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7章 露出端倪

  確定了二房人離開之後,展氏的臉色才算是好轉了,轉過頭就叫人將二房收拾乾淨。🍬☠ ➅9𝔰Ⓗ𝔲X.𝕔Ỗ爪 🐟♠

  「夫人,二爺和二夫人不回來了嗎?」丫鬟不解地問。

  展氏眼底划過了一抹冷笑,揮揮手:「不回來了。」

  她也實在是不想再看見這兩個蠢貨了。

  一夜之間二房就從苑家搬走了,院子裡也打掃得乾乾淨淨,正當展氏鬆了口氣,準備怎麼和納蘭信賠罪時,半人高的身影傳了進來,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悠著。

  展氏眼皮跳了跳:「春哥兒,你怎麼還在這?」

  「母親說我要留下看守二房。」春哥兒縮了縮脖子,目光落在了茶几上擺著的幾盤點心上,吞了吞口水。

  不等展氏開口,春哥兒朝著展氏走了過去,齜牙咧嘴地笑:「大伯母,我餓了,這點心涼了就不好吃了。」

  話落,春哥兒便上下其手,抓起點心就往嘴裡塞,沒一會兒嘴裡就鼓鼓囊囊的。

  這幅狼吞虎咽得做派,讓展氏瞧著就不喜。

  哪裡像個公子哥兒,分明就是小乞丐。

  「砰!」展氏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回了茶几上,眉頭緊皺,虎著臉不悅。

  春哥兒嚇得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點心,許是太著急,他還被嗆著了,捂著心口使勁咳嗽。

  這一不小心就將嘴裡的殘渣給噴了出來。

  展氏離得近,臉上,衣服上也被濺著不少的殘渣,展氏臉地越發陰沉。

  「嗚嗚!」春哥兒被嚇得哭起來:「母親說了,大伯母就是我的依靠,讓我有任何事都來找大伯母,大伯母不會不管的。」

  隨後春哥兒直接就坐在了地上,滿地打滾兒,嘴也不閒著;「大伯母是要不要把印哥兒接回來,這府上容不下我了?」

  看著春哥兒一臉潑皮無賴樣,展氏被氣得不輕,她抬舉陳氏,也允許陳氏將孩子帶入苑家,沒想到這孩子品性這麼低劣。

  別說是和印哥兒比較了,就連她膝下的庶子也比他強百倍!

  「夠了!」展氏漆黑了臉色,對著下人吩咐:「都是死人不成,還不快將人給我拉下去!」

  丫鬟驚慌失措地趕來,將春哥兒扶了起來,春哥兒掙扎,張嘴就咬在了丫鬟的胳膊上。

  「哎呦!」

  丫鬟吃痛鬆開了手。

  春哥兒便撒歡地跑了,一邊跑嘴裡還嚷嚷著:「要殺人啦!不好了,要殺人啦。」

  展氏見狀險些被氣得背過氣:「快,快去把他給我抓住!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春哥兒身子靈活在雪地里來回躥動,丫鬟根本就抓不住,一眨眼的功夫,春哥兒鑽入了苑太爺的院子裡。

  丫鬟一看:「壞了!」

  來不及阻撓,加上苑太爺喜靜,廊下並沒有人來看守,這就讓春哥兒直接鑽入屋子裡。

  「救命!」春哥兒大喊。

  苑太爺被吵醒,他坐起身瞥了眼春哥兒,看著對方像是一隻猴兒似的上躥下跳。

  身後的管家找來時,春哥兒已經失手打碎了只花瓶,嚇得管家呼吸一緊。

  「春哥兒,快下來,別打攪老太爺休養。」管家壓低聲音勸。

  春哥兒粗喘著氣,反正也跑不動了,索性就坐在了椅子上,瞥了眼床上的苑太爺眨眨眼。

  「這是誰家的孩子?」苑太爺質問。

  管家頭皮一陣發麻,當初苑二老爺要再娶時,苑太爺稱病不出,一直就在院子裡休養。

  至於春哥兒,更是第一次見,也不知春哥兒的身份。

  管家為難了,這事兒展氏早就吩咐過了,不許隨便亂說,尤其是在老太爺面前更要再三忌口。

  誰能想到春哥兒偏偏就跑到了苑太爺面前呢?

  「說!」苑太爺質問。

  管家無奈只好說:「這位是二夫人的子嗣,府上的春少爺。」

  一聽是陳氏的兒子,苑太爺的臉色本能的沉下來,不悅地看向了管家:「為何會在這?」

  管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,只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:「太爺消消氣,奴才這就將人給帶走。」

  「我才不走,母親說了,我要是離開了就有人霸占二房了,二房只能有我一個少爺,那個短命鬼最好是死在外頭!」春哥兒撇撇嘴,傲慢地靠在椅子上,顯然還不知道苑太爺的分量,繼續說:「你們這幫奴才別惹惱我,我可是苑家的少爺。」

  管家聞言嚇得魂兒都快沒了,恨不得將春哥兒的嘴巴都給縫起來,苑太爺皺眉:「誰是短命鬼?」

  「印哥兒!」春哥兒脫口而出。

  「你放肆!」苑太爺怒吼,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,嚇得春哥兒從椅子上滑下來,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兒:「你們都在欺負我,嗚嗚!我不活了……」

