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！」
伍昆林瞪著眼，半晌沒能說出話來，停頓了足有一分鐘，他才道：
「今天的事，誰都不准走漏消息，一旦被我在網上看到所謂爆料，你們在現場的人，我一個都饒不了。」
「聽到沒有？」
眾人立即應聲，她們沒有『發瘋姐-戚然』的勇猛，自然不會想不開跟導演作對：「聽到了。」
封璐哭得很兇：「伍導，您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。」
戚然白了她一眼。
真是個顛婆，自己作死還要導演給說法！
「除了戚然和封璐以外，全部出去。」
眾人立即離開。
姜夏看向戚然，小聲道：「戚然——」
戚然沖她搖了搖頭，示意無事。
化妝間的門被關上，伍昆林重重地呼了口氣，找了把椅子坐下：「你們想怎麼樣？」
封璐立刻答：「伍導，戚然這種人必須嚴懲，否則劇組還不知道要被她攪成什麼樣！」
伍昆林狠狠瞪了她一眼：「你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！」
封璐一聽，眼淚掉的更凶了，她指著自己的臉和凌亂的頭髮：「伍導，您看我的臉，看我的頭髮，都是她幹得！」
「行了。」
伍昆林愈發煩躁，他皺眉盯著封璐：「你希望我怎麼做？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？把戚然踢出劇組？」
封璐張了張嘴，卻不知該說什麼。
《星途璀璨》的項目啟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，除非逼不得已，否則絕無可能更換演員；上次，宋旭澤的事，令劇組平白燒掉了很多錢。
伍昆林看著封璐，無語又煩躁：「封璐，我真是不明白，你怎麼這麼事兒？把劇組攪得烏煙瘴氣，對你有什麼好處？」
封璐一個激靈：「伍導，我沒有，是戚然——」
「別狡辯！」伍昆林厲聲道：「你是什麼人，我能不清楚嗎？」
封璐默默攥緊了拳頭，胸前劇烈起伏，卻又不敢再頂嘴。
見她終於閉嘴，伍昆林又看向戚然：「還有你，你能不能別總是惹是生非？」
「如果沒人惹我，我就能！」
伍昆林：？
「有人惹你呢？」
「當場發瘋！」戚然瞥了封璐一眼，像是說給她聽：「我這人，什麼都吃，就是不吃虧。」
「你！」
伍昆林伸手指向戚然：「你這種性格，以後肯定得倒大霉！」
「那就以後再說！」
伍昆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：「戚然，你！」
戚然直直地迎上了伍昆林的目光：「伍導，您該規勸的，是總喜歡挑事的封璐，而不是我這個受害者。」
伍昆林聽得簡直想翻白眼。
就戚然這個有仇當場就報的性子，還受害者？
封璐頓時惱了，立刻辯駁道：「伍導，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。」
伍昆林腦門上的青筋一抽一抽，他看了看封璐又看了看戚然：「我是法官嗎？我有義務辨別你們孰是孰非嗎？」
「我警告你們，同樣的事，如果再敢有下次，就別怪我動用人脈給你們苦頭吃。」
封璐臉色陡然難看。
可對上伍昆林滿是不耐的眸子，她終是沒敢辯駁。
伍昆林看了眼腕錶：「你們兩個人的私事，要是敢影響到拍攝，我決不輕饒。」
封璐只能唯唯諾諾地應下。
伍昆林起身，臉色陰沉地撂下一句：「煩死了！」
隨後出了化妝間。
化妝間的門被關上，封璐抹了把臉上的淚，怒瞪著戚然：「你滿意了？」
戚然冷笑一聲：「再敢給我逼逼賴賴，別怪我撕爛你的嘴。」
「你敢！」
封璐氣得渾身都在發抖，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。
戚然挑眉：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？」
封璐虛張聲勢之後還是萎了。
戚然發起瘋來屢屢不管不顧，伍昆林前腳剛走，一旦她們再鬧出事端，只怕伍昆林....
封璐怕了。
她狠狠地白了戚然一眼，坐回到化妝檯前，再沒敢觸戚然霉頭。
很快。
之前被遣出去的眾人紛紛回來，像是得了伍昆林的叮囑，其中有三個人，進入化妝間後就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。
餘下的人紛紛閉上嘴開始化妝。
化妝間裡除卻工作的聲音以外，竟無一人敢說話。
只是。
在場眾人總免不了若有若無地掃視戚然。
誰都沒敢開口，但心頭卻縈繞著同一個想法：戚然真的很瘋！
其實。
圈子裡拜高踩低的事常有，落魄之後，被人擠兌兩句更是稀鬆平常，有些虧吃也就吃了，也沒見哪個人像戚然這樣，寸步不讓，一言不合就發瘋，絲毫不顧及後果。
但這些念頭。
她們也只敢在心裡想想，哪個還敢再犯到戚然頭上去給自己找不痛快？
封璐的妝造本來已經到了收尾階段，跟戚然打了一架，妝造都得重新弄。
盯著鏡中紅腫的臉，封璐是敢怒不敢言。
約莫過了十分鐘。
化妝間的門被推開，一個助理打扮的工作人員探頭進來，終於打破了內里安靜到詭異的畫面：「封璐老師，麻煩您跟我出來一趟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
封璐滿臉的不耐煩，她不敢跟戚然對著幹，但心裡的氣又順不下去，索性撒到了來人身上。
工作人員似有些遲疑，他掃了眼化妝間裡的其他人：「有人找您。」
「憑什麼有人找我我就得出去？不能讓他過來？」
封璐翻了個大白眼。
工作人員嘴角抽了抽，進入化妝間，他湊到封璐耳邊，小聲說了句話。
下一秒。
封璐臉色陡然一變：「他找我有什麼事？」
工作人員搖了搖頭。
封璐微微抿唇，牙齒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，瞥了戚然一眼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不敢再拿喬，封璐起身。
一旁，化妝師道：「再有十分鐘就可以畫好了，您不然再等等？」
封璐搖了搖頭：「回來再畫。」
她小心翼翼地呼了口氣。
跟著工作人員離開化妝間。
與此同時。
姜夏不著痕跡地摸出手機，打開了跟紀淮的聊天框。
她發給紀淮的內容里，明明白白地說明了封璐落井下石的全過程。
只是。
紀淮沒有回消息。
姜夏摩挲著手機，她有種很強烈的預感，封璐是被紀淮叫出去的！
「怎麼了？」
戚然透過鏡子看到姜夏一直盯著手機，側頭問道。
「沒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