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收徒
去年冬的時候,慕容玉就把他在國公府藏書陸續搬到鳩城家中,到如今已經累積了將近萬冊書籍。
就差在小樓上掛上藏書閣的匾額了。
本來寫個匾額對他來說不過是揮揮手那般簡單的事情。
但是景喜想自己寫個匾額掛上去。
他想如了她的願。
只是景喜的毛筆字火候不到家,這些年來她的字沒少被芳杜若笑話過,所以為了這個牌匾,她一直在練毛筆字,特大號的那種。
怎料這大半年齊軍都在忙著收復失地,她這個軍醫也一直跟著在忙,根本就沒空餘的時間練大字。
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也是一頭扎進了書堆里,所以書雖然有了,但是牌匾還沒掛上去。
慕容玉也明白她的意思:「所以你希望這座藏書閣能夠成為所有愛讀書之人的藏書閣,對嗎?」
是這個意思沒錯,但是景喜沒有著急點頭:「三郎,說到底這些都是你的書,還有很多是孤本絕本,你要說不那我立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」
她下定決心做一件事的時候,從神態到語氣都異常堅定,可是每每看著他的眼神卻總是這般的柔和。
慕容玉經常會陷在裡頭,甘願沉|淪。
他淡笑著同她說:「孤本絕本自然是要好好藏著的,回頭叫人多抄錄幾本便是,若是藏書閣能為眾人開放,相信很多人都願意來抄書。但既如此,書還是不夠多的,回頭我讓人再多搜羅一些來。」
「好,我可以出銀子,和杜若做的一些生意她給我分紅,但是有你筆記和註解的書我要全部自己收藏起來。」
「那我就把你註解的書藏起來。」
「不要吧,我的字太難看了。」
「那你需得好好練了。」
「唉,」景喜嘆了聲,「練字真是太費時間了。」
「噓,小點聲,吵醒孩子了。」
景喜忙歇了聲,悠悠靠在慕容玉肩頭打盹兒。
……
十月。
經過幾次三番的修改,最適合人體佩戴的假肢終於製作成功。
齊王有意令景喜親自為宣鐸設計假肢,這也是一開始景喜對齊王的承諾。
但她實在不樂意再與宣鐸打交道。
索性假肢的事情近水十分上心,景喜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近水。
全程以近水為主,她為輔。
和近水交代完一些細節後,景喜對近水是越來越喜歡了,好想把近水從慕容玉那裡搶來給自己當徒弟。
她這般想著,同時也問出了口:「近水,要不以後你就跟著我吧。一般的大夫海了去了,你跟著我,我把我會的都交給你。」
近水愣了愣:「我這……不算跟著您嗎?您和公子都是我的主子呢,您和公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。」
「我跟你講師徒呢,你在這裡給我講主僕。我是希望你能學會我會的所有,然後你想傳下去也好,辦醫館也好,怎麼著都行,不用一直跟在我們身邊。」
「可是……我只是一個奴才啊。」近水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,難道,他要恢復自由身了?
可是……可是現在也沒不自由啊,就這樣跟在公子身邊就挺好的啊,他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「你這麼猶豫啊,算了,你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,我找你家公子去。」
景喜找到慕容玉的時候,他正在整理書籍。
他彎腰的時候,一縷長發滑過肩頭,極盡優雅,景喜乾脆就倚在門框上欣賞起美色來了。
慕容玉早已察覺到她的到來,但並未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只一邊繼續理書,一邊問:「都交代好了?」
景喜這才走過去幫他:「好了,怎麼不叫人來幫忙?」
「旁人不如我了解這些書,只有我知道他們該放在哪裡。」
「國公府的書早被你搬空了吧。」
「我只搬我自己的,這些是叫人從外頭搜羅來的,你的牌匾寫的如何了?」
「別提了,沒空。」景喜隨手翻開一本書,蹙眉問道,「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我發現你只要心裡有事就會來理書,而且還總皺著眉頭。」
慕容玉見自己隱藏的那點心思被戳穿,輕嘆了一口氣。
「是啊,今年齊軍連續收復兩座城池,舉國皆知,朝廷卻遲遲未有聖旨下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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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事景喜倒是第一次聽說,但朝廷對齊王的擠兌絕不僅限於此。
且正是因為如此,齊王最後才會反了朝廷,自己取而代之。
「三郎,假如有一天,你與國公府,與當今朝廷站在了不同的政治立場上,該當如何?」
慕容玉又嘆了一聲:「那個朝廷,從來都不是我心目中的朝廷。國公府……從來也不需要我。」
「三郎,」景喜握了他的手,「我需要。」
慕容玉緊緊回握:「明日我與你們同行去王府。」
「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,差點就給忘了。我覺得近水很不錯,你把他讓給我當徒弟吧。」
「徒弟?」
「是啊,我本來想培養祥雲的,但是他對醫藥實在是不感興趣,但是近水就很有天賦,你覺得呢?」
「近水是家生子,為我母親身邊嬤嬤所出,給了你也好。」慕容玉想,近水的人生到底是比他的要長的。
「我不是找你要人,他還是你的人,但是我想讓他跟著我學。」
慕容玉摸了摸景喜的頭髮:「都一樣,明日何時出發?」
……
次日,幾人一同到了齊王府。
景喜把活兒都交給了近水,自己只在一旁盯著,偶爾做些補充糾正。
起初,齊王也在宣鐸的屋內。
但後來齊王見過程冗長無趣便叫了慕容玉一同去議事。
朝廷雖然遲遲未下聖旨,但齊王仍是要上摺子為此番功高的武將請封。
因為在宣國,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都需要朝廷冊封,藩王沒有直接任命的權利。
景喜這邊順利結束,便與近水一同出來。
兩人離開了宣鐸的院子後,一邊走一邊討論接下來的具體事宜。
正走著,一個丫頭忽然追了上來。
說是秦側妃身體不適,是女人家的病,想請景大夫過去給瞧瞧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