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熙雨當即表示認同：「紀淮老師為人謙和，不驕不躁，我確實很感激他。」
她面上不顯，心裡卻更加篤定了戚然跟紀淮之間不是朋友那麼簡單。
得到了滿意的回覆，戚然連連點頭。
江熙雨接下來還有戲份要拍，目的達成，便離開了。
她前腳剛走，姜夏立刻湊了過來，滿臉八卦，輕輕撞了撞戚然的肩：「還說你跟紀總沒什麼，你超愛好嗎？」
戚然瞥了姜夏一眼：「別造謠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
姜夏應得爽快，實則已經磕起了cp。
戚然還欲說些什麼，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
打來電話的是一串完全陌生的號碼，戚然接通，裡面傳來一個略顯俏麗的女聲：「是戚然嗎？」
「楊菲兒？」
「我在你們劇組的停車場，過來，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
戚然微微挑眉：「好啊。」
掛斷電話。
戚然看向姜夏：「我出去一趟，你不用跟著。」
「好。」
停車場。
一輛粉色的保時捷卡曼坐落在一眾黑白灰色系的車林中，格外顯眼。
戚然抵達停車場，一眼就看到了楊菲兒的座駕。
楊菲兒的哥哥、姐姐都跟著楊鴻博馳騁商界，忙得腳不沾地，只有楊菲兒，自幼時起便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。
直到而今，她每天的任務也只有散漫悠閒地吃喝玩樂。
戚然徑直上前，打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。
僅隔了一晚上。
楊菲兒明顯沒了昨兒的光彩照人，眼瞼處的青紫和臉頰、眉心凸起的痘痘連化妝都無法完全蓋住。
瞧著，像是一夜未眠。
戚然上車後，楊菲兒只瞥了她一眼，不發一語地驅車離開。
「去哪？」
「找個地方談談。」
「我待會兒還要拍戲。」
很普通的一句話，卻像是踩到了楊菲兒的尾巴，她瞬間炸毛，狠瞪了戚然一眼：「不就是跟紀淮哥哥一塊拍戲嗎？有什麼好炫耀的？」
沒想到楊菲兒這也能聯想，戚然索性又加了點料：「不止，我們還一塊拍過戀綜，他是我的cp。」
楊菲兒一腳踩在剎車上，瞪向戚然的眼睛都有些充血，聲音悽厲又憤怒：「戚然。」
「在呢。」
「你太過分了。」
「楊菲兒，你沒必要在紀淮這一棵樹上吊死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，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！非盯著他幹嘛？」
楊菲兒已經破防了，戚然的勸阻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，甚至總覺得戚然在炫耀：「你閉嘴。」
戚然：「……」
她默默嘆了口氣。
她為紀淮和餘子濯，實在背負了太多。
楊菲兒一路將戚然帶到了一家十分高檔、奢華的咖啡廳。
她推門進去之後，立即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，畢恭畢敬道：「楊總，您來了？」
「嗯。」
楊菲兒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保密性好、舒適性高、裝修格外精緻的包廂。
戚然這才看到。
楊菲兒的裙子是香奈兒，鞋子是迪奧，包包是愛馬仕，腕錶是勞力士，就連不怎麼起眼的項鍊都是卡地亞高奢款。
楊菲兒落座，趾高氣揚地上下打量著戚然：「看到了嗎？這家咖啡廳是我的，甚至這附近的鋪面都是我的！我的身份、地位、財力，能給紀淮哥哥提供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助力。」
「你呢？你一個被戚家趕出來的假千金，聲名狼藉，拿什麼跟我爭？」
戚然：「……」
她在楊菲兒對面坐下，繼續充當紀淮和餘子濯的愛情守護者：「你既然什麼都有，還要什麼紀淮？當然要享受你的美好生活！」
眼見戚然油鹽不進，楊菲兒深深地吸了口氣，她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：「按照你的要求，這是五千萬，你收好，從今往後，離開紀淮。」
戚然被氣笑了。
「你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曬乾了再來跟我說話？我跟紀淮正在拍戲，你當是過家家？你說離開就離開？」
「劇組那邊我會幫你談，違約金我會幫你付！」
頓了片刻，楊菲兒繼續道：「戚然，我真的很喜歡紀淮哥哥，我跟他自幼相識，青梅竹馬，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，我們肯定會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。」
「就算我求求你好嗎？你要錢，我給你！你解決不了的問題，我幫你！你能不能離開紀淮哥哥？」
說到最後，楊菲兒眼睛都紅了。
「楊菲兒，紀淮他不喜歡你，你又何必苦苦糾纏？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？戀愛腦！知道戀愛腦什麼概念嗎？殭屍來了都不敢動你的腦子，怕吃了中毒！」
戚然本意是勸阻，但不知是哪句話得罪了這位大小姐。
她陡然暴起，指著戚然目眥欲裂，憎惱道：
「你說的冠冕堂皇，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就是因為被戚家趕走，捨不得錦衣玉食的日子，才故意攀上紀淮哥哥，你根本不愛他，你只是利用他，想要他的錢！！」
「你要五千萬，五千萬我已經給你了，你還要怎樣？」
因為憤怒，楊菲兒臉上甜美可愛的氣息被撕得粉碎。
戚然毫不懷疑。
要不是殺人犯法，楊菲兒甚至想殺了她。
這麼癲嗎？
戚然皺緊了眉頭。
媽的！
最煩戀愛腦。
「對！我就是利用他，想要他的錢怎麼了？拿五千萬就想打發我？嫁給紀淮，我能拿到的五千萬多得能砸死我！」
「你也說了我愛錢，孰輕孰重我掂量不清？會為你的五千萬心動？」
戚然越說越生氣：「我要是你，根本不會幹這種蠢事。」
楊菲兒如遭雷擊，她跌坐回椅子上，不敢置信道：「所以，你不肯離開紀淮哥哥？」
「我不僅不肯離開他，還要攛掇他跟你保持距離；楊菲兒，我要是你，只會抱著錢當大小姐，而不是舔一個註定一生都無法得到的男人。」
戚然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狠。
字字扎在楊菲兒的心口，扎得她雙眸通紅，攥緊了拳頭，恨不得將戚然撕碎。
良久的沉默後。
楊菲兒深吸一口氣，咬緊了牙關，盯著戚然：「戚然，我再問你最後一遍，你，能不能離開紀淮哥哥？」
戚然話回得斬釘截鐵：「不能！」
「好。」
楊菲兒怒極反笑：「那就別怪我下手徹底毀了你。」
戚然：「真是嚇死我了！」
話畢。
楊菲兒從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，摁下之後，二人的對話聲瞬間響起。
「對！我就是利用他——」
戚然的聲音在錄音筆中格外嘹亮。
楊菲兒嘴角勾起，眼裡湧現出譏諷之色，一字一頓道：「戚然，如果你肯求我，或許，我會大發善心，不把你的真實嘴臉暴露出去。」
戚然：「……」
「戀愛腦姐，你是真的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