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?

  說話間,幾人也到了正院。🐤🍟 ➅➈ⓢнυ𝓧.℃ⓞ๓ 💘💜

  裴羨得知了經過,這才問道:「所以母親一開始便知道……或說此事都在您算計之內?」

  趙瑾點頭:「我坑了段家,更叫大皇子因此被二皇子算計,旁人或許無意深查,可段家與大皇子定然有幾分猜測。」

  就算沒有十足證據,大皇子卻也不需要證據。

  一來發泄怒火,二來平陽侯府與他本就已經是水火不容的關係,能拿到她的把柄,他自然不會客氣。

  所以她先前便自己露了些馬腳給大皇子,叫他查到裴歡顏曾經的這樁事。

  木桃手腳早便不乾淨,趙瑾便順勢引解義上了勾,甚至木桃拿私印做文章都是在惜冬監視之下。

  所以前兩日在惜春告知她解義已經開始行動後,她便跟著又回京了。

  不然到時大理寺上門尋人還跑到京郊來,那多耽誤人家時間呢。

  她可不給人家添麻煩。

  趙瑾想的也簡單,裴歡顏那事是個雷,謝松當初她也沒想過滅口什麼的,若被查到多少是個麻煩。

  不如先一步引爆這雷,裴承志這兩口子蹦躂太久了,也該解決,即便白瑤青沒進去,經此一遭也起不來了,且有苦日子等著她生受呢。

  還能順帶坑大皇子一把,血賺不虧。

  聽完了她的解釋,裴羨若有所悟:「原是如此。」

  裴承州眼睛亮晶晶的:「還是母親聰明!」

  「正是,母親聰慧過人,兒子該效仿之。」裴承允也面帶笑意。

  裴西嶺咳了一聲,也道:「夫人早有應對,倒是我多慮了。」

  趙瑾偏頭看向他:「今日該多謝侯爺。」

  她神色認真,裴西嶺也有些不自在:「不、不必言謝,都是我應做的。」

  「對了。」裴承州一拍大腿,「父親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消息如今也人人皆知呢。」

  啥玩意兒?

  趙瑾愣了愣:「衝冠一怒為紅顏?」

  「是啊,父親一得知您出事,一路策馬飛奔,還為您直闖大理寺,怎麼不算衝冠一怒為紅顏呢?」裴承州道。

  趙瑾臉上笑意僵住了。

  還紅顏,雞皮疙瘩就不說了。

  傻兒子,這不是紅顏,這是御史台走起的節奏!

  她偏頭看向裴西嶺,卻見後者正直直看向他,眼神沒有擔憂沒有驚怒,還隱隱有股子……期待?

  ——他在期待什麼?!

  趙瑾幽幽嘆了口氣,扶著額頭開口:「今日事多,竟有些疲乏了。」

  「那母親快先歇著,兒子們先告退了。」裴承州忙起身行禮。

  裴承允和裴羨跟上。

  裴西嶺還想說些什麼,卻被裴承州催促著:「父親,咱們先離開罷,叫母親快歇息會兒,今兒發生了這麼多事,母親還受了驚嚇,晚上也該叫膳房熬碗安神湯喝了才是。」

  裴西嶺沉沉看了他一眼,不發一言的起身。

  「夫人好生歇息。」

  趙瑾輕輕點頭。

  等人都走了,她才撐起身子,喝了口茶,問惜夏:「何事?」

  惜夏輕聲開口:「夫人,他想見您。」

  「他竟還有精神麼?」趙瑾挑眉。

  「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。」

  趙瑾笑了笑:「明日吧,我今兒受了驚嚇,得歇歇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趙瑾悠悠在府里養身體,外頭流言也更多了不少。

  ——平陽侯夫人被帶進大理寺,還好生生出來了。

  礙於段夫人剛進去不久,正是大理寺的熱度還沒過的時候,趙瑾步她後塵,又進了大理寺的消息傳出來後,可有不少人暗暗關注著。

  雖說最後趙瑾毫髮無傷的出來了,不過也為他們添足了八卦。

  ——平陽侯衝冠一怒為紅顏,憤闖大理寺;裴承志不顧母恩,親手陷害生母;曾經的侯府千金裴歡顏竟干出過叫人強占民女的事……

  還有最勁爆的——大皇子竟授意解義陷害平陽侯夫人,卻被自己找來的證人反殺,扣上了洗不掉的屎盆子。

  思過在家都不消停,害這個坑那個,大皇子是真嫌自己打沒挨夠啊。

  還有解義,堂堂兵部侍郎,簡簡單單害個人都能被攥住把柄,也是蠢透了。

  ——這場官司並不難看明白,京城裡也多的是聰明人。

  無非是解義要坑平陽侯夫人,卻反被識破做局坑回來罷了。

  就是不知這裡頭有沒有平陽侯的手筆。

  趙瑾倒是不敢居功,解義到底浸淫官場多年,此番無非是她在暗,這才占了些便宜,她連沾沾自喜都不敢,要真叫她與這些老狐狸斗,三七開都是她燒高香的結果了。

  而事已至此,縱然杜堅再不情願,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查解義。

  ——也是沒辦法,裴歡顏給的證據和線索太充足了,充足到叫他欲哭無淚。

  這邊,睡了個美容覺後,趙瑾一大早便起身了。

  用過早膳後,裴羨離開正院,惜夏這才來報:「夫人,人到了。」

  「嗯。」

  趙瑾漱口過後,便去了正廳。

  此時,正廳里正趴著一個人。

  ——沒錯,是趴。

  一個柔軟舒適,一眼看去便華貴異常的擔架墊在他肥碩的身下,而他本人正哼著小曲,悠閒異常,即便趴著都半點不損絕好的心情。

  見趙瑾進來,他聲音戛然而止,立即便掙扎著起身。

  「老爺不可啊,您背上的傷還沒好呢——」一旁的小廝忙勸著。

  他卻不管不顧,愣是在趙瑾進門的幾個瞬息間就齜牙咧嘴掙扎著站了起來,聲音激昂:「小人拜見侯夫人,給侯夫人請安,願侯夫人玉顏永駐,體泰常安!!」

  趙瑾臉上浮出笑意:「不必多禮。」

  惜春也忙扶住他:「錢老爺有傷在身,還是快些躺下吧。」

  「無事無事。」錢百萬絲毫不敢托大,極其有禮地避開惜春的手,「給夫人請安小人樂意著呢!」

  說罷,在自家小廝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他忍著劇痛坐在了椅子上,還咧嘴笑著:「同夫人說話,躺著趴著都失禮得很,不過小疼小痛,小人受得住,受得住。」

  趙瑾微微挑眉。

  就沖這張嘴,這人就沒撈錯。

  ——嗯,她是沒本事從牢里撈。

  但可以叫人美心善的大皇子撈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