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用最溫軟的語氣說出最血腥的話
寧惟慎只覺的這一瞬間,他心都軟的稀巴爛,點了點頭,聲音也不自覺溫柔了許多:「找我有事。」
寧菀點了點頭,迷迷糊糊的從桌上拿起冊子,還沒完全醒來的她少了平日裡的精明,多了幾分嬌憨,聲音又甜又軟,沙沙的:「你看看這個,能不能做出來。」
寧惟慎拿起冊子一看,是一種很奇怪的,他從來沒見過的刀,畫的很是精細,每一個刀的刀頭形狀都不一樣,可卻一看就知道這東西鋒利異常,下意識的開口:「這是什麼?」
寧菀還有點迷糊,打了個哈欠,揉了揉鼻子,半趴在被子上,軟聲道:「手術刀。」
寧惟慎:「用來做什麼的?」
寧菀:「劃開人的皮肉,給人做手術,把身體裡壞掉的東西取出來。」
寧惟慎看著她頂著一張迷糊純善的小臉,用最溫軟的語氣說出最血腥的話來,怎麼看都覺得十分違和。
寧菀見他不說話,抽了抽鼻子,接著道:「做不了那麼精細也行,反正就先看看能不能做出來。」
寧惟慎看著手上的圖紙,眸色漸深,就問她:「伯爺的病,需要用到這個?」
寧菀點頭,還是懶懶的模樣,嘟囔道:「不過我不會給他做手術,風險太大,我承擔不起責任。」
寧惟慎:「知道了,我會試著去做。」
寧菀上下眼皮又在打架,對著他笑,半夢半醒似的呢喃:「謝謝三哥。」
寧惟慎伸出手指戳了下她腦門:「要睡回家睡去,別在這裡煩我。」
寧菀這段時間一直都崩的很緊,睡的很少,這屋裡溫度剛剛好,她渾身都跟沒骨頭似的,軟乎乎的沒力氣,抱緊了手裡的被子不動了。
寧惟慎伸手,拍了下她腦袋,喊她:「寧菀。」
寧菀夢囈似的拍他手,含糊不清的嘟囔:「別鬧。」
寧惟慎放在她腦袋上的手,又輕輕的摸了一下,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來,門口有人喊他:「慎哥兒,第五窖里的內膽出爐了,你……」
他話沒說完。
寧惟慎已經快速走到了門口,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小聲道:「你們先去,我馬上就到。」
說完,他又回身,走到寧菀身邊,彎腰把她抱了起來,放在了床上,給她蓋好被子之後,才抬腳出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,寧母就過來了,昨天兒子女兒都沒回家,說在工地睡了,她早早的做了飯,就拿著早餐過來了。
這邊的作坊工地上,管一頓午飯,早晚是不管飯的,不過午飯吃的油水足,每天都能吃到肉的。
寧惟慎一晚上沒睡,在整理他這段時間的實驗資料,也是早早的就出去跑了一圈,在門口打拳,見寧母過來,就告狀:「娘,你可好好說說她吧,昨天非賴在我這裡不走。」
「凝兒那是跟你親。」寧母笑得一臉慈愛,使喚他:「你別練了,去給她打洗臉水,等會兒就該醒了。」
寧惟慎聽到凝兒兩個字的時候,眸色驀然一沉,以往不覺得有什麼,今天聽來就覺得格外刺耳,他回頭看了眼房間方向,轉身拿了個水盆,打水去了。
寧母掀開門帘,就見床上的女兒剛剛睜開眼睛,似醒非醒的看著她,軟軟的喊了聲娘,聽得她心都化了,笑著道:「時間還早,你三哥打水還沒回來呢,再睡會兒。」
寧菀眨了眨眼睛,又軟軟的喊了一聲:「娘。」
寧母走過去,就被她伸手抱住了,小腦袋在她身上蹭啊蹭,讓她又想起了她小時候,還是嬰兒的時候,在襁褓里,在她懷裡的模樣,輕撫著她的發。
寧菀這一覺睡的很好,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睡這麼好,想到昨兒晚上自己睡在這裡,寧惟慎竟然沒把她給丟大門口凍死她,覺得很是新奇。
「娘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雞蛋餅,醒醒起來吃飯。」寧母笑著道。
「哦!」寧菀拉長了尾音,懶懶的應了一聲。
外頭有人在喊她:「寧姑娘,外頭有人找,說是你的姨母。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