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你憑什麼詆毀

  第372章 你憑什麼詆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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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是,是是是!」知二被捏著雙頰,嘴裡含糊不清的應著。

  景熹見他不斷點頭,這才放開了手,一步一步踏進了夜晚濃黑的雨幕之中。

  聞一想勸自家閣主回屋去,但又不敢說出口。

  只小聲的對知二說:「你在這裡看著點閣主,我去取傘來。」

  「那你快點,這雨實在是太大了。」就這麼一會兒,知二已經被雨淋的睜不開眼睛了。

  「知道了知道了,」聞一忙不迭的回應著,又朝知二擺了擺手,「你快跟著閣主去。」

  其實景熹也沒想去哪兒。

  只是中庭有一張石桌,石桌旁有幾張石凳。

  他時常和雲秋君一起坐在這裡下棋喝茶吃點小點心,過著十分順遂、歲月靜好的小日子。

  可是現在他的心已經被雲秋君傷透了。

  只是他還是止不住的想她,想她當時說的那些話。

  她說自己不是個男人,她說自己不是雲暮雪。

  是啊,她好像確實不是男人,確實……也不是雲暮雪。

  三年前雲暮雪在大火中身亡的畫面一下子就湧入了他的腦海。

  真正的雲暮雪,好像早就已經死了啊。

  那場火真的是太大了,一直燒一直燒,仿佛從那間小屋一直燒進了他的心裡。

  他的心裡好焦灼,漸漸的仿佛整個人都要燃燒了起來。

  現在下雨了,他就想出來涼一涼,就坐在這石凳上,讓這場大雨把他徹徹底底的澆透了才好。

  今夜的雨下的真的很大,知二已經在廊上點了燈籠,但那些光卻沒得法子穿過這濃厚的雨幕。

  遠遠的,就只能瞧見景熹的一個剪影,以及正拿傘過去的聞一的身形。

  不料聞一還未走到景熹跟前,就被另外一個高大的黑影給攔住了。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白髮被雨水澆成一縷一縷,貼在了景熹的面頰和脖子上。

  黑夜中雨水淅瀝的聲音是那麼的純粹而乾淨,仿佛能滌淨世間一切的塵埃。

  靜坐在這雨中,景熹忽然覺得內心不再那麼焦躁,竟然安穩了下來。

  忽然,面頰上不再有雨落下。

  頭頂上也傳來了雨水落在油紙傘面上沉悶的聲音。

  景熹站了起來,雖然他被別人傷害了,但是他不想再接著傷害自己了,也不想身邊的人跟著受罪。

  他淋夠了雨,心裡清淨了,不想自己生病,所以他知道自己也是時候回去了。

  可這一起身,他才看清,原來替他打傘的人既不是聞一也不是知二。

  景熹面容清冷,嗓音嘶啞:「怎麼是你?」

  黑鴉鴉的鴉青傘面下,盛廷一雙濃黑劍眉緊蹙著:「就是我,回去吧。」

  傘一直都是向景熹傾著的,盛廷的一半肩頭早就打濕,他往旁邊挪了半步,給景熹讓路。

  景熹嗤笑一聲,抬頭看向盛廷:「回去?去哪兒,你以為我沒了夫人我就要跟你回家了嗎?」

  盛廷微頓,嘴角輕勾了一下:「你想多了,我說的回去,自然是回去你的房間,你渾身都淋濕了。」

  「多管閒事!」

  「景喜,」「住口,就算我不能用雲暮雪這個名字了,我也是景熹,而不是景喜!」

  「好,就算你是景熹,你也該知道,我與景喜只是曾經做過夫妻,我們已經和離,我是不會要求你與我回家的,請你不要對我如此戒備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,」景熹一把奪下了盛廷手中的傘,「你們想要的是那個女大夫。可就算現在我不是男人了,那我也不是你們要的那個女大夫。」

  「…………」盛廷頓了頓,她終於認清她是女人了。看來雲秋君的那一招,果真是奏效的。

  「雖然我不能再做雲家的女婿,但我依舊是讀書閣的閣主。我告訴你,我終究還是要回洛城去的。」

  景熹說完,大步朝前走去。

  盛廷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,油紙傘歪了歪,積水頓時如柱般往下傾瀉。

  「你幹什麼!」景熹有些惱了,「難道做不成雲暮雪,我連景熹也不是了,一定要按照你們的意願做個女大夫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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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你說要回洛城,那你告訴我,下個月十五你打算怎麼辦?」盛廷垂眸看著景熹,「你又要找一口井,叫人綁了你的手腳把自己丟下去嗎?」

  景熹眯了眯眼:「你知道的還挺多。」

  「你覺得我們想讓你做回景喜不公平,那你這般急切的想要抹殺景喜的存在難道就公平了嗎?

  今日|你的劍沒有刺向謝晉,也沒有刺向雲秋君,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心狠不公的人。」

  「盛廷!你少給我扣高帽子,這招對我沒用。」

  「好,起碼現在你能站在這裡跟我說這些,那景喜呢?她能和誰說呢?我要見她,我必須要見她一面。」

  「我能站在這裡跟你說這些,那是因為我才是強者。那個女大夫她太弱了,如果她足夠強大,那麼這世上就不會有我。所你你必須要搞清楚,是她先放棄了你們的。」

  「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?」

  「我不知道!」

  「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,那你憑什麼給她下這樣的定論。你知道你的頭髮為什麼是白的嗎?」

  「因為我有病!」

  「有病的是雲暮雪,不是你。你一|夜白髮是因為痛失所愛。」

  「嘁,痛失所愛是嗎,那我今天下午也痛失所愛了,我頭髮怎麼沒有更白一點。」

  景熹的表情和語氣太過輕蔑,他激怒了盛廷,盛廷眸中含著慍怒:「天災,瘟疫,戰爭,死亡,無數的屍體和鮮血,親手縫合親人和戰友破碎的肢體。

  景熹,你什麼都沒有經歷過,你憑什麼這樣詆毀她?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,你憑什麼將她壓在暗無天地的井底!

  你偏執陰狠,陰險狡詐,口中無一句實話,就算你是一閣之主,你也不及她萬分之一!

  你怕她、懼她,你惶恐極了。你不敢給她面世的機會,因為你知道你敵不過她,她若在,這世上便永無你立足之地。」

  「你胡說!」景熹丟下傘,狠狠的推了盛廷一掌,「我不怕她!我從來都不怕她!區區一個女大夫,我有何懼。她能做的事,我只會做的比她更出色!」

  「那你敢讓我見她嗎?」

  「嘁,有何不敢。」

  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