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樣具體……你確定自己沒有心上人麼?」趙瑾輕笑一聲。★😳 ❻➈𝔰𝒽𝓾Ж.cㄖ𝐌 🍓🐜
裴承州瞪大雙眼:「當然沒有,這不過是我能想到的對於未來妻子最具體的形容和期待了,我若有心上人,哪能還叫母親為我相看,平白耽誤別家姑娘。」
趙瑾點了點頭。
倒是裴羨笑著開口:「二哥不若想想,你這條件……嗯,期待,是從何得來,你身邊又可有這樣的姑娘?」
裴承州順著她的話想了想,半晌之後,不知想到了什麼,臉竟快速紅了起來,不消多時就滿臉通紅,熟透的蝦也要甘拜下風。
「二哥想起來了?」裴羨笑得揶揄。
不說趙瑾這個早有想法的,便是她反應遲鈍了些,也迅速順著裴承州的話想到了周念慈。
要說裴承州心裡一點心思都沒有她可不信,大抵便是從未看清過自己的心,只消提醒他幾句,答案這不就出來了?
「想什麼想!只是母親問我對未來妻子的想法,我如實說起,這同四姐姐有何關係,你莫要胡說,壞了姑娘家清譽!!」裴承州紅著臉,聲音也大了些。
裴羨「撲哧」笑了出來:「我還未說是誰,怎得二哥便對號入座了?莫不是……」
「不是!!」
裴羨話還未說完,裴承州便大聲截住她的話:「我從未有任何非分之想,你莫要胡說,省得壞了姑娘家清譽。」
接收到裴承州警告的眼神,裴羨笑容不變:「我只是想說……莫不是這話是哄騙母親玩的,二哥想到哪裡去了?」
她當然知道姑娘家清譽要緊,便是裴承州當真對周念慈有意,在名分未定之前,她也不會拿周念慈開玩笑。
不過是想逗逗裴承州罷了。
聞言,裴承州頓時一哽,只怒瞪著裴羨不知該說什麼。
餘光瞥見裴承允唇角淺淺的笑意,他頓時有了發泄口,偏頭噴道:「笑什麼笑!現在是我,後頭就是你,還當自己是小寶不成?!」
裴承允表情不變地點頭:「婚姻大事,自是聽從父母之命,我無甚意見。」
聞言,趙瑾便順勢問起了他:「方才問過州哥兒,那允哥兒你呢,可有心上人?」
這也就問了句廢話。
果然,裴承允搖頭:「兒子並沒有心上人。」
「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?」
裴承允又是一搖頭:「只要人品端正,德行出眾即可。」
趙瑾一頓。
正是少年慕艾,對異性滿懷憧憬的時候,鋼鐵直男如裴承州談起姑娘家臉都紅的不要不要的,而裴承允……面無表情,風輕雲淡,仿佛在說晚上吃什麼一樣。
——三兒子是不是清心寡欲過頭了?
裴承州倒是滿眼欣賞地看著他:「孺子可教,正該如此。」
裴承允頷首:「是二哥教得好。」
上首一直默默無言的裴西嶺莫名聽著這話有些不對。
二哥教的好,那父親呢?
他不配擁有姓名?
正想斥逆子一句,卻見趙瑾輕咳一聲似乎要說話,他便閉上了嘴。
「那……」趙瑾頗為糾結地想了想,還是打直球問,「那你可有喜歡的公子?」
「噗——」捧著茶杯的裴承州一口水全噴了出來,甚至嗆的滿臉通紅,「咳咳咳咳咳——」
裴西嶺還算穩得住,裴羨面色詫異。
裴承允面無表情的臉則終於裂了開來,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見他這表情,趙瑾一時也摸不准自己到底說沒說到他心裡去,只能寬慰道:「我與你父親都不是古板的人,你若有旁的想法,可同我們直言,只要對方人品端正,我們不會做那棒打鴛鴦之人——」
聽到這裡,裴西嶺也偏頭看她,眼神欲言又止。
「母親!」
裴承允終於聽不下去,餘光瞥見裴承州和裴羨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太對了,他眉頭一跳,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和無奈:「我並沒有龍陽之好,也從未有拒絕娶妻的想法,母親可放心。」
見他說的鄭重,趙瑾也知道自己誤會了,點點頭道:「你從來都有主意,我沒什麼不放心的,這些你們也不必視若洪水猛獸,我與你們父親充分尊重你們的想法,日後你們若有旁的心事,也不必避諱什麼,只要沒有違反律法與道德,我們不會強迫你們違背本意。」
「我——」眼見著終於能插上嘴了,裴西嶺忙開口。
「侯爺也是這樣想的,是麼?」趙瑾偏頭,笑意吟吟的看著他。
裴西嶺對上她滿含笑意的眼神,頓了半晌,話到嘴邊只剩一個:「嗯。」
「多謝母親。」裴承允臉色又恢復了平靜。
趙瑾點頭:「你既沒有格外中意的姑娘家如何性格,我便自行為你相看了。」
「只望母親小定前知會兒子一聲。」
「那是自然。」說完,趙瑾最後看向裴羨,「翻過年,你虛歲也十四了,京中給我遞過話想求娶你的人家不少,我先過濾一遍,剩下的由你自己選。」
對於閨女的終身大事,她格外慎重些,也充分尊重她的意見。
裴羨輕聲應下,偏頭笑著開口:「勞煩母親了,我也不大急的,還想多陪父親母親幾年呢。」
「若有好兒郎自要先定下來,嫁人當然需得你十八歲才行,你且放心。」趙瑾也笑眯眯的。
只是看著裴羨與裴承允如出一轍的不在意模樣,她還是有些詫異。
從前膽小怯懦的姑娘,如今談起婚事也能面不改色,在周圍大環境皆封建嚴苛的情況下,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?
裴羨敏銳得很,見她這模樣忙便開口:「母親,我沒有喜歡的公子,也沒有喜歡的姑娘。」
「……」
趙瑾被她逗笑,連聲音都含著無法掩飾的笑意:「嗯,我知道。」
一家人聊完,三個孩子便告退,各自回去了。
裴西嶺這才道:「他們還未長成,想法和言行總有天真不當之處,怎能什麼都任由他們自己決定?我們作為父母,選的路自都是為他們好,所謂尊重,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縱容溺愛和放任自流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