悅來客棧。.•°¤*(¯`★´¯)*¤° 6❾ⓈнⓊⓧ.Čo𝐌 °¤*(¯´★`¯)*¤°•.
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見到了心上人,便是拖著重傷的身體都難以掩飾裴承志雀躍的心情。
「承志哥哥,快些洗漱吧。」白瑤青拿了溫熱的帕子過來,笑吟吟遞給他。
裴承志忙接過,順勢叫她坐在床邊:「你身子重,不必做這些,好生歇著就好。」
「我就喜歡給承志哥哥做這些。」白瑤青眉眼開懷,「這樣就好像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一樣,哪有做妻子的不服侍夫君?」
她是真的很高興,昨夜本都睡下,誰知承志哥哥忽然出現,那一瞬間的驚喜難以言表,當得知他還拖著病體假冒小廝出來見她,她又是感動又是心疼,眼下做這點子順手的事算什麼,如果可以,她都想以身代他的傷。
裴承志聽到她這話,瞬間也心疼了。
若非他無能,如何事到如今,還叫心上人大著肚子還沒個名分?
他握著白瑤青的手,定定開口:「瑤青,你放心,我一定會負責,便是母親不同意,我也定要你上我裴家族譜,叫我們的孩兒認祖歸宗!」
「承志哥哥,你知道的,我喜歡的是你,只要你在我身邊,我什麼都不會求。」白瑤青柔柔靠在他懷裡。
她這樣說卻更堅定了裴承志的心思。
兩個月來難得的相處時間,兩人都很是珍惜,得知心上人這幾日都是住在簡陋的客棧,裴承志更心疼了,立即就準備帶她回自己的宅子。
「可是夫人……」白瑤青面色猶豫。
裴承志昨夜便知道了她先前被趕出去的事,沉著臉開口:「那是我的宅子,沒有我的允許,誰也不能將你趕走,先前的事你受委屈了,你放心,我一定給你討回來!」
「承志哥哥不必在意的,夫人也是擔心你,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,萬不可因為我壞了你們的母子情分。」白瑤青勸道。
裴承志冷哼一聲:「此事你不必管,你我的委屈,都不會白受。」
打定了主意,他立即就帶著白瑤青回去,連帶著白父白母也一同帶上了。
「對了,承志哥哥……」白瑤青有些不好意思道,「我認識了一個朋友,這兩日多虧有她陪著,我才沒鑽了牛角尖,昨日我去看大夫的銀子都是她幫我出的。」
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她既有心,我們尋個機會感謝一番也就是了,銀子雙倍還給她。」
白瑤青依舊面有難色:「承志哥哥,她先前在一家布莊裡做事,只是招了掌柜針對,被趕了出來,如今無家可歸,我想……能不能叫她同我們一起走,她也是個可憐人。」
裴承志笑了笑:「這算什麼大事,叫她一同來就是,平日裡還能陪你說說話。」
白瑤青也鬆了一口氣,忙補充道:「承志哥哥放心,你在宅子裡給她找個活計就是,不麻煩的。」
裴承志自然沒有不應的。
見狀,白瑤青笑容也終於真切了些。
她與小容非親非故,實在做不出來叫承志哥哥白養著旁人的事,再說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住在旁人家於名聲也有礙,且小容是個心氣兒高的,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接受她的好意?
找個活計,有了名頭就很好了。
反正小容本就是在布莊做活計的,她在宅子裡給她找個輕鬆活計更好,正如承志哥哥所說,閒暇時候還能同她說說話,這樣就再合適不過了。
隔壁客房,聽完了白瑤青好聲好氣的一番解釋,小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先前白家人沒錢續客房,可虧了她出錢,日常吃穿住、連買保胎藥都是用她的錢,雖說相處時間不長,怎麼說也占了個雪中送炭吧?
嘴上說著好姐妹,結果在人家府里連個普通賓客都混不上,上來就叫她賣苦力做奴才?
同樣的,相處時間不長,她怎麼就能開這個口呢?
小容本就是個見利心起的性子,眼下對白瑤青的好感蹭蹭掉,若非還惦記著上頭的吩咐,她早就走人了!
心念電轉間,她臉上笑意更深,聲音更是不加掩飾的喜悅:「真的嗎瑤青,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處?」
「當然了,你可是我最好的好姐妹。」白瑤青笑著握住她的手。
收拾好了東西,幾人便一同出了客棧。
白瑤青在前扶著裴承志,白父白母在後面跟著了,小容去雇馬車。
清晨時分,早市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,吆喝叫賣聲接連不絕,這時卻有一隊侍衛匆匆走過。
「呦,這是哪家府上的,精氣神可真好。」賣包子的老伯瞥著他們的背影道。
認出自家府衛的裴承志微微後退了幾步,儘量偏過臉不叫人注意到。
「平陽侯府的唄。」一個混混模樣的上前拿了個包子,「也就平陽侯能練出這樣的兵了。」
這句話瞬間吸引了許多人過來,近日平陽侯府已經成為滿京上下最關注的地方。
「這侯府莫不是又出了事?」
「可不是。」小混混咬了一口包子,嘴裡滿滿的肉香瞬間叫他眯起了眼睛,「據可靠消息,平陽侯世子昨夜就不見了,侯府找了一夜,正著急呢。」
「活生生一個人就能憑空不見了?」有人不信。
「就是,聽說這平陽侯世子還重傷在床呢,可別亂傳謠言。」
小混混嗤笑一聲:「我兄弟就在平陽侯府做管事,我知道的還能比你們少?不信自己去平陽侯府外頭瞧瞧,是不是府衛頻頻進出不就明白了?」
他這話叫身邊人信了七八分。
不是信了他沒騙人,而是人本質就是愛瞧熱鬧的,尤其最近正處八卦中心的平陽侯府,比起平陽侯世子重傷在床,顯然對方失蹤更值得八卦。
「侯府那樣的地方,還能叫賊人有機可乘?怕不是平陽侯世子自己跑了吧?」有人猜測。
「還真說不準,他那心上人可還在外頭呢,更別說肚子裡還揣了一個!」
「平陽侯真是倒霉,攤上這麼個玩意兒,死都死不安寧啊。」
「誰說不是呢,侯爺多好的人啊,咱們今日能站在這裡,還不是多虧了侯爺退敵護民,偏生好人就沒個好報,英年早逝不說,後人還不爭氣!」
聽著耳邊毫不掩飾的鄙夷聲,裴承志臉色漸漸漲紅,手也緊緊握成了拳。
他只知道自己名聲不好了,卻不知連坊間都成了這般……這般不堪之人。
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,外頭傳成這樣,她當真就不管麼?
他名聲差了,她就得了好不成?
這樣的名聲,他以後要如何科舉?
母親竟狠心至此……
他心中漸漸湧上一股極為強烈的恨意,還不及發酵,卻聽一陣馬蹄聲響起:「快,世子在這裡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