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剛抬頭,就見鳳安一把攥住刀柄,竟然將砍在肩膀上的刀子抽出來,徑直奔著他的面門砍了過來。👽♛ ➅❾Ŝ𝐡ù𝐗.ᑕ๏m 🐸♡
鳳大明心裡一慌,可很快就閉上眼,死就死吧,死了這個鳳安就會被抓進牢子。
以縣令跟他女婿的關係,一定會要了鳳安的命。
「爹,不要。」
就在鳳大明一心赴死的時候,忽然聽到鳳心瑤帶著哭腔的聲音。
他抬頭身子一動,躲開了鳳安的攻擊,沈燁也在下一秒就一拳捶在了鳳安臉上。
「你個畜生。」
鳳心瑤跑上前,一巴掌扇在鳳安臉上,而後轉身抱住鳳大明。
音色沙啞,帶著些許顫抖的道:「爹,你怎麼這麼傻。」
「丫頭,你有現在的生活不容易,爹不能看著他毀了你。」
鳳大明說完也哭,自己不想死,他自然是不想死的,可是他就是不能看著有人毀了鳳心瑤的生活。
鳳心瑤哽咽,雖然鳳大明不是她的親生父親,但是他對自己樸實的保護和關心,早就讓她拿他當親生父親了。
看著他為了自己出頭,險些讓人殺了,她當時害怕極了。
看著小丫頭止不住顫抖,沈燁也心疼壞了,反手又給了鳳安一嘴巴。
「不管你身後的人是誰,得罪了我們也得死。」
沈燁說完,指尖掐在了鳳安受傷的肩膀上。
沈燁見慣殺戮,哪怕血液穿過指尖也不覺得恐懼,反倒是喚醒了他心底的弒殺和當年的鐵血。
眼見著沈是真的要下殺手了,鳳心瑤抬頭迎上男人森然的眸子。
她在權衡,若是現在殺了鳳安會怎麼樣?
鳳安身後的人到底是誰,幫助鳳安是不是為了對付他們?
若不是,此人……
「不止我這兄弟是怎麼得罪貴村了,要被如此對待?」
鳳心瑤思考之際,忽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眾人回頭,目光齊齊落在聲源處。
來人是個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衫,模樣溫潤的少年。
鳳心瑤看著那個少年,那少年也穿過人群,將目光落到她身上。
目光交匯,她秀眉不由蹙起。
那男人十分陌生,從未見過,可是那目光看著就是有意落到她身上的,似乎對她是有所了解的。
鳳心瑤沒說話,但是看著男人的目光也沒有躲閃。
男人也一樣,步子不疾不徐的朝他們這邊走來,先是低頭看了一眼鳳安,而後語氣聽不出喜怒的問道:「不知我這兄弟是怎麼了,竟然被傷成這樣?」
「帶人進村鬧事,試圖劫持我村老人和孩童,若這個廢物是公子的人,麻煩公子將人栓勞了。」
「鳳兄,有這事?」
男人問,表情有些難以置信。
鳳安搖頭,臉色蒼白的道:「薛兄,救我,我只是想帶我爹回去孝順,卻沒有想到被我妹妹誤會,非要殺了我呢。」
那男人一聽,眸光又落到鳳心瑤身上,那眼神帶著幾分審視,似乎再說,你們說的不太一樣。
鳳心瑤懶得解釋,他又不是官。
涼涼道:「各執一詞,不如見官吧。」
「薛兄,信我。」
鳳安急了,想要爬到那位薛公子面前,可是沈燁卻一腳將他踹了回去。
「我還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。」
「這位是……姑娘的打手?」
男人看向沈燁,一臉好奇。
鳳心瑤沒回應。
男人見狀倒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,又問鳳安:「那些跟隨鳳兄的小廝呢?」
此話一處,鳳安這才想起來那群人,朝著剛才鳳心瑤逃走的方向看了看,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了。
他看向鳳心瑤:「你將人都弄哪裡去了?」
「我?」
鳳心瑤聳肩:「你的人你問我?」
「鳳心瑤,你把人都殺了是不是?」
鳳安瞪眼,像是要嚇的鳳心瑤說實話一樣,可鳳心瑤全程神色平淡,甚至還嗤笑一聲:「鳳安,我要是有那樣以一敵百的本事,你也不敢帶人來鬧事吧?」
這話倒是挺有說服力的。
鳳安也不由沉默了,若是剛才跑開的是沈燁,還真的可能將那群人都殺了。
可是沈燁就沒有離開大家的視線,更沒有從他身邊離開。
到底是怎麼回事?
鳳安神色焦灼,不由去看薛公子的臉色。
那些人都是薛公子給他的,若是才一日自己就將那麼多都害死了,那日後薛公子還能幫助自己嗎?
鳳安看著薛公子,神色不安。
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,就聽見薛公子道:「鳳兄別擔心,他們的責任就是要保護好你,可他們並沒有,失職的手下本就該死。」
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唇角還是掛著謙和的笑意,似乎死了十幾個人絲毫不放在心上。
鳳心瑤蹙眉,唇角一抹嗤笑。
「姑娘不認同?」
薛公子聽見了,轉頭看她。
鳳心瑤冷聲道:「你的人生死都不關我事,但眼前你想護住的這個混帳今日同我有仇,薛公子要是感興趣,咱們一起去衙門做個見證,要是他同你身邊的小廝一樣,你都不在乎生死,那乾脆就先回去,我親自受累將這狗東西送去衙門。」
「薛兄……」
鳳安慌了,他跟薛公子其實兩日都不到,他可會相信一個認識不到兩日的人願意陪他去衙門。
薛公子聞言瞧了鳳安一眼,隨即朝鳳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看向鳳心瑤:「多少錢,這件事能不鬧到衙門。」
「五千兩。」
鳳心瑤想也沒想直接開口。
給錢也可以,一個鳳安不足為據,他的賤命可不值五千兩。
「五千兩?哈哈哈……」
薛公子聽到這銀子數,竟然笑了。
鳳安彼時心很虛,五千兩是他沒見過的數字。
一旁的村民也都激動了,若是鳳心瑤真的能要來五千兩,這日子可真是好起來了。
「姑娘覺得他值五千兩?」
薛公子半晌才斂起笑容問了一句。
鳳心瑤道:「對我來說那狗東西一文不值,但我覺得薛公子哪怕也覺得他不值,也會給我銀子。」
「為何?」
話到此刻,薛公子看著鳳心瑤的眸色里才沒了先前那抹隨意,多了幾分鄭重。
就短短時刻,這女人竟然能猜中自己的心思?
的確……是個棘手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