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2章 侯爺爵位

  面對夏露的質問,展老夫人縮了縮脖子,滿臉恐懼地看向了雲瓷:「皇……皇后娘娘,老婦有很重要的事要說,或許您聽完之後,再處置也不遲。」

  無奈,展老夫人只能掏出底牌了。

  她可不想被一根剁掉手指頭。

  方氏眼皮跳得厲害,幾次欲言又止,還是忍住了,低著頭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鞋尖。

  她相信很多事是瞞不住皇后的,皇后肯定是早就知道了。

  雲瓷饒有興致地坐下來,單手撐著下頜,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:「說來聽聽。」

  見此,展老夫人先是鬆了口氣,然後看向了四周:「接下來我要說的事非常重要,還請皇后娘娘屏退左右。」

  雲瓷秀眉一擰,漸漸露出不耐。

  見雲瓷遲遲沒有回應,展老夫人有些尷尬的下不來台,只能再次重申:「皇后娘娘,老婦接下來要說的話,關係到臨安的江山社稷,非同小可,還請您慎重。」

  還是沒有人搭話,也沒有反應。

  展老夫人無奈,只能小聲說:「老婦要說的是和邱麗有關。」

  「老夫人。」雲瓷忽然打斷了展老夫人。

  展老夫人心中一喜,暗嘆,皇后聽自己這麼說,一定會重視的。

  雲瓷漫不經心地看向展老夫人:「小心禍從口出,到時就沒人能救得了你。」

  面對提醒,展老夫人還沒領悟,只想著儘快讓皇后重視這件事,卻忽略了皇后眼中的冰冷寒意。

  「母親。」方氏站了出來,想說什麼,可展老夫人卻生怕被方氏搶走了風頭,狠狠瞪了眼方氏後,搶先一步說:「皇后娘娘,老婦聽說邱麗皇帝就藏匿在京城,而且邱麗已經有談判之意。」

  四周忽然寂靜下來。

  方氏聞言咯噔一沉,她沒想到展老夫人會這麼愚蠢,不管不顧什麼都能說出口。

  她抬頭看了一眼面色依舊的雲瓷,一顆心七上八下。

  展老夫人說完,身子挺直了不少,還故作一臉委屈模樣,期盼著雲瓷能夠安慰自己。

  畢竟她可是大功臣。

  雲瓷忽然笑了,眸光一挑,溫潤的聲音響起:「展老夫人怎麼篤定此人在臨安的?」

  「自然是見過!」展老夫人脫口而出,為了增加可信度,展老夫人又急著說:「皇后娘娘,邱麗皇上願意和臨安談判,您只要說個條件,展家自會幫著說服對方,而且邱麗談判這件事只有展家能辦到。」

  雲瓷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淡了,斜了眼侍衛。

  忽然,刀光劍影!

  咔嚓!

  「啊!」

  猝不及防的無名指被剁了下來。

  展老夫人疼得臉色煞白,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雲瓷:「皇……皇后娘娘?」

  雲瓷沒有理會展老夫人,卻見視線落在了展縕身上:「展大人要見本宮,也是因為這事兒?」

  聽這口吻,分明就是滿不在乎的模樣。

  展縕心一哆嗦,猶豫再三沒敢承認。

  雲瓷嗤笑,這才重新看向了展老夫人:「勞煩展老夫人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!」

  展老夫人還沒從劇痛中走出來,她縮著脖子,卻被宮女一把按住了後背,逼著她不得不直起腰,仰視雲瓷。

  「皇……皇后娘娘,老婦句句屬實,不敢有假。」

  「咔嚓!」

  又是一根中指。

  展老夫人再次慘叫,鮮血四濺,疼的蜷縮身子差點兒暈過去了。

  「老夫人,再說一遍吧。」雲瓷道。

  展老夫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勁,她哆嗦著唇不敢胡亂開口,怔怔然地看向了雲瓷。

  那一雙洞若觀火般淡然眼神,讓展老夫人醍醐灌頂,突然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。

  她絲毫不懷疑,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邱麗帝在臨安。

  再看一旁的京兆尹,同樣是神色淡淡,說明也是知情者。

  「是老婦胡說八道,還請皇后娘娘恕罪。」展老夫人大力地掙脫了束縛,衝著雲瓷砰磕頭:「都是老婦失了長子,一時糊塗,得了癔症才會胡亂言語,求皇后娘娘開恩。」

  展老夫人滿臉恐懼。

  根本不敢在雲瓷面前動小心思了。

  雲瓷嘖一聲:「瞧你,本宮不過是隨口問幾句罷了,老夫人怎麼給嚇成了這副模樣。」

  「皇后娘娘,莫不是老夫人得了癔症之後,一時氣憤不過才指使的春木一家子誣陷縣主清譽?」夏露故作詫異地說。

  雲瓷點頭:「不是沒有可能,老夫人覺得呢?」

  展老夫人遲遲不語,讓她就這麼饒恕了蘊朱縣主,實在是不甘心,猶豫間。

  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。

  啊!

