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
麗貴妃還在睡夢中就被宮女喊醒了,沒一會兒麗夫人臉色發白的沖了過來:「貴妃娘娘出事兒了。」
一大早被人驚擾,麗貴妃強忍著不悅:「出什麼事兒了?」
「今兒天不亮夫君就去大營探望袁家軍,不料在半路上遇刺,夫君受了重傷。」
「什麼?」
麗貴妃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,趕緊讓宮女給自己梳妝,便跟著麗夫人去探望麗大人。
撩起帘子,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。
還有麗大人痛苦的嘶吼聲。
麗貴妃心裡咯噔一沉,加快腳步,等看見麗大人的慘狀後,嚇得一哆嗦:「怎麼……怎麼會這樣?」
只見麗大人的兩隻胳膊都被咬斷了,血流不止,麗大人臉色慘白,不停地哀嚎。
一旁跪著麗無暇,見著麗貴妃來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:「姑母,到底是誰在謀害父親,竟下這麼重的手?」
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」麗貴妃怒問。
麗夫人道:「是在郊外受傷的,從山上衝下來幾匹野狼,驚了馬,夫君從馬背上摔下來,那些野狼就跟中邪似的,撲咬夫君,要不是侍衛及時趕來,夫君可能就要命喪於此了。」
「野狼?」麗貴妃蹙眉。
「可不是麼,這些野狼偏偏就追著夫君一人,同行的侍衛卻什麼事兒都沒有,這難道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?」麗夫人問。
麗貴妃沉默了,隨後對著宮女說:「出什麼大的事,殿下怎麼還不來?」
「奴婢這就去請殿下。」
不一會兒江凜急匆匆趕來,臉上的巴掌印還未退散,麗貴妃只看了一眼便別過頭:「去查查那些野狼為何要攻擊你舅舅,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,你一定要給你舅舅個公道。」
江凜看著麗大人的傷,心裡只覺得痛快。
昨日他就料到了高姑娘回去之後,高家肯定會有動作,只是沒想到高家居然這麼利索。
看著麗貴妃喋喋不休的模樣,江凜道:「不必查了,我知道是誰。」
「你知道?」麗貴妃忽然拔高了聲音,氣不打一處來:「你知道為何還能淡定地站在這,還不快將幕後兇手捉拿!」
「是父皇。」
江凜說完看著麗貴妃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,就跟吞了死蒼蠅似的,麗貴妃傻眼了。
一旁的麗夫人同樣不可置信:「怎麼可能呢,皇上為何要對付夫君?」
江凜瞥了眼麗夫人,問:「父皇前一陣子對馭獸極有興致,私底下養了一群馭獸師,準備訓練出一支馭獸軍出來,在邊關這麼多年,還從未聽說野狼傷人的,何況野狼還只盯著舅舅一人。」
此話一出,麗貴妃不說話了,身子顫抖有些站不穩找了個椅子坐下,她昨兒才讓江凜交出兵符,今兒就被算計了?
「兵符呢?」麗貴妃這才想起來重要的事,看向了麗夫人。
麗夫人支支吾吾,早在第一時間麗大人就說過,兵符被野狼給叼走了,只是麗夫人不敢提。
麗貴妃見狀,對江凜的話信了一大半,她懊惱極了:「是本宮太著急了,害了兄長。」
這一整日,麗貴妃都是恍恍惚惚的,呆在麗大人身邊不肯離開,直到確定麗大人保住性命之後才暈了過去。
江凜可沒心思陪著,前腳剛回了營帳,後腳高姑娘就來了。
「高姑娘?」江凜詫異,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欣喜,看得高姑娘小臉漲紅,嬌嗔道:「昨兒晚上臨時身子不適就沒出去,讓殿下白等了,今日我是來請罪的。」
說著高姑娘還特意揚了揚手上的錦盒,遞給了江凜,江凜心知肚明這裡裝了什麼,笑著接過轉手遞給了侍衛:「先放回去。」
「殿下不瞧瞧嗎?」高姑娘問。
「晚些時候再瞧,前幾日我發現了個不錯的地方,帶你去瞧瞧。」江凜說。
高姑娘卻搖搖頭:「殿下,我聽說郊外有野狼出沒還傷了人,父親今兒差點就被傷了,在狼口下撿了個牌子,殿下可記得要收好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殿下,咱們來日方長,何必計較這一時半會呢,我相信殿下。」
來之前,高夫人已經勸過了高姑娘,兩個人雖然定下婚約,可畢竟沒有真的成婚,若長時間在一塊被人瞧見了,難免生出是非。
尤其是被麗家人揪住把柄,日後以此說事,實在是犯不上。
「也好。」江凜微微笑,目送高姑娘離開。
人消失後,他轉身進了營帳打開了錦盒,令他驚訝的是裡面竟然有兩枚兵符。
一個是袁家軍的,一個是高家的。
「爺的美男計用得不錯。」納蘭清舉起大拇指誇讚,將其中一枚袁家軍的給銷毀。
這枚兵符本來就是假的。
他們二人可不敢用真兵符去算計,萬一有了差錯,可沒法交代。
為保萬無一失,兩人連夜做了個假,若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,但肯定是瞞不過袁家軍的。
只可惜,麗大人沒機會驗證是真是假。
江凜將另一枚兵符也遞給了納蘭清保管:「現在有了這兩枚兵符,也不足以和慕家軍對抗,慕家那邊還欠缺一把火。」
他有些等不及了,儘快處理了此事也能儘早趕回去。
「長姐說臨安邊城內已經有三十萬精兵候著,一旦發生什麼不可駕馭的事,可以隨時回去。」
這也是他們二人的底氣。
三十萬精兵足以和慕家軍對抗。
「長姐還說了,每隔兩日臨安要是收不到咱們的消息,便會派兵來攻打邱麗,如今看來,是長姐多慮了。」納蘭清伸出指尖點了點江凜的唇:「一張嘴可抵百萬兵馬,何須臨安出手?」
江凜哭笑不得:「你以為這事兒這麼簡單麼?」
他生怕露出破綻,會連累了納蘭清也出不去,多少次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。
如今有了兵權在手,倒是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