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平日冷漠嚴肅的男人,醉個酒能成這?

  正在這時,外頭裴承州的輕咳聲傳來:「母親……咳,有何事咱們回府再聊……嗯,再有不到一刻鐘就到了,您……您小心些……」

  趙瑾臉青了。☠🐲  💝🐻

  她沒說話,也沒再動作,馬車的晃動終於停了下來。

  「……啃夠了麼?」隨著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,裴西嶺終於住了口。

  「哼,誰叫你說我眼瞎!」

  趙瑾很想懟他,又很怕他再來一口,只能忍氣吞聲:「能放開我了麼?」回去做了你!

  裴西嶺卻皺眉:「你又凶我!」

  「……我錯了,行了嗎!」

  「可你同我說話卻毫無溫情,冷漠如斯……你果然膩了我……」

  隨著他隱隱哀怨的聲音響起,趙瑾額角青筋都跳了跳。

  想抱就抱吧!

  醉鬼愚蠢卻實在美麗,她還吃虧不成?!

  裴西嶺卻還不消停:「你怎麼不說話?」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他搖了搖趙瑾:「你怎麼不說話?」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又是毫無動靜。

  他搖的力氣更大了些,抱著趙瑾晃來晃去:「你怎麼不說話?」

  趙瑾閉上眼睛,權當自己死了。

  醉鬼似乎也會反省:「是我咬疼你了嗎?」

  趙瑾不說話。

  他卻似乎當成了默認,忙道:「我給你呼呼,不疼不疼……」說著說著就吹了上去,吹著吹著就親了上去。

  感受到脖頸間濕濕軟軟的觸感,趙瑾身體微顫,臉色青紅交加,雙手緊握成拳。

  眼下便是這人半露的脖頸,她咬了咬牙,閉上眼默念清心咒。

  狗咬了你,你還能咬回去不成!

  不氣不氣,不咬不咬。

  終於在趙瑾死魚一樣的狀態下,終於等到了裴承允那仿佛天使一樣的聲音:「母親,到二門處了。」

  趙瑾瞬間睜開眼,掙扎著就要下去……但沒掙扎動。

  她低頭看了一眼還在親她的人,忍了又忍:「到家了,能放開我了麼?」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身上的人仿佛聽不到一般。

  「親夠了麼?!」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趙瑾終於忍不住,狠狠一腳踹了過去,瞬間整個馬車都劇烈晃動了一下。

  裴西嶺也終於悶哼一聲,抬起頭看她。

  不知是醉的還是疼的,他眼裡竟有濕潤水光,眼尾也有些微紅,像是抹了胭脂一樣,瀲灩勾人。

  饒是趙瑾堆了一肚子的氣都忍不住怔了一瞬。

  「咳……母親?」

  趙瑾回過神來:「天色不早,你們先回去歇息吧。」

  「是!」

  幾乎是趙瑾話音剛落下,這道迫不及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,隨著匆匆的腳步聲響起,想來三個孩子都離開了。

  趙瑾深感自己清白被毀。

  明明什麼都沒做,可如今在孩子們心裡,她指不定是個什麼形象!

  明天她還有臉見孩子嗎???

  她又踹了裴西嶺一腳:「還不放手!」

  裴西嶺看了她一眼,卻又低下頭去,埋在她脖頸間不動了。

  要不是趙瑾自制力還算不錯,這會兒都要咆哮出聲了。

  她深呼吸好幾回,勉力壓下情緒:「直接趕去正院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馬夫應聲。

  馬車緩緩駛了起來。

  趙瑾推了推他:「你想一晚上都睡馬車裡麼?」

  「嗯。」

  嗯你個頭!!

  「可我腰酸得緊呢。」她勉力放柔聲音,「今兒忙了一日,我想早些回房睡了。」

  醉鬼似乎也吃軟不吃硬,他反應了好半晌,摸索著給趙瑾揉了揉腰,重複道:「回房!」

  「那你能先放開我,叫我下車麼?」趙瑾聲音更柔。

  「不能!」

  趙瑾深呼吸一口氣。

  終於在馬車趕到正院時,在承諾一起抱著睡之後,趙瑾總算哄得他放開了手。

  →

  她迅速從暗閣里拿出狐裘,儘量往上包裹住脖子,然後迅速下車,甚至比剛伸出手的惜春動作都快了三分。

  呼……

  自由的感覺真好。

  她迅速走進屋子關上門:「我要歇息了,帶侯爺回前院!」

  不是她不想以牙還牙,而是醉鬼太難纏。

  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!