  回過神,展老夫人便看見了展縕倒在地上翻滾,而她的腳下赫然就是展縕的一整隻胳膊。

  溫熱的血還濺到她的臉頰上。

  腥味十足。

  展老夫人愣住了。

  「啊!」展縕疼得滿地打滾兒,慘叫連連。

  比起剛才展老夫人的剁手指,展縕卻是一整隻胳膊砍斷的,疼得他直接暈了過去。

  「召太醫來,給展大人上藥!」雲瓷吩咐,緩緩站起身看著對方昏迷不醒,嘖嘖道:「本宮還未審完,他可不能死了。」

  此時此刻的雲瓷在展老夫人眼中,無異於地獄爬上來的魔鬼,一顰一笑,都極嚇人。

  展老夫人渾身哆嗦。

  「放肆!」夏露呵斥:「展氏,皇后娘娘在問你話呢,還不快回應!」

  展老夫人回過神,哪還有什麼理智,衝著雲瓷道: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是我不該讓春木陷害縣主,求皇后娘娘大發慈悲,饒恕縕兒吧。」

  她哭的泣不成聲,險些暈厥。

  可雲瓷卻一點兒也沒有同情,在這個時代,女子清譽的事查不清楚,極有可能會要了一個人的命。

  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不恥手段。

  蘊朱縣主雖然僥倖活過來了,但名聲有損,下半輩子都要活在別人的指責中。

  為蘊朱縣主撐腰,不為旁地,只因她也是個女子,曾經也深受其害。

  太醫很快來了給展縕的胳膊止血後,又拿出上等的金瘡藥給他服用,折騰下來,展縕很快就醒來了,他倒在地上正好看見了自己的斷臂,一臉絕望。

  「皇后娘娘。」方氏跪在地上,強忍著害怕說:「展家是被人利用的,尤其是二房,根本沒有見過那人,求皇后娘娘明鑑,」

  今日方氏來,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了,尤其是當展老夫人將秘密說出口後,方氏就猜到今日是不能活著出宮了。

  「展家自知有罪,懇請皇后娘娘饒了稚子,稚子無辜。」方氏衝著雲瓷砰磕頭。

  雲瓷笑了:「來人,去將展家宗祠內所有主事人都召來,務必要讓所有展氏族人,都知道展老夫人和展縕二人的所作所為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展老夫人聞言,面如死灰。

  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可怕。

  雲瓷彎腰將方氏給扶起來:「本宮不是個不辨是非之人,二夫人救過縣主一回,本宮決定給星哥兒請個寧安侯爺的爵位。」

  方氏不可置信瞪大眼。

  雲瓷轉頭吩咐了宮女,沒一會兒,宮女就捧著明黃色聖旨來了,當眾宣布展星為寧安侯。

  這突如其來的爵位,讓展老夫人和展縕都傻眼了。

  不明白皇后這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究竟是何意。

  「本宮乏了。」雲瓷擺擺手,轉身進了內殿。

  夏露則負責將院子打掃乾淨。

  直到展老夫人和展縕出宮後,也沒明白皇后的意思,方氏還捧著聖旨,心跳如雷。

  「皇后……皇后究竟是何意?」

  話未落,從眼前經過一輛押送犯人的囚車,裡面坐著的正是春木,春木除了一張臉完好無損,身上鞭痕累累,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經粘上了。

  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展縕。

  展縕臉色發白。

  「展家人還真是缺德啊,為了誣陷縣主,竟讓一個花匠造謠,差點兒就害死了縣主。」

  「縣主脾氣溫和,換成旁人,早就惱了,這展老夫人真不是個東西,這麼做也不怕天打雷劈。」

  路過之處,無數人指著展老夫人罵罵咧咧。

  展老夫人又氣又委屈,就連親孫子被冊封侯爺的喜悅都沒衝擊得煙消雲散,只恨不得將腦袋埋入地底下,羞愧見人。

  方氏瞥了眼,冷冷一哼。

  終於回到了展家,展縕忽然喊住方氏:「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?」

  經過今日之後,方氏對展縕早就沒了夫妻感情了,也不用再顧忌他的心情了,沒好氣地說:「我沒做什麼,好過你私底下做過什麼齷齪事。」

  「你敢這麼和我說話?」展縕怒了。

  方氏嗤笑:「你該不會真的要擺上侯爺父親的譜兒吧,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了,展家族人恨你不死,你再敢囉嗦,我立刻將你交給族人處置!」

  「你敢!」

  方氏不屑和展縕爭執,第一件事便是將展縕身邊伺候得賣個乾淨,甚至連展老夫人身邊的幾個得力助手也賣了。

  「再將偏院的靈堂撤了。」方氏瞧著就覺得晦氣。

  展老夫人掙扎。

  方氏壓根不理會:「你們要是老老實實,顧念從前情份,給你們一口飯吃,若是再折騰,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們。」

  「你!」展老夫人氣得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