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候府布施

  第79章 候府布施

  小丫鬟得了令,忙不迭抄起托盤往外跑了。

  方瀾坐在後頭,強撐起笑容,緩緩道,「自幼你就比我架勢足些,不似我這般窩囊,連內宅都管不好。」

  「什麼叫窩囊?」方許抽出凳子,坐在一旁,「姐姐不過是給戰王面子,才由著那老太婆胡來的,那日姐姐對上太子,模樣那麼嚇人,分明是有脾氣的很!」

  方瀾淡笑,低頭摩挲著指尖,沉默不語。

  方許直等到新的午膳送到院子才起身離去,出了院子,戰王早就沒了蹤影,只剩下一群看門的家丁。

  方許瞧了眼適才對她動劍的府兵,朝著身後的白及輕聲說了句,「走吧。」

  二人坐上馬車,白及才吐出口氣,急忙問道,「夫人,你想如何救出王妃啊……」

  方許垂眸,「先前的計劃取消,你傳令給東市醫館的掌柜,叫他向外透露醫館真正的東家。」

  「另外,回府之後叫柳梵音來見我。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-

  永誠候府

  柳梵音得到消息,領著張婆婆從小徑穿到澄園。

  院內,方許正盯著白及到處熏艾草。

  「母親。」柳梵音腳步匆匆,臉上帶著布條,眼底一片急色,「聽白及說您尋我。」

  方許點頭,朝著對面十米遠的木凳揚了揚下巴,「坐吧。」

  柳梵音戰戰兢兢的坐下,不知母親鬧的是哪出。

  方許垂著眸子,淡淡道,「梵音,我有一事相求。」

  柳梵音眉頭一皺,小聲道,「母親與我本是一家,有事您吩咐便是,何來求字呢?」

  「那我就直說了,」方許輕嘆一聲,「我需要你們柳家,助我一臂之力。」

  方許將事情講與她聽,柳梵音也被戰王的作為氣到小臉漲紅。

  若是先前,她怕是會認為不過一個姨娘而已,何苦和離,哪有丈夫不花心的。

  可是現在,她跟在母親身邊三月,早就練出了性子。

  一個男人立誓又忘誓,顏面掃地,毆打髮妻,實為人渣!

  不和離難道還留著過年麼?

  柳梵音攥緊了拳頭,眼神惱怒,「母親,您只管開口,但凡有兒媳能幫上忙的,我一定傾盡全力!」

  方許面上含笑,「你有這心,便是極好的。」

  柳梵音搖頭,「母親這是哪裡的話,姨母是個溫良的人,待吟吟極好,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挑著好的貴的往府上送,兒媳哪有不記情的道理?」

  「母親有何打算,可與兒媳一說。」

  方許垂首,沉聲道,「疫病來了,咱們手裡囤著許多藥材,原先只想著每日定量售出,現下看來……怕是等不及了。」

  「疫病若是傳起來,必然引起恐慌,糧食怕會遭到瘋搶,糧價定會飆升。」方許盯著柳梵音,聲音平靜,「到時候,你借著候府的由頭,開鋪定量放糧,糧價照常,另外每日在府門前施粥施藥,直至疫病過去。」

  柳梵音頓住,面露狐疑,「母親是想……將風頭都攬到候府?」

  「沒錯。」方許點頭,輕聲應道,「我會留著藥材夠你布施,其餘的,皆上交朝廷。」

  柳梵音恍然