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往事疑惑

  眼看著周太后裝糊塗,雲瓷索性就攤開了問:「苑氏並非是苑家的血脈,本宮父親才是,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」

  「哀家不知情……」

  話音落,小太監提著鞭子走了過來。

  周太后的立馬就變得緊張起來,往後退了退,身上的鐵鏈也被牽扯得嘩啦啦作響。

  周太后有些氣急敗壞:「納蘭雲瓷,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想著放過哀家?」

  雲瓷就這麼冷靜地看著周太后,並未阻止小太監上前。

  小太監手裡的鞭子高高揚起,就在落下的瞬間,周太后開口:「哀家跟你聊!」

  「住手!」雲瓷及時喊停。

  小太監立即收起鞭子後退。

  周太后深吸口氣,將那股子怨氣給咽了下去:「三十年前納蘭老太太為穩固嫡妻之位,假孕爭寵,她和苑老太太是好友故交,又得知苑老太太懷的是個男胎,便起了歪心思,在臨近生產前半個多月以上香祈福為由去了護國寺,那日哀家也恰巧在護國寺微服上香,所以知道一些……」

  說到這周太后故意頓了頓,看向了雲瓷:「這些年納蘭老夫人沒少折騰納蘭信吧?」

  雲瓷表面上著雲淡風輕,可實際上心裡已經是恨意滔天了,納蘭老夫人何止是對大房刻薄。

  母親的死,父親這麼多年的苛待,還有原主的打壓,這一筆筆帳,她早晚會和納蘭家親自算個清楚!

  「苑氏是誰的孩子?」雲瓷問。

  納蘭老夫人是假孕爭寵,苑老太太生了納蘭信,可苑氏又是從哪來的?

  周太后眼眸閃爍,似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。

  忽然,雲瓷心裡還真有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,該不會是真的叫她給猜中了吧?

  苑氏是皇家血脈?

  「你只需要知道納蘭信是誰的血脈就行了,至於苑氏,和你無關,三十多年前的事,哀家也記不住了。」周太后揉了揉眉心,表示想不起來了。

  「太后?」雲瓷衝著周太后齜牙笑:「本宮有個壞毛病,打破砂鍋問到底,這身世必須要弄清楚。」

  周太后被這一笑,驀然後背發涼。

  「京城和苑氏差不多年紀的人並不多,慶祥公主就是其中之一……」

  提及慶祥公主,周太后的神色猛地變了變,這一變化沒有逃過雲瓷的視線。

  雲瓷確定對了方向,又繼續追問:「莫非……」

  「你別胡說,苑氏怎麼可能是皇室血脈?」周太后想也不想就否認了,情緒變得激動:「這件事揭開了,對你沒有任何好處,倒不如就此為止。」

  說著周太后閉上了眼,一副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。

  雲瓷倒也沒有急著逼迫,有些事一旦察覺了方向,順著線索順藤摸瓜,總會有收穫的。

  離開了地底下,打消了去找苑氏的想法,回到議政殿立即派人去打聽慶祥公主的生母,先祖帝的母妃,昌妃娘娘。

  昌妃是先祖帝最受寵的妃子,誕下了一子一女,其中皇子就是先帝,也是傅璽的嫡親祖父。

  「想什麼呢?」傅璽見她皺著眉頭坐在榻上出神,喊了幾次都沒聽見,只好走了過來。

  雲瓷猶豫片刻後才說:「今日我去見了太后,發覺有些事不簡單,譬如昌妃娘娘……」

  昌妃娘娘是傅璽的嫡親祖母。

  傅璽聞言點點頭:「當年皇祖母在世時的確受寵,若不是家世,早就被捧上後位了。」

  「那昌妃娘娘是怎麼逝世的?」

  史書上記載昌妃娘娘是因為病逝,突然暴斃而亡的,這個理由在後宮太普通了,她不信,直覺肯定是有內幕。

  「是病逝的。」傅璽也只是聽母后在每年昌妃娘娘的忌日裡提過一嘴:「昌妃娘娘生完姑姑之後,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了,母后說,她是虧了身子所致,皇祖父也曾下令不准任何人提及。」

  雲瓷眼皮跳了跳,如果真的按照自己所想,苑氏和慶祥公主對調了身份,被有心人給揭發之後,先祖帝誤會了這個孩子的身份。

  混淆皇室血脈這條罪先撇開不談,沒有哪個男人能允許最愛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。

  緊接著她又聽傅璽說:「皇祖母去世後不到半年,先祖帝就跟著去了,傳位給了父皇。」

  果然,先祖帝八成是被氣死的。

  只是周太后那時只是先帝的一個側妃,她為何要謀害昌妃娘娘呢?

  還有先帝臨死之前又為何要將兵權交給了慶祥公主,又要留下什麼遺詔不許趙王繼承皇位。

  這麼想著有些事實在是經不起推敲。

  雲瓷抿了抿唇,大膽猜測極有可能是慶祥公主私底下和周太后達成了某種合作,兩人互相捏住了對方的把柄,所以互相替對方遮掩。

  否則她實在是想不到先帝為何這麼防備周太后,將皇位給了傅璽,卻又將兵權分了給自己的嫡親妹妹。

  先帝的心腹大臣可比慶祥公主靠譜多了。

  當年的兵權要是給了心腹大臣,這些年傅璽也不至於夾縫中生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