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就是個神經病，你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嗎？」
封璐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，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控制不住：「她——」
宋旭澤慌忙捂住了封璐的嘴，又四下看了看，確認無人才道：「知道她是神經病，你還敢這麼張揚地罵她？萬一她又發瘋呢？」
封璐眉宇間溢出委屈：「但我不想咽下這口惡氣。」
「想不想都得咽！起碼現在你不能輕舉妄動，萬一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怎麼辦？同樣的虧，你還要再吃一次？」
宋旭澤揉了揉封璐的頭：「我知道你委屈，但你忍一忍，戚然那種性格，得罪很多人是必然的，咱們可以做痛打落水狗的人，但絕對不能當出頭的鳥。」
封璐眸中余怒未消：「只能放過她？」
「是現在只能放過她。」
「可我跟她還有很多對手戲，如果她故意刁難我，怎麼辦？」
封璐靠近了宋旭澤一步，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，雙眸含水，紅唇輕啟：「你會為我出頭嗎？」
「當然，但我會在最合適的時機，用最合適的方式替你出頭；而不是跟她一樣犯蠢到處亂撞，她這種隨便發瘋的蠢貨，哪天得罪了大人物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」
宋旭澤手撫上了封璐的臉，語氣繾綣曖昧：「咱們認識了這麼久，又有過旁人沒有的親密關係，你有事，我怎麼捨得不幫你？」
封璐臉上浮現出喜色，她嬌嗔道：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宋旭澤笑著俯身在她脖頸處輕輕落下一吻：「晚上老地方見。」
「好。」
二人剛剛結束交談返回休息區，便被通知，拍攝場地布置完畢，要繼續進行拍攝。
有了宋旭澤的勸誡，封璐雖然依然憎惱戚然，但已經勉強能壓住火，起碼不會像之前那樣，在戚然面前反覆橫跳。
戚然驚訝於封璐的變化，也樂得接受。
畢竟。
上班已經很累了，她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應付發癲的同事。
第一天的拍攝持續到晚上八點鐘才結束。
卸好妝，換上私服，戚然疲憊地上了車：「姜夏，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，先送我去那一趟。」
「好。」
姜夏系好安全帶，打開地址後，吃了一驚：「戚然，你這是要去哪？」
「去戚家。」
「啊？」
正式調崗到戚然這兒時，姜夏已經從周雲溪那知道了戚然的情況，因此，十分詫異。
「嗯，有事。」
見戚然不欲多說，姜夏也沒有再問。
戚然雖然已經被戚家趕出去了，但畢竟在這兒生活過很多年，順利進入別墅區不成問題。
車子在戚家別墅外停下時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。
戚然下車，叮囑了姜夏一句：「等我。」
「好。」
戚家門上的密碼並沒有更換過。
但作為一個外人，戚然還是十分識趣地摁響了門鈴。
透過智能門鎖的可視化屏幕，戚然看到了傭人趙媽的臉。
趙媽在戚家幹了有近二十年，稱得上是看著戚然長大，多少總會有點感情，看到戚然，她立即興奮又激動：「戚然，戚然真的是你。」
她大腦空了一瞬，手指已經先腦子一步開了門：「戚然，你進來說話。」
戚然連連搖頭：「趙媽，我不進去了，我有張字條要給戚千亦，你能出來接一下字條嗎？」
趙媽激動的大腦這才重新歸於平靜。
是了！
戚然是被趕出門去的假千金，沒有主人的准許，怎麼可能隨意進出？
「好。」
趙媽立刻開了門，朝外走去。
闊別多日，再見到戚然，趙媽眼裡滿是心疼，她摩挲著戚然的臉：「戚然，你瘦了很多。」
「還好，工作需要。」
戚然把字條交到了趙媽手裡：「趙媽，這個要給戚千亦看，但她好像對我有誤會，你幫我交給她之後，再額外留心她有沒有看過。」
「好，我一定幫你辦妥。」
趙媽妥帖收好字條後，重新拉起了戚然的手：
「戚然，你工作忙不忙？累不累？聽說前陣子因為你那個媽，沒少惹出事來，你的手機號怎麼換了？我有幾次想著問問你的近況，都沒能聯繫到。」
原主雖然刁蠻任性，不是什麼好玩意兒；但也沒到處處欺凌弱小的地步，她幼年時，跟趙媽待在一塊的時間最長，因此，和別人的冷漠不同，趙媽格外惦記她。
「不好意思，事情太多了，一時就給忘了。」
戚然連忙把新的聯繫方式給了趙媽：「時間不早了，趙媽，你早點休息。」
趙媽握著戚然的手沒放，欲言又止。
戚然沒有問詢，但也猜得出她想說什麼。
「戚然，你不想問問戚董和夫人的事嗎？」
「他們有兒有女，身邊多得是人關心，哪裡需要我過問？」
戚然拍了拍趙媽的手：「好了，我要走了。」
趙媽滿目不舍，只點頭，卻沒有鬆開戚然。
戚然雖然沒有進到戚家，但畢竟沒有隱身，她來的消息，還是傳到了董若雲的耳朵里。
聽到戚然來了。
董若雲的心一緊，人已經直奔門外。
她抵達門外時，戚然剛鬆開趙媽的手，扭頭朝車的位置走。
「戚然。」
董若雲拔高音量，慌忙喊道。
戚然步子一頓，轉頭看向董若雲。
多日不見。
董若雲依舊豐腴，優雅，只是看向戚然的眼神里，比從前多了幾分心疼，少了幾分怨懟。
董若雲大步走到戚然面前，握住了她的手腕：「既然來了，怎麼不進去坐坐？」
「時間不早了。」
董若雲立即接話：「沒關係，我睡得晚。」
「被戚千亦知道，我怕她會不高興。」
「千亦去外地出差，今天不會回來。」
董若雲眼裡盛滿了希冀的光，叫人難以拒絕：「然然，進來坐坐吧，我們好久沒見過了。」
自從戚然正式跟戚家分道揚鑣之後，就再也沒有跟戚承志和董若雲有過任何交集。
戚承志和董若雲沒有主動找，她亦十分識趣。
「我——」
戚然還想拒絕，卻已經被董若雲拉著往別墅內走去：「就待一會兒，一小會兒。」
董若雲眼裡的光實在熾熱，蟄得戚然很難堅定不移地拒絕。
小坐一會兒，倒也不是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