  展氏匆匆而來,進門便是看見這一幕,苑太爺一副要吃人似的表情,她心裡咯噔一沉。

  「父親。」展氏訕訕上前。

  苑太爺目光緊盯著展氏:「許久未曾見過印哥兒了,去見印哥兒帶來。」

  →

  展氏一愣,解釋說:「印哥兒在學堂還沒回來呢,而且印哥兒近日染了風寒,可別將病傳染給您了,等他身子好些了,我再帶過來請安。」

  可這次苑太爺鐵了心要見人:「無妨,我一把老骨頭了不怕傳染,遠遠看一眼也行。」

  展氏面露難色。

  而地上的春哥兒見沒有人理睬自己,爬了起來拍了拍手心兒,站起身就要跑出去。

  管家早就瞄著呢,見他來,直接撲了過去,一把將人給揪住了。

  「你放開我,哎呦,殺人了。」春哥兒扯著嗓子開始嚎叫。

  展氏面露怒色,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,管家立即堵住了春哥兒的嘴巴,耳根子這才安靜了。

  「怎麼,我指使不動你?」苑太爺怒問。

  嚇得展氏趕緊跪在地上,嗚嗚咽咽地開始解釋:「印哥兒被納蘭大人接回去休養了,許是和納蘭大人投緣,納蘭大人並不願將人送回。」

  苑太爺半信半疑:「那短命鬼又是怎麼回事兒?」

  接二連三的質問讓展氏根本答不上來,於是苑太爺乾脆讓身邊的人出去打聽。

  不一會兒,苑太爺就知道了全部真相,他捂著心口不停咳嗽著,指尖顫抖地指著春哥兒。

  春哥兒撇撇嘴,根本就沒有見苑太爺放在心上。

  「太爺!」

  苑太爺一氣之下暈了過去。

  院子裡亂成一團。

  展氏趕緊派人去請太醫來,又派人去請苑大老爺來,轉頭瞥了眼春哥兒,她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。

  「啪!」

  展氏狠狠地甩過去一巴掌,直接將春哥兒的嘴角都給打破了,春哥兒耳朵嗡嗡的,膽怯的看向了展氏。

  「這裡是苑家,不是你們陳家,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太爺的院子裡鬧事?」

  展氏氣不過,她昨兒怎麼就忘了春哥兒這個蠢貨呢。

  「我……我只是一時嘴快,大伯母,我錯了。」春哥兒認錯極快,衝著展氏咧嘴笑。

  可惜,展氏現在對春哥兒怒火正盛,根本不想理會。

  「拖下去,杖打二十棍子!」展氏吩咐。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很快春哥兒就被人堵住了嘴,拖了下去,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棍棒落在肉上的悶哼聲。

  就在這時苑大老爺聞訊也趕來了,半路上了解事情經過之後,苑大老爺眼中殺氣騰騰。

  「一群飯桶,連個孩子都看不住!」

  瞞著都快大半年了,今天竟然被春哥兒給捅出來了,苑大老爺一氣之下叫人狠狠地杖打看守之人。

  帶著怒氣來探望苑太爺,進門就聽見太醫不停地嘆氣。

  苑大老爺心裡咯噔一下,趕緊上前:「太醫,我父親怎麼樣?」

  「太爺的身子骨本就弱,剛才又大動肝火,更是傷了身,若不再及時調養調養,只怕……」太醫搖搖頭,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  苑大老爺客氣道:「多謝太醫。」

  等著太醫開了藥方子後,臨走前,又對著苑大老爺說:「皇后娘娘醫術高明,若是請皇后娘娘來醫治,說不定還有轉機。」

  皇后?

  不止是苑大老爺皺眉,就連展氏也是愁眉不展,眼下皇后巴不得和苑家撇開關係呢,又怎麼會主動上門?

  展氏看向了苑大老爺,還未開口,苑大老爺便質問:「你是怎麼管家的,一上午就將家裡鬧得雞飛狗跳,還有那個小孽障!我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。」

  被平白無故的罵了一頓,展氏的臉色有些掛不住,還要強忍著怒火勸;「老爺消消氣,那孽障已經挨罰,被我送去了莊子上了。」

  二十棍打得不輕,當場就把人給打暈了過去,後半身血淋淋的,應該是打斷了骨頭。

  這麼重的傷勢,就算不死也要休養幾年。

  「大老爺,太爺讓您進去。」小廝出來喊人。

  苑大老爺這才狠狠的瞪了眼展氏後,氣得拂袖而去,等進了屋子調整好呼吸,滿臉擔憂的上前。

  「印哥兒究竟怎麼樣了?」苑大爺問。

  「從假山摔了下來,磕破了腦袋,傷勢雖有些重但卻沒有性命危險,父親,您不必擔心。」

  苑太爺聞言氣不過地怒指著苑大老爺:「這麼久了,為何才將此事告訴我?」

  「父親消消氣,您身子骨不好,我怎麼敢打攪您休養。」苑大老爺焦急地勸說。

  過了許久,苑太爺才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,眸光銳利的盯著苑大老爺:「納蘭信為何會將印哥兒接走?」

  他身子不好在府上休養,對於外界的事一概不知,也不想多打聽,只是偶爾聽說納蘭信的事。

  為了避免過多的想法,他叮囑不許任何人提及納蘭信。

  「父親,兒子之前是納蘭信的同僚,那日約他入府做客,又恰好看見這一幕,納蘭信情急之下便將印哥兒帶走了,印哥兒的外祖父對納蘭信又有幾分恩情,所以,印哥兒就留在了納蘭府上。」

  這麼一解釋,苑太爺的情緒穩定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