姜夏給她發了數條消息，最新一條是五分鐘前：
【戚然，鄭思楠約我，我已經到地方了。】
戚然敲字回覆：
{代我寬慰她兩句}
【好。】
姜夏秒回，還欲再說些什麼時，突然聽到鄭思楠的聲音：「姜夏。」
姜夏抬頭，就看到鄭思楠戴著口罩和帽子，正朝她揮手。
作為視頻中的主人公之一。
鄭思楠此時正處於風口浪尖，繼續大搖大擺出行，恐會被有心人注意到。
姜夏三步並做兩步上前，握住鄭思楠的手：「你還好嗎？」
「進包廂再聊。」
「好。」
二人今天約在了某個較為僻靜的咖啡館。
來之前，鄭思楠提前約了包廂。
二人落座。
鄭思楠摘下口罩和帽子，看到姜夏，她愣了一瞬：「你最近出什麼事了嗎？好像精神不太好。」
姜夏出行前特意化了妝。
可剛剛經歷分手，又哭了一整夜，難免帶相，即便化妝，也無法全部蓋住。
為了不讓自己沉浸在分手的傷痛中，她今天借著各項事由來回奔波。
正愁無處可去，鄭思楠的邀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「昨天熬夜打遊戲，天亮了還沒睡，有點水腫。」姜夏隨便扯了個理由，迅速轉移話題：「別說我，先說說你。」
《星途璀璨》殺青後。
她和鄭思楠就再也沒見過，只偶爾通過社交平台淺聊兩句。
對於鄭思楠的近況，不算太了解。
聞言。
鄭思楠眼眶微紅，她拉起衣袖，露出胳膊上的傷：「我不太好，封璐近來脾氣越來越差了，上次甚至拿菸頭燙我。」
「什麼？」
姜夏驚得瞪大了眼：「她拿菸頭燙你？」
「嗯。」
鄭思楠頷首，眼淚落下，把傷口對準姜夏，以防她看不清：「我躲了，但沒躲過，反而被燙傷了很大一片。」
姜夏抓著鄭思楠的手腕，細細查看，眉頭緊皺著：「她是不是瘋了？還有你！既然她是那種人，你為什麼不走？要任由她傷害。」
這話姜夏早就想問了。
「都到這會兒了，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！正式給封璐工作之前，她給了我一大筆錢，跟我簽了五年的勞務合同，並標明了違約金，我一旦離開，就需要償還那筆錢和賠付違約金。」
「勞務合同我找律師看過，封璐給我的勞務合同里有很多受法律保護的陷阱條款，我想解約大概率得賠一大筆錢。」
說到這兒，鄭思楠眼神哀戚：「可是我沒有，封璐給我的那筆錢被我拿去給我媽做手術了，我的日常工資還要用以她的術後休養，和照顧弟弟妹妹，我——」
說著。
鄭思楠眼淚大顆大顆地掉：「所以我才一再忍讓，但沒想到，封璐虐待我的事會被人曝出，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姜夏想也不想：「輿論風向站你這邊，當然得抓住這次機會，跟她解約，劃清界限。」
鄭思楠聲若蚊蠅，十分窘迫：「可我沒錢。」
姜夏默了一瞬，道：「我這兒倒是有點，我借給你？」
「不!」鄭思楠連忙搖頭：「你誤會我的意思了，你也不容易，我怎麼可能跟你借錢？我來找你是想問問，你能不能幫我給戚然帶個話？她從前說要幫我，還算數嗎？」
「我知道很冒昧，但——」
「你想讓戚然幫你解約？」
「嗯。」鄭思楠愈發小心翼翼：「另外，我還想去戚然那工作，可以嗎？」
「人事方面的工作一般是戚然的經紀人-周姐負責，我可以幫你轉達給她，儘量從中周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