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痴痴傻傻

  見靖王老實之後,雲瓷才回了院子。

  折騰了好幾個時辰,她打了個哈欠。

  「主子,上官夫人什麼都不肯吃,一心求死怎麼辦?」夏露試了好多法子,就是灌不下去吃食。

  雲瓷頭也不抬地說:「桌子上左手起第二幅藥,去煎了,煎好了再來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夏露就拿著藥罐子蹲守在廊下煎著藥。

  耳邊還有廝殺聲,刀光劍影,無數殺氣騰騰。

  但夏露卻連頭都沒抬起來一下,蹲坐在地繼續扇著火爐。

  直到天亮了,夏露才按照雲瓷的吩咐將兩碗藥端了過來。

  卻見雲瓷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,夏露不免有些心疼。

  自家主子就沒享福過,日日擔驚受怕,與虎謀皮,幾次從鬼門關踏回來。

  「藥好了?」雲瓷揉了揉鬆懈的眼睛。

  夏露點點頭。

  「走,去找上官夫人。」

  被困了一夜的上官夫人無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,雙手雙腳仍是被捆綁著。

  聽見腳步聲立即回過頭看了眼雲瓷,冷冷一哼。

  雲瓷也沒跟她多餘的廢話,手捧著藥漸漸逼近。

  上官夫人本就會醫術,聞著藥味頓時臉色大變:「上官雲瓷你胡來了,要殺要剮就給個痛快,何必將我弄瘋癲才肯罷休?」

  士可殺不可辱,上官夫人殺伐果斷一輩子,到了晚年卻要被人弄的痴痴傻傻,她如何能接受?

  雲瓷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。

  「納蘭雲瓷,你不就是要解藥麼,咱們可以慢慢商量!」上官夫人終究是有些慌了。

  雲瓷停下腳步,笑道:「你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藥,可你又不肯配合,本宮也只能把你毒傻了,這樣才能乖乖受制於本宮。」

  上官夫人被這番話氣的不輕:「這血只能緩解暫時,又不能徹底根治,幾年之後還會再復發的。」

  「怕什麼,本宮多做些壓制蠱蟲的解藥就是了,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,早晚都是要死的,用你保住皇上和本宮皇兒幾十年無虞,也夠本了。」

  「你!」上官夫人竟然發現自己無以辯駁。

  她嘴皮子根本比不過雲瓷。

  雲瓷微微一笑捏住了上官夫人的下頜,輕輕鬆鬆就把對方的嘴巴弄張開了。

  「敬酒不吃吃罰酒,本宮今日就成全你!」

  一碗藥在上官夫人驚恐的眼神下,硬是被灌了下去,撒了不少,但藥量足夠濃。

  啪嗒!

  雲瓷又將對方的下頜給合上了。

  「納蘭雲瓷,我就是做鬼......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!」上官夫人氣的怒瞪她。

  雲瓷根本就不在意,眼看著藥效發作,上官夫人的眼神逐漸變得渾濁不清。

  又等了會兒,她摸了摸上官夫人的脈象,確定對方是傷了腦膜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復之後,滿意的點點頭。

  「從今兒開始,讓上官夫人每頓都要按時吃補血的藥。」

  雲瓷必須要保證上官夫人完好無損地活著。

  好在上官夫人年紀雖大了,但身子骨因常年練武的緣故,非常的健康,也沒有不良嗜好。

  做個活體血庫簡直太合適了!

  為了防止上官夫人被人發現,雲瓷特意弄了張假的人皮面具戴在對方的臉上,並起了個名字。

  「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丁香了。」

  雲瓷對著丁香揮揮手,看著對方痴痴傻傻的樣子非常滿意。

  「解綁吧。」

  夏露解開了丁香的手腳繩子。

  丁香也只是緊緊地拉著夏露,時不時還流口水,看見桌子上放著點心撲過去抓起來就放在嘴裡吃。

  嘴巴塞的很鼓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
  為此,雲瓷專門找了個兩個人日夜寸步不離的守著丁香。

  臨走前她還特意取了兩瓶子血作為備用。

  丁香哼哼唧唧的不願意配合,也不知夏露說了些什麼,丁香竟十分配合的任由雲瓷取血。

  回到院子時,已經快要中午了。

  簡單的用了午膳,雲瓷又召了江凜。

  「昨兒辛苦了。」雲瓷道。

  她看得出江凜的一身疲倦,還有身上的鎧甲到處都是破損,也有不少血跡。

  院子外的動靜她全都聽見了。

  昨夜戰況非常激烈。

  江凜搖頭:「能替主子辦事,是微臣的本份,談不上辛苦。」

  比他更辛苦的明明就是雲瓷。

  雲瓷微微笑,又道:「你先去歇息,天黑之後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。」

  「微臣不辛苦,主子儘管吩咐。」

  「不行!」雲瓷沉聲:「你要是休息不好,在戰場上有個損失,我可沒法和江老將軍交代。」

  見實在是拗不過雲瓷,江凜這才答應了。

  傍晚

  晚霞滿天,又在前一日下過暴雨,因此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泥土芬芳的氣息。

  人來人往的城門口貼了數十張告示。

  清晰地寫著拿解藥換上官夫人的命!

  為此,還特意扎了幾十隻風箏,高高放起之後一刀切開。

  讓這些風箏隨風飄揚。

  天黑之前城門口果然來了動靜。

  一位號稱是衡派副掌門的男人遞了請帖去驛站。

  雲瓷並沒有接見,只叫人回應:「帶解藥再來談!」

  男人不為所動,堅持用解藥威脅。

  卻不曾想不到半個時辰,一個被打的半死,戴著上官夫人皮囊的人被吊在城門口。

  此人身上穿著上官夫人的衣裳,就連發式都是一模一樣。

  男人無比震怒。

  「給你們一夜時間準備解藥,否則,等明兒天亮,城門口大開,人人都知道衡派掌門夫人被吊在這,衣衫不整......」江凜撇撇嘴,笑的非常囂張。

  對方氣的拳頭緊攥,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胆的去搶。

  只能生生的咽下這口惡氣。

  「好,我這就回去準備,你們別亂來!」

  男人眼底已經動了殺氣,找了藉口拖延,實則是準備商議搶人。

  衡派的掌門夫人要是被人羞辱,等同於在衡派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
  日後提及衡派,全是笑柄。

  所以,衡派弟子絕不能忍受這種事發生。

  江凜叫人搬來了椅子坐在了城牆根兒底下,嘴角勾起笑,默默等著即將而來的一場大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