  她可以再等機會!

  聽到外頭響起丫鬟的應聲,她才鬆了口氣,一邊解狐裘一邊往裡走,卻在轉身的一瞬僵住。

  ——屋中間那個朝她走來的是什麼玩意兒?!!

  「你怎麼進來的?!」趙瑾不可置信。

  裴西嶺頓了一下,指了指大開的窗戶。

  趙瑾順著看過去,眼含歉意的惜春等人正圍在窗外,顯然是沒攔得住。

  見狀,裴西嶺快步走過去。

  「啪!」

  窗戶被大力關上。

  趙瑾察覺不對,後退幾步,腦子迅速轉著各種念頭。

  ——狗東西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弓?!

  ——萬一真是,她叫是不叫人?

  ——可成婚十七年的夫妻,不就過個夜生活,大張旗鼓不是崩了人設?她要怎麼圓?

  ——若不叫人,老娘這虧就吃定了麼?!!

  等等……好像也不虧?

  正想到這一步,可看見朝她走來的裴西嶺,趙瑾還是下意識就要轉身就跑。

  不過沒跑幾步她就被攔腰抱住。

  她心中一緊——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啊啊啊!!

  可出乎意料的,身後人腦袋擱在她肩頭後就不動了,就這樣緊緊抱著她。

  趙瑾的頭腦風暴終於暫時停下。

  怎麼忘了,醉鬼是沒有那啥能力的。

  ——除非他沒醉!

  可話說回來,裴西嶺若沒醉,那絕做不出這種……羞恥之事來。

  趙瑾無力抬頭。

  緩了好半晌,她才長嘆一聲:「我困了,想睡。」行行好放過她好嗎。

  話音落下她便腳下一輕,徑直被裴西嶺打橫抱了起來。

  趙瑾從沒被人公主抱過,不過她也不打算矯情什麼了,反正醉鬼不會聽,只沉默地被抱著往床邊走。

  可裴西嶺沒走幾步腳下卻一個不穩,險些失衡,趙瑾下意識攬上他脖頸:「你、你放我下來走吧。」

  裴西嶺當然不會聽,就這樣三步一晃地走到床邊,將她放在床上,然後便準備抱著她躺一起睡。

  趙瑾忙向里滾了一圈,反手將枕頭扔在他身上:「不許上床!」

  裴西嶺還真愣了一瞬,繼而眼神便委屈下來,好像在問她不睡床睡哪?

  「你哪涼快哪——」說到一半,她又忍下氣,默念醉鬼說不通,「……拿條被子,去睡軟塌。」

  裴西嶺似乎不太願意,終於委委屈屈出聲:「你叫我進房,卻還是不叫我睡床……你果然膩了我……」

  「你若再多嘴,我便不止膩了你了。」趙瑾涼涼開口。

  裴西嶺瞬間閉了嘴。

  見趙瑾冷著臉,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涼意,只能抱著枕頭不情不願轉身,乖乖在軟塌上躺了下來。

  「……拿條被子。」

  「左右你已經膩了我,我凍死在這裡,也便不礙你的眼了。」聲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。

  若非從頭到尾都盯著他,趙瑾險些都要懷疑換人了。

  平日冷漠嚴肅的男人,醉個酒能成這?

  比怨婦還怨婦,人設崩得渣都不剩!

  以防他真的凍死,趙瑾還是沒好氣地扔給他一條被子,後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:「我——」

  「閉嘴!」

  趙瑾躺在床上,頓感心累地閉上眼睛。

  今兒沒沐浴……但她不敢了。

  生怕又惹得醉鬼發瘋。

  她果然還是太心軟了麼,被占這麼大個便宜,竟只踹了他幾腳?

  腦子裡雜亂無章地想著事,她竟也漸漸陷入了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