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1章 懷疑故人

  陸家,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來的故人。

  「娘娘?」夏露輕輕推了推對方。

  雲瓷這才回過神,視線從季安身上收回,一抬頭便看見了傅璽朝著她走了過來。

  「你怎麼來了?」傅璽沖她笑。

  雲瓷回以笑容:「閒來無事過來看看。」

  眾人見她來,紛紛跑來行禮,雲瓷站在了傅璽身邊,目光從季安身上一掃而過。

  「皇后來得正好,一塊幫朕看看這幾位年輕有為的兒郎。」傅璽臉上洋溢笑容,顯然對今日很滿意。

  雲瓷含笑應了。

  看著一個又一個鮮衣怒馬少年郎跨上馬背,在沙場馳騁,意氣風發,雲瓷看得也是激情澎湃。

  傅璽被一旁的大臣給纏住了。

  雲瓷則坐在座位上看著訓練,不知何時,季安就站在不遠處,偶爾會回頭看向這邊。

  「季大人為何這樣看著本宮?」雲瓷不解地問。

  季安抿了抿唇,聲音低沉:「皇后娘娘很像微臣認識的一位故人,所以忍不住多看兩眼,還請皇后娘娘恕罪。」

  「哪位故人?」

  「很像微臣的一位姐姐。」

  雲瓷饒有興致地笑了:「季大人可是炙手可熱的紅人,京城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,又入了皇上的眼,想必,季大人的姐姐也是個很優秀的人吧?」

  季安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:「多謝皇后娘娘誇讚,微臣的姐姐確實天下無雙,至於婚事麼,若非皇后娘娘賜婚,微臣是未曾這麼快成婚的。」

  這語氣里隱隱還有些責怪,雲瓷挑眉:「季大人不喜歡劉姑娘?」

  「一面之緣,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,只是微臣還未立下功勞,在京城更沒有基礎,怕負了劉姑娘。」

  「季大人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,畢竟這麼年輕就能寫出驚人文章,放眼整個臨安屈指可數,出頭,只不過是早晚,劉姑娘是個有福氣的。」

  季安面上划過一抹嘲諷。

  自從定下婚事後,季安一次都沒見著劉林琅。

  這門婚事,他很排斥。

  「既然是皇后娘娘賜婚,微臣豈敢駁了娘娘的美意,許是劉姑娘就是微臣命中注定的良配吧。」季安淡淡道。

  雲瓷不接話,收回視線。

  「娘娘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麼,非人力不可改變的。」季安道。

  雲瓷倏然回過頭看了眼季安,笑問:「季大人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種種不愉快已經過去了,人還是要往前看,不必為了前十幾年,誤了終身。」

  季安卻不贊同地搖搖頭:「並未微臣執著,而是微臣知道有些人註定要走什麼樣的路,就像是皇后娘娘生來到死一定會經歷一些註定的事。」

  雲瓷蹙眉。

  「娘娘,是微臣冒失了。」季安惶恐地拱手賠罪。

  雲瓷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,腦海里想著剛才季安說的每一個字,試探道:「季大人的話,本宮不明白,一個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一定會經歷什麼呢,若是知道,豈不是一帆風順?」

  季安頭垂得更低了:「微臣是胡說八道的,還請娘娘恕罪。」

  見他不肯再多說,雲瓷也不糾結,注意力重新被訓練場給吸引了過去,一旁的季安見狀,微鬆了口氣。

  半個時辰後,雲瓷藉口乏了先回去。

  傅璽叮囑她晚上去鳳棲宮陪著她用膳。

  雲瓷點頭,起身離開,臨走前她感受到了季安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划過。

  僅僅一眼。

  回到鳳棲宮的途中,雲瓷似是想到了什麼,便說:「內閣在哪?」

  「娘娘,這邊。」夏露指了指方向。

  雲瓷跟上前,來到了內閣,提出想看看這幾日季安修撰的本子,她小心翼翼地翻閱。

  這上面的字跡強健有力,每一句話都有自己的見解,對比原本的意思,令人更加容易領悟。

  「還有麼?」

  小太監搖搖頭:「這兩日季大人還幫著記載一些返潮的史記。」

  「拿過來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一小摞史記端上來,雲瓷一頁一頁地翻閱,每個字都要認真地盯著看,生怕錯過什麼。

  看了足足一個時辰,也沒找出什麼線索來。

  「娘娘?」夏露輕輕提醒:「時辰不早了,咱們該回去了。」

  雲瓷放下手中的書,慢慢站起身正要離開,忽然被一本史記上的印記給吸引了,拿了起來對著光線反覆觀察。

  在書的後半截下方,她看見了幾個月牙印。

  便問起了小太監:「這本書都有誰瞧過?」

  「回皇后娘娘,這邊都是近幾年的史記,除了季大人修改過,再無旁人。」

  得到了回應,雲瓷便開始研究起來手中的書,全都是近兩年內發生皇家發生的事,末頁記載著有關於陸家。

  陸家大逆不道,勾結敵國,滿門抄斬等字眼。

  雲瓷將書合上之後笑了,對著小太監說:「今日本宮來此地的事,不許外傳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回到鳳棲宮後,雲瓷整個人的情緒才開始平復下來,夏露見狀也不敢打攪,默默退到一旁,又命令人去準備晚膳。

  直到傅璽趕來時,雲瓷才起身。

  「想什麼呢,這麼入神?」傅璽問。

  「皇上信不信鬼神之說?」

  傅璽思考會,然後回應: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,許是會發生,怎麼忽然問起這些了?」

  「那皇上有沒有覺得季安很眼熟?」

  傅璽點頭:「的確是有些似曾相識,雲瓷發現了什麼?」

  「當年的陸家大公子陸硯深被譽為年少天才,四歲出口成詩,九歲那年就能騎馬射下一頭成年棕熊,十歲所作文章更是堪比當年的今科狀元,十五歲上戰場殺敵,能俘獲對方首領,一戰成名,十七歲那年戰死沙場,多少人惋惜。」

  傅璽擰眉:「你是說,季安是陸硯深?」

  「我的確懷疑。」

  原主見過陸硯深幾回,一個人的樣貌不論怎麼改變,眼神是騙不了人的。

  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確定,季安就是陸硯深。

  而且今日季安說的那些話,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
  傅璽安撫幾句:「此事朕會著重注意的。」

  兩人用過晚膳,傅璽還沒待一會便被人叫走了,臨走前,附身親了親雲瓷白皙的額:「晚上不必等了,早些休息。」

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夜色漸深

  一抹黑色身影潛入劉家。

  劉氏看見來人,眼皮跳的厲害,雙腿一軟跪在地上:「主子,我……我真不是有意的,誰知道皇后娘娘怎麼會賜婚?」

  因為賜婚,劉氏已經嚇得好幾天夜不能寐了。

  黑衣人一隻手靠在後腰眸光斜了一眼劉氏:「今日鳳棲宮都說些什麼了?」

  劉氏哪敢隱瞞,老老實實的將發生經過全都說出來,尤其提到了那幾個繡娘和簪娘,黑衣人並沒有動怒,只說:「想法子將婚期延後,多拖延一段時間。」

  「可……」劉氏為難了:」主子,這是皇后娘娘賜婚,我怎麼敢胡亂動手腳呢?」

  黑衣人道:「臨安推崇孝順,你若是有個急症,劉林琅身為親生女兒還能頂著分頭出嫁不成?」

  劉氏咬咬牙,不敢辯駁:「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