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想爹
慕容玉這幾天也一直忙著和宣胤商量作戰計劃。
這幾天都和宣胤呆在一起,好久都沒有和景喜一起收工回家了。
景喜今天把圖交給了工匠們,心裡鬆快了一大截。
吃完了早晚飯,天還大亮著,她就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和祥雲四喜一起吃瓜果。
祥雲正啃一瓣香瓜,啃著啃著忽然沒了動靜,呆呆的一動也不動。
景喜驚了一下,連忙摸了摸祥雲的小臉蛋兒:「怎麼了這是?」
祥雲整個人垮了下去,瓜也不吃了,看向景喜:「娘,我好久都沒有見到爹了,他怎麼一直都不回來了?」
景喜鬆了口氣,還以為這孩子忽然之間怎麼了呢,原來是想他爹了。
景喜把祥雲抱到自己腿上坐著,解釋說:
「你爹是將軍,厲害著呢,他現在正帶領著他的士兵們在干自己的事情,等事情幹完了,他自然就回來了。」
景喜說著,忽然有些心驚:「祥雲,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吧?還是你做噩夢了?」
祥雲隱隱也是知道自己做的可怕的噩夢是會變成現實的,比如上一次的地龍翻身,實在是太太太可怕了。
他才不想讓娘親感到擔心害怕呢,所以連忙搖頭擺手:
「娘你放心,祥雲沒有做噩夢。只是感覺這次可能很久都見不到爹了,我想爹了。」
孩子說著,抱緊了娘親的脖子。
景喜皺眉。
雖然她不知道前線具體戰事如何,但是她知道幽南谷易守難攻,齊軍想要收復幽南谷肯定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。
這或許將是一場持久戰,誰也不知道會拉鋸到什麼時候。
景喜只能摸著祥雲的小腦袋安慰道:「你爹吉人自有天相,會很快回來和大家團聚的。」
祥雲趴在景喜的肩頭:「那很快是有多快呢?到底是什麼時候呢?」
景喜又被孩子問住了,現在是夏天:「也許是秋天的時候?娘也說不出個具體的時間來呀。」
「那娘去問問容叔好不好?容叔肯定知道的吧。」
「好,那娘明天去軍營的時候找他問問。」
「娘不可以現在就問嗎?」祥雲睜大了眼睛,渴望的看著景喜。
景喜笑著捧了捧鑲玉肉嘟嘟的小臉蛋:「可是容叔叔今天不在家啊,娘只有明天去了軍營才能見到他。」
「不是的,容叔在家,我看到了。」祥雲說,「我看見容叔的車回了院子裡。」
「是嗎?」景喜有些奇怪,他回來怎麼會不告訴自己呢。
難道是身體不舒服?
……這些天他好像是過於勞累了。
景喜把祥雲從自己的腿上放了下來:「好,那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。你先把你的瓜吃完吧,還剩下這麼多可不能浪費了。」
祥雲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景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,又對四喜說:「一會兒送祥雲過去的時候給奶奶他們也送一份瓜果去。」
「好嘞!」四喜應了下來。
景喜這便往藥房的方向走去。
祥雲忙起身,指著另一個方向說:「娘你走錯了,大門在那邊。」
「小機靈鬼,」景喜笑了笑,「娘這是去拿藥。」
慕容玉身邊的速效救心丸和抗凝藥丸應該還有一半的樣子,不過這些天他的行程並不太穩定,所以景喜打算提前再送兩瓶過去。
……
景喜拍了拍隔壁院子的門,守門的老僕很快就把門給打開了。
臉上掛著個恭敬又慈祥的笑容:「景大夫來了啊。」
景喜嗯了聲:「公子可是回來了?」
「剛回沒多久,晚飯還沒有吃,景大夫要不要在這裡用晚飯,我讓老婆子再加幾個景大夫愛吃的菜。」
「不用了,」景喜拒絕道,「我是在家裡吃過才出來的,只是找公子說幾句話而已。」
景喜也不用老人帶路,自己就往慕容玉的住處去了。
只是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遙山和近水,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。
所以進到內院的時候,景喜是喊了聲『近水』的名字的。
但是並沒有人應答。
這令景喜有些不安,於是加快了腳上的步伐,就怕是慕容玉出了什麼事。
她匆匆往慕容玉的臥房趕,卻在途徑他書房的時候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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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麼做比較冒險,我打算讓盛廷去。」
那是宣胤的聲音。
景喜在書房門口停下了腳步。
宣胤聽到了景喜的腳步聲,立刻厲聲問道:「誰在外面!」
「屬下景喜,給世子請安。」
『哐當』一聲,書房的門被裡面的人粗暴的打開了。
宣胤冷冷掃了景喜一眼,語氣不善:「你都聽到了些什麼?」
景喜穩穩答道:「回世子的話,屬下什麼都沒聽到。」
宣胤冷哼了聲,又抬眼看了看快要沉入地平線的一輪烏金:「這麼晚了,景大夫還主動找過來,真真豪爽。」
景喜不由自主的挑了下眉,他這是在罵自己不要臉?
也太雙標了吧,他明知道白露是個女人,還要走哪兒都把人給帶著呢,又不給人名分。
「表哥!」慕容玉已然有些不悅了,他朝前走了幾步,但並未完全上前,而是仍將自己隱在室內的陰影里。
宣胤顧忌到慕容玉,沒再說話,只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景喜。
景喜蹙眉,忽然開口問:「世子是否要留下來用飯?」
「不必。」難道還要和她同桌不成?
景喜低頭:「也是,白露的手藝最好了,有她時刻隨行在世子身側,世子想必也吃不下其他廚子做的飯菜。」
什麼?這個女人她在說什麼?
她是故意的吧。
宣胤冷颼颼的橫了景喜一眼。他罵她一句,她就含沙射影的拿白露說事?
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點用處,又俘獲了三郎的心,早把她給剁了。
宣胤冷哼了聲,甩著袖子大步離開。
等宣胤走了,景喜這才立刻跨進了書房。
她見書房裡頭有些暗了,便要去點蠟燭。
慕容玉制止了她:「不要點。」他的臉色太難看了,怕嚇到她。
他在凳子上坐了下來:「歇會兒就出去了,不必點燈的。」
景喜在慕容玉對面坐下,隱隱看見他額頭上掛著一層汗珠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