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沒走?」
夏妤拉開車門,坐在副駕駛的位置。
「有點不放心你。」
觀察著夏妤的臉色,宴卿繼續道:「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,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對待……」
夏妤啞然失笑,宴卿這是以為她在夏家吃癟了?
她可沒有!
娃娃親婚約那事十分鐘說完了,剩下的時間裡,全是她在單方面輸出。
「我知道有些人見不得我好,但我偏偏不讓他們得意!找人開車撞我?我這回將事情鬧大,抓不到幕後真兇我不罷休!」
「有錢能使鬼推磨,我同樣能花錢找人!光腳不怕穿鞋的,對方越有錢有勢越好!我一命換一命值了!」
……
——夏妤在發瘋。
有錢人怕什麼?最怕死。
之前夏母不就是懼不要命,魚死網破那出麼!夏妤這話就是說給夏母聽的,或許這裡面可能和沈家也有關。
沒事,她不怕。
「那些見不得光的爬蟲鼠輩,臭水溝里的腌臢物,只會用下作的手段暗地裡傷人,開個車連牌子都不敢有,算什麼東西……」
夏妤罵得爽快,全程夏母大氣都不敢喘。
喻悠早就找機會溜了,不得不承認,每當夏妤是這個狀態的時候,她都有點怕。
誰不怕瘋子?
夏妤不光是自己罵,她還帶著夏母一起。
夏妤:「我說的對不對?」
夏母:「…對。」
夏妤:「臭水溝里有什麼?」
夏母:「……癩蛤蟆。」
夏妤:「沒錯!就是那噁心人的癩蛤蟆!」
……
夏妤不知道,自己發的這一通火,實時傳給了沈夫人那邊。
放在桌子上扣著的手機,是和沈夫人通話的狀態。
為了保證沒遺漏,沈夫人說讓她親耳聽聽夏妤怎麼說,夏母沒多想便答應了。
這樣就算沒套出什麼話來,也讓對方知道她盡心了!
所以在說完娃娃親這件事情後,夏妤去洗手間的功夫,夏母趕緊給沈夫人撥打了過去。
事先已經通過氣,電話通了後沈夫人沒有說話,按著免提聽對話內容。
「夏夏,你知不知道撞你的人是誰?是哪裡惹到的仇家嗎?」
「呵,動手的肯定是腦子裡裝著糞水的傢伙,不知道現在嚴打掃黑除惡麼,還往上撞,真是沒救了。」
「警察那邊怎麼說?有眉目了嗎?」
「咱們華夏的天眼是假的嗎,以為沒有牌照就萬事大吉了?真好笑!打擊我選擇暴力手段,太蠢了太蠢了。」
……
不管夏母如何旁敲側擊,夏妤都能精準罵起。
「算了,不說了,我明天還有事就先走了。」
夏妤罵夠了。
人的情緒還真是要發泄出來,現在夏妤一整個身心通暢。
夏母假意挽留夏妤住下,夏妤拒絕一句後她便不再多勸。
一個人要是不上心,平常裝得再如何好,細節之處也能看出來。
就像宴卿,一通電話就聽出來,夏母對夏妤不好。
任何一個疼愛女兒的母親,就算沒有車禍傷人的前提,也不會讓女兒冒雨趕夜路。
再說現在,夏母沒有關心夏妤怎麼來的,更不關心夏妤如何離開。
所以任憑她一口一個寶貝叫著,也叫不到人心裡去。
夏妤離開時拿了桌上的小貓玉佩,還拿了把車鑰匙,來時門口停了輛跑車,她打算開走。
當然了,夏妤沒忘了最重要的東西——那顆百年的野參。
夏妤想好了,夏家人使壞一次,她就先叫他們舍一筆財!
結果出了大門沒等去找那輛跑車,就看到了宴卿在那裡等她。
看見了宴卿,夏妤不自主想到了夏母說的婚約那事。
所以臉色有些難看。
眼下聽著宴卿絞盡腦汁的說心靈雞湯,夏妤氣一下消了。
「謝謝,我知道你在安慰我,我已經對夏家不抱什麼期望了,所以談不上傷心。」
關鍵是她並沒有受欺負,反而給夏母說得臉色蒼白。
這些沒必要跟宴卿解釋,夏妤巴不得宴卿對夏家印象不好,女主能少一個助力是一個!
萬一走著走著跑偏的劇情回來了,白月光看女主又有感覺了,屆時想到夏家這情況,估計也能冷靜幾分。
夏妤心裡對自己的未雨綢繆點了個贊。
宴卿見夏妤臉上沒有傷心,眼底也有了笑意,他道:「我送你回去?」
「嗯!」
夏妤點頭。
也就是駛出別墅區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宴卿嘴角又耷拉下來了。
他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!
夏夫人有沒有和夏妤說婚約的事?夏妤這個模樣是不知道男方是他?
「夏夏,你那個…婚約是怎麼回事?」
宴卿清清嗓子,這回他特意開慢了些,可不能事情還沒弄清楚,就到地方了。
「我有個娃娃親,這個貓咪玉佩就是信物。」
夏妤從兜里掏出玉佩給宴卿看。
這點夏母應該沒有說謊,經過對方講述,夏妤有點想起來了。
好像那個老奶奶對自己的稱呼,是叫孫媳婦來著。
而且貌似夏父夏母對那位老奶奶態度還挺……殷勤?
夏妤的記憶非常模糊,畢竟是幼年的記憶,現在還能想起來,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,細節記不大起來了。
根據這些,夏妤大概猜出來了,當時那位老奶奶家裡應該不窮,不然按照夏母這捧高踩低的性子,不會笑得那麼燦爛。
訂這門娃娃親一定是對夏家有利益,不然夏父夏母的性子不可能同意。
至於後面,對方很有可能就和喻家一樣,原本同夏家差不多甚至高於夏家,在未來的路上選擇錯了,所以銷聲匿跡。
估計是家道中落了,所以這些年她才從未聽夏家提起。
如今再說起婚約,成了夏母可利用的說辭。
「玉佩很漂亮。」
看到這個貓咪玉佩,宴卿嗓子有些發緊,他也有一枚貓咪玉佩。兩個貓咪玉佩合在一起是個圓。
「所以你知道婚約對象了?」
夏妤嗤笑一聲,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在宴卿晃了晃。
「喏。」
宴卿一個猛打方向盤,吉普車踩著急剎靠在路邊。
夏妤手機上的照片正是他!
「我?!」
宴卿嗓子發出的聲音帶著顫兒,他以為夏妤只知道有婚約,不知道具體婚約對象是誰,所以才對他和顏悅色。
結果這張照片一出。
他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