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茹倒是不見羞惱,落落大方回道:「臣女姓林,家父是平陽侯麾下副將林山。😾♛ ❻➈ˢ𝕙𝕌Ⓧ.ᶜ𝐨M ★😾」
「哦~」五皇子恍然大悟,「那個叛國的林山。」
林清茹臉色一變:「家父乃受奸人誣陷,大理寺已然在查,臣女相信皇上明察秋毫,定能還家父清白!」
「你這意思,若不給林山翻案,就是我父皇偏聽偏信,不辨忠奸了?」
「臣女不敢。」
五皇子冷哼一聲。
秦王世子看一眼林清茹,再看一眼五皇子,一臉懵地又懟了他一下:「怎麼個事?」
「叛國那點事!」五皇子有點煩他了。
揍人時那麼得勁兒,怎麼一說話就能這麼煩人呢。
「你什麼態度!」秦王世子皺眉瞅著他,剛才那一疊聲給他夸出朵花兒來的是鬼不成?
怎麼就能這麼善變!
五皇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:「什麼什麼態度?本殿下能同你好聲好氣就燒高香去吧!」
「好你個蕭明煊,找揍麼?!」秦王世子眼睛立時就瞪起來了。
「怕你啊!」五皇子冷笑著一甩袖袍,合起摺扇就準備跟他比劃。
趙瑾深覺不能再這樣被搶戲了,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,被忽視的林清茹先忍不住開口了:「望五殿下慎言,家父叛國乃奸人一面之詞,不足取信,皇上與大理寺諸位大人也定會還家父清白!」
聞言,五皇子也拉下了臉:「裝什麼裝!林山叛國一事朝野間都傳遍了,證據明明白白擺在我父皇案頭,沒遷怒你一家子女眷都是人平陽侯費力周旋的結果,你倒好,倒打一耙反咬一口,好好一姑娘偏生要學那噁心下三濫做派,怎麼的如今白眼狼都泛濫成災了!」
被指著鼻子這樣罵,林清茹再淡定都忍不住紅了眼眶,雙手攥的死緊。
秦王世子也終於聽明白了,頓時鄙夷地看了她一眼:「原是一路貨色。」
趙瑾眼神也沉了許多:「聽聞有人參我們家侯爺叛國,莫不就是林姑娘?」
林清茹直直看向她,絲毫不懼:「是又如何?我父親一生忠君愛國,如何會做出叛國勾當,倒是平陽侯自己行事不端,心懷異心,我繼承父志,揭發叛國賊賣國之舉有何不對?!」
「揭發叛國賊並無不可,可若連證據都是捏造,林姑娘這樣狀似忠君而堅定的立場大可不必,又當又立,忒的噁心!」趙瑾冷聲開口。
林清茹臉色微變。
「又當又立?」秦王世子疑惑開口,「這是何意?」
五皇子嗤笑:「叫你讀書你偏放豬!」
秦王世子拉下臉:「那你知道何意?」
「本殿下不知!」五皇子理直氣壯。
秦王世子翻了個白眼。
趙瑾這會沒心思理會他們倆,林清茹也沒心思,看向趙瑾的眼神帶著十足的恨意。
就在這時,一隊整齊而有規律的步伐聲傳來,少頃一隊禁衛軍便小跑出來,韓錫與嚴風走在最後,前者眼神不甘,後者神色淡定。
趙瑾轉身看向韓錫:「韓大人可搜出來了什麼?」
韓錫臉色還算平靜,只是眼神沉了不少:「今日多有叨擾,望夫人勿怪。」
聞言,下頭的林清茹臉色徹底變了。
趙瑾笑了笑:「不礙事,我平陽侯府素來行得正坐得端,不懼人查,只望大人日後說話三思後言,莫要人云亦云,信了奸人所言,如此行事作風,實在很難叫人相信大人官至四品,本該洞察秋毫為民除害的大理寺,也不該成了冤枉無辜的劊子手!」
她這含諷帶刺的一番話終於叫韓錫臉色微青。
「下官知錯,夫人且放心,日後必不再犯!」韓錫斂下冷沉的眼神,拱手恭敬一禮,「下官還要回去復命,就此告辭。」
說罷,他轉身便大步離開,後頭的大理寺官吏們也忙跟上。
很快策馬聲響起,大理寺的人齊齊離開。
一直沉默的嚴風這才對趙瑾微一頷首:「大理寺一切行為立場皆與禁衛軍無關,今日只是奉命而來,若有得罪之處,望夫人海涵。」
這是有多迫不及待跟大理寺劃清界限。
趙瑾嘴角一抽:「大人放心。」
一個秦王世子,一個嚴風。
跟著秦王混的人都多少有點……怪呢。
表明立場後嚴風似乎放心了,道了句告辭後對五皇子兩人一拱手,就準備帶著禁衛軍離開。
不過在看到臉色難看的林清茹後,他停了腳步:「林姑娘在此正好,有勞隨我走一趟。」
林清茹不甘心道:「你們可查清楚了?平陽侯通敵叛國是事實,他心裡有鬼也是事實,若不然先前何以連功都不敢領,俱都推給妻女,你們還真當他深情顧家麼?!開什麼玩笑,不過是心虛罷了——」
「禁衛軍與大理寺協同查案,絕無造假可能,林姑娘慎言!」嚴風打斷她。
「可是——」
「不能因為沒有達到林姑娘預期的結果,便要將髒水潑給我等辦事不力,林姑娘慎言!」嚴風又重複了一次,語氣重了許多。
林清茹臉色終於有些發白。
五皇子輕笑了一聲,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諷刺。
秦王世子悠悠對他道:「懷興坊那一出無趣,倒是你請我看了場好戲。」
「長見識了吧!」五皇子挑眉一笑。
「可不是?若這齣戲再久些,叫本世子看個夠本就更好了。」
這兩人一唱一和,諷刺值直接拉滿。
林清茹臉色白了又紅,最終還是在嚴風的催促下不甘地跟著離開。
瞥見她冷冷掃過平陽侯府的牌匾,趙瑾就知道這事還沒完,且一個林清茹也沒那個能耐出動禁衛軍和大理寺。
「禁衛軍和大理寺真是愈發不成氣候了,竟能叫一個舉證告發的還在外頭蹦躂,嘖嘖……皇伯父還不如叫我給他掌管去,保證給他辦的妥當漂亮!」秦王世子吐槽起親爹毫不客氣。
但他說的也是實話。
叛國罪這樣的大事,不緊拘著原告,還能叫林清茹在外頭晃悠,看戲看到了平陽侯府。
就這波來說,禁衛軍和大理寺拉垮極了……
五皇子也深以為然的點頭:「你掌禁衛軍,我掌大理寺,咱哥倆妥妥的!」
「誰跟你倆呢!」秦王世子嗤笑一聲。
五皇子聞言,一擼袖子就要跟他干架。
趙瑾沒心思再理那打打鬧鬧的兩人,而是全心放在了林清茹身上。
這姑娘從記憶里來看,不像是拎不清的人,為人更有一股正氣所在,若說僅因林山之死黑化,著實有些勉強了些。
——所以她為何那樣肯定裴西嶺叛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