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6章 回京

  聞言,裴羨笑了一下:「瞧這姑娘似乎心有掛礙,想來是不願離開豐年的。6⃣  9⃣  s⃣  h⃣  u⃣  x⃣  .⃣  c⃣  o⃣  m⃣」

  趙瑾也沒再說什麼。

  在那兩人爭辯的工夫里,聞聲下來的掌柜已經看到了裴承允,都顧不得那邊的爭吵,忙迎上前來:「小人見過裴大人,不知大人前來,竟有失遠迎。」

  走至近前,她對趙瑾和裴羨也恭敬一禮:「小人給夫人、郡主請安。」

  聽到他的聲音,那邊看熱鬧的也反應過來,迅速回過頭跟著行禮。

  兩位當事人也是。

  在看到裴承允的一瞬間,那魏姑娘眼睛先是一亮,隨後便湧上驚慌。

  「大人您來得正好,青光閣丟了支簪子,唯一接近過貨櫃的兩位姑娘各執一詞,大人您是咱們豐年人人皆知的斷案如神,不知可否請您來斷個案?」夥計說出了魏姑娘最怕聽到的一句話。

  她那點算計哪能瞞得過裴承允的眼睛,搜個身就能清清楚楚。

  本是順手整治整治野丫頭,可不能叫自己的名聲受損。

  她瞥了身邊那姑娘一眼,心下暗道一聲晦氣,繼而便在裴承允欲開口前連忙道:「不必勞煩大人斷案,民女忽然想起方才似乎看過那白玉簪子,且容民女自行找找。」

  說罷,她自己翻找了起來,很快便在袖中摸出了一支白玉簪。

  她狀似鬆了一口氣:「原是誤會吳姑娘了,簪子在我這裡,我在這裡向你道個不是,望你莫往心裡去。」

  那姑娘淡淡點頭:「找到就好。」

  那魏姑娘連做戲都不走心,很快就叫眾人看明白了這場官司。

  這明顯就是有意栽贓,不過礙於魏家跋扈,被冤枉的人自己也都不介意了,眾人便沒作聲。

  「不過魏姑娘方才有一言不妥。」吳姑娘道,「我母親從前在魏府洗衣,魏夫人因衣料丟失問責於她,可後來已然查明偷走衣料的另有其人,你們也處置了罪魁禍首,我母親行得正坐得端,『有其母必有其女』之言實在無從說起。」

  聞言,那魏姑娘臉色陰沉一瞬,轉瞬便壓下怒氣道歉:「是我口誤,吳姑娘莫怪。」

  話落,她頓了頓,對一旁的夥計道:「為表歉意,這支簪子我便買下了,青光閣新出那兩套頭面也送來我府上吧,吳姑娘也挑個自己喜歡的,我一併付了。」

  雖然她手段拙劣,不過這態度還是叫本對她頗有微詞的夥計笑了開來,立時便應了。

  吳姑娘淡淡開口:「事情查清楚就好,便不勞魏姑娘破費了。」

  魏姑娘也沒勉強,點點頭便朝裴承允這邊來了。

  「民女見過平陽侯夫人,見過福安郡主,裴大人安。」她行了一禮,絲毫看不出方才的跋扈模樣。

  裴承允對她微微頷首,轉身對趙瑾道:「母親,不如去二樓雅間?」

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聞言,掌柜的忙請他們上了二樓。

  下面的魏姑娘見狀也不敢攔,只能又行一禮,做足了禮數。

  顯然她比溫秋意多了一點腦子。

  趙瑾幾人進了雅間,裴羨看了一旁夥計一眼,問道:「你可認得那吳姑娘?」

  夥計忙回道:「回郡主的話,小人認得的,那吳姑娘自幼喪父,僅與寡母弟弟相依為命,那吳母曾在魏府洗衣做事,後頭因偷衣料的事被冤枉,還是吳姑娘自己爭氣,想方設法查到了真相才還了母親清白,只是後來此事鬧大外傳,便叫失了面子的魏府記上了吳家母女,方才……那吳姑娘是想給寡母買支銀簪做壽禮,恰巧遇見了魏姑娘,後頭……便如方才郡主看到的那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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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原是如此。」裴羨點了點頭,同他道了聲謝。

  「母親還想叫我請她回京,可人家當真是心有掛礙的,哪裡能應下我邀約。」她對趙瑾笑道。

  趙瑾也一笑:「便當你無緣吧。」

  兩人說完這話便同如意糕糕一起挑首飾了,可雅間裡的掌柜和夥計們卻面露驚訝。

  掌柜是個人精,看了裴承允一眼,立即就明白了什麼,對夥計們使了個眼色。

  今日雅間內的部分對話,是可以外傳的。

  魏家不過一介商戶,只這幾句話就足夠保那吳家母女不受欺壓了。

  糕糕挑得很快,立即就選定了一塊玉佩給裴西嶺。

  如意挑了半晌,又挑中了一塊葫蘆玉佩,也不知她是走心還是不走心了。

  前腳將老父親送的給了哥哥,後腳就又還了老父親一個模樣相似的,質地還沒前頭的好。

  在將兩人將給外祖父外祖母等一眾人的禮物挑好,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。

  出青光閣的時候,半數侍衛手裡都滿滿當當。

  這是兩個孩子對老父親和一眾長輩親友沉重的愛。

  「母親準備什麼時候離開?」回了後衙,裴承允問她。

  趙瑾道:「後日吧,明日收拾整頓,後日早上出發。」

  裴承允點點頭,難得有一分嘆息。

  「三哥是捨不得我們麼?」裴羨笑看著他。

  「糕糕離了我,定然又要哭鬧一回,只是心疼他罷了。」裴承允語氣風輕雲淡。

  「哦~~」裴羨慢慢點頭。

  聽到他們對話的糕糕抬起頭,對裴承允道:「糕糕不哭不鬧,三哥哥一起回家。」

  裴承允摸了摸他的頭。

  一日時間眨眼就過,很快便到了出發的日子。

  用過早膳後,趙瑾問裴承允:「你公務都處理完了麼?」

  裴承允點頭:「母親放心,這幾日的公務我都處理了,本就是要去找譚大人的,正好送你們一程。」

  「那便好。」趙瑾一邊往馬車走去,一邊問他,「那林家如何了?」

  「林業已被查出了不少東西,其中龐大人出力最多,前日更一道彈劾奏摺去了京城,想來不日便要來旨意押送林業回京了。」

  「龐大人?」趙瑾一頓,「是那位鹽運使,龐蒙?」

  「正是。」

  「你不是說他為人低調,素來中立,誰也不沾麼?」她還以為這回出力最多的應該是姚知府呢。

  聞言,裴承允一頓:「他中立沒錯,不過背後並非無人,若接到什麼命令,行動積極些也在常理。」

  見趙瑾若有所思,他道:「林語蘭那一群人獲罪的證據那樣足和快,龐夫人出了一份力,林業被查得這樣底朝天,龐大人功不可沒,如今隴西都在傳林業曾得罪過龐大人,以至於叫後者下了死手整他。」

  那架勢活像是有仇似的,顯然是奔著要林業一家老小命去的。

  趙瑾含笑開口:「既如此,想來是不需我們承情了。」

  「林業投了二皇子,即便沒有羨兒與林語蘭那一場官司,那位也不會放過林家,於我們不過順水人情罷了。」裴承允道。

  「你說的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