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主子,尹奎要護送的人是永寧宮那位。」侍衛查出來了,即刻來稟報。
季安猛然一愣:「你說真的?」
「的確如此,皇后娘娘已經命人焊了一個玄鐵手銬和腳銬,還安排了不少錦衣衛,這陣仗,除了那位,就沒別人了。」
季安聞言立即放下手裡的事,眼底抑制不住的激動,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靠近那人。
可永寧宮被圍的水泄不通,不要說收買了,就連送膳食的小太監也都是層層篩選,每一層都要檢查,確定無誤之後才能進去。
他試了好多的法子,都無濟於事。
「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,根本不是那個病秧子能比較的。」季安情緒久久不能平靜。
原來救南宮靂的人是自己。
他將會成為南宮靂的左右臂膀,也會是南宮靂最信任的人,更會替南宮靂掌握幾十萬兵權。
一舉拿下慕家,高家,袁家三家兵權,成為當之無愧的戰神,率領軍隊踏破臨安。
自此以後這世上再沒有臨安。
「劉家那邊暫時不必理會了,派人盯著尹奎,切記,一定要知道去了哪,不可打草驚蛇。」
季安激動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,忽然停下腳步:「邱麗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?」
「回主子,邱麗六皇子和三皇子起了爭執,六皇子占優勢,三皇子實力稍弱,不出意外,六皇子應該是要坐上那個位置了。」
「胡說!」季安搖頭,六皇子根本沒有那個命。
一定是三皇子察覺了南宮靂不在邱麗,所以和臨安談判,試圖尋求臨安的幫忙。
否則,納蘭雲瓷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轉移南宮靂?
也只有南宮靂回到了邱麗,才能名正言順地控制大局,而六皇子就沒有理由再動兵了。
否則那就是謀反!
季安篤定一定是這樣。
「六皇子愚不可及,根本不是三皇子的對手。」
這兩個皇子都不是最後繼承人,南宮靂這次脫險以後,又正值壯年,將來還會有其他皇子。
最後登基的就是年紀最小的皇子。
現在還沒出生呢。
「六皇子也曾和臨安談判過,若登位,割捨一半的城池,那三皇子又能提出什麼條件?」侍衛不解。
季安冷笑:「那必定是比六皇子的條件更誘人,臨安不出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十幾座城池,何樂不為呢?」
可放虎歸山的道理,臨安不懂。
南宮靂就是那一頭猛虎,一旦放出去,不出兩年,必定會捲土重來殺回臨安,奪回城池。
「那王家呢?」
季安一想到王家,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,眉頭緊皺,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王大人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。
「牢獄那邊被看守得很緊,沒有尹大人的令牌,根本進不去。」侍衛道。
季安思索片刻後,對著侍衛低聲說了幾句。
……
尹氏知道兒子要出遠門,特意收拾了幾件衣裳,紅著眼眶對尹奎再三叮囑。
「母親放心吧,兒子一定會小心謹慎的。」
尹氏揉了揉眉心,一臉的疲倦:「這幾日我只要閉上眼睛,滿腦子都是你父親臨死前的模樣,我恨不得替他做些什麼,奎兒,是我沒用。」
「母親。」尹奎放下手中的行李,趕緊安撫幾句,他這次離開京城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尹氏了。
父親又剛走,他又不在身邊。
可是皇命難違。
尹氏忽然看向了尹奎,咬牙切齒道:「我想親自去見王大人,你父親生前待他猶如兄弟,他為何要害你父親?」
尹奎皺眉:「牢獄那種地方,母親還是不要去了。」
「奎兒,你父親給我託夢了,我要親自問個清楚,回來再告知你父親,否則你父親死不瞑目。」尹氏堅持要去牢獄看看。
尹奎忽然認真的盯著尹氏的臉,瞧得尹氏一陣頭皮發麻,怔怔地看向了尹奎。
「是不是母親臉上有什麼髒東西?」
尹奎搖搖頭,他想起了今兒下午皇后娘娘臨走前叮囑他的話,若是有人問起能不能去見見王大人,就說回一句,此人是非見不可麼,見了之後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。
「奎兒?」尹氏的手在尹奎面前晃了晃:「你發什麼呆啊,趁著天色還早,你帶我去一趟。」
「母親,此人是非見不可麼,見了之後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。」尹奎將雲瓷的叮囑說了出來。
尹氏渾身一震,錯愕地看向了尹奎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
直到尹奎解釋:「今日皇后娘娘交代,若是有人要去看王大人,便是這句話。」
「這……」尹氏被驚得合不攏嘴,不敢置信地仰著頭看向尹奎:「竟……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?」
尹奎點頭。
尹氏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,腳下一軟跌坐在椅子上,尹奎上前一步扶著:「母親?」
面對兒子的關心,尹氏的話卡在喉嚨里,幾次欲言又止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害怕,驚恐,愧疚,相互交織。
「母親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,用不用請個大夫瞧瞧?」尹奎關心道。
尹氏搖搖頭,握住了尹奎的手:「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讓你為難了,這牢獄不去也罷,反正王家也沒什麼好下場。」
「嗯。」尹奎沒多想,也不想去深想,讓人去請大夫來,卻被尹氏給攔住了:「好孩子,你後天就要走了,府上的事情你不必擔心,只是你一定要小心,不可馬虎了。」
「母親放心吧,兒子會的。」
尹氏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