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將這幾日周才人在坤和宮見過的人全都找出來,一一排查。」雲瓷懷疑是周才人在哭靈時被人給洗腦威脅了;「尤其是靖王妃!」
夏露點頭:「娘娘放心,奴婢定會追查到底。」
次日
雲瓷用過早膳後坐在了花園裡透透氣,手裡還握著一本冊子,圓心見著身後傳來了動靜,聲音不大不小道:「娘娘,已經查到了那枚玉佩的源頭,是江湖上的一個宗派弟子所持之物,這個宗派的弟子分散在各地學習五花八門的技術,有人擅長製毒,有的還會易容,占卜,驅邪……」
「你的意思是苑氏曾在這個宗派學過?」
圓心點頭:「奴婢打聽過,苑氏是被苑老爺子養到了十歲才放在苑老夫人身邊,十一歲那年,苑老夫人偶然結識了這個宗派,便將苑氏送去學一些閨中秘術,不知怎麼,苑氏卻學了製毒和易容……誰?」
圓心說到一半猛然回頭看了眼身後之人,見著是紡青才鬆了口氣:「紡青姐姐來了。」
紡青聽得入神,眨眨眼:「這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嗎?還有,苑氏不是早就死了麼?」
這話問得圓心啞口無言,支支吾吾回不上話。
「皇后娘娘,是不是奴婢多嘴了,問了不該問的?」紡青一臉忐忑:「奴婢只是太擔心娘娘的安危了,若是苑氏沒死,換了張臉潛伏在娘娘身邊,那娘娘豈不是防不勝防?」
看著紡青拙劣的演技,雲瓷也沒有拆穿,只是一臉淡定地說:「放心吧,她沒那個機會出來害人。」
「娘娘,難道苑氏真的沒有死?」紡青焦急的說:「當初在公主府時,苑氏可是給您下毒來著,這樣的人死有餘辜,還是儘快殺了為妙。」
紡青是巴不得雲瓷殺了苑氏的,用一枚玉佩給雲瓷指引了解毒方向,苑氏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了。
反而是她留在這個世上,對自己的威脅更大。
雲瓷蹙眉。
「娘娘,為了您和小皇子著想,還是儘快殺了苑氏吧,苑氏此人詭計多端,稍有不慎就能逃出來。」紡青著急的再勸。
殊不知她此時此刻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,連規矩都忘了,那態度簡直像是在命令雲瓷。
「紡青姐姐,這事兒娘娘心裡有數。」夏露悄悄的拉了拉紡青的衣袖,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。
紡青看著雲瓷陰沉的臉色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,她緊咬著唇,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,跪在地上哽咽道:「娘娘,奴婢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,若不是苑氏奉命來送藥,奴婢也不會失去孩子……失去做母親的權利,奴婢是想給未出生的孩兒報仇。」
說著她哭得更加傷心了,肩膀一顫一顫的,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。
「唉!」雲瓷嘆了口氣,親自彎腰將紡青扶起:「那個孩子都是為了本宮才犧牲的,這輩子本宮都不會忘記的,本宮會命人給他超度,再點一盞長明燈,保佑他下輩子再投胎。」
「娘娘折煞奴婢了。」紡青就著對方的力氣慢慢站起來。
雲瓷又道:「不是本宮不想殺了苑氏,只是留著還有些用處。」
「娘娘還有何用處?」紡青迫不及待的追問:「苑氏的話萬萬不可輕易相信吶。」
雲瓷沉默。
紡青又吸了吸鼻子:「娘娘,是不是奴婢僭越了?」
「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,本宮也不會拿你當外人,只是有些事本宮也拿捏不住罷了。」雲瓷又緩緩坐了下來:「你也瞧見了,皇上的身子大不如以前,多少人盯著皇上呢,苑氏手裡有皇上想要的東西,若是拿不出來,本宮也不敢輕易傷她性命。」
「可娘娘不是已經拿到線索了嗎?」
「此事還在追查中,是真是假暫未知曉。」
紡青只好閉嘴,再繼續勸說雲瓷殺了苑氏,那就是置皇上性命於不顧了。
算算日子,估摸著這兩天就能查到宗派內部,找到解藥也非難事。
「那娘娘可千萬要小心謹慎,萬萬不可被這個毒婦的話給迷惑了。」紡青說著又不放心的皺著眉:「娘娘,從今日開始奴婢來照顧您吧,您入口之物,奴婢會認真檢查,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鑽空子。」
雲瓷點點頭;「也好,那就勞煩你了。」
「娘娘這是見外了,都是奴婢應該做的。」紡青鬆了口氣,沒想到這一次談話還有意外之喜,這麼順利就留在了雲瓷身邊近身伺候。
午休時,夏露和紡青叮囑幾句平日裡雲瓷的一些注意事項,紡青聽得很認真。
「紡青姐姐,我瞧著娘娘越來越依賴你了,你日後可不要忘了我呀。」夏露奉承道。
幾句甜言蜜語哄的紡青臉上笑意遮掩不住,連連點頭,隨後夏露又說:「姐姐也別傷心難過,孩子雖然沒了,但娘娘答應過要給那個沒出生的孩子供奉長明燈,日後你就別往心裡去,省得傷身。」
紡青臉上的笑瞬間收起,露出幾分不自然的傷心,夏露瞧著差點就沒忍住笑出來。
暗嘆這變臉的速度都快趕上唱戲曲的了。
「誰說我沒有孩子了,等日後娘娘誕下小皇子,還不是交給我養大,我定會好好養著,視如親生。」紡青道。
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著雲瓷生下孩子,甚至已經想好了,事事都要親力親為,不想讓任何人接觸小皇子。
這樣一來,小皇子就會只和她一人親近,等長大了,離不開她後,就會事事都聽她的擺布。
紡青摸了摸肚子:「算算日子,若是這個孩子還在大約和小皇子差不多大,說不定就轉世投胎到了皇后娘娘腹中,最終兜兜轉轉早晚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的。」
夏露被紡青的想法直接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簡直就是痴人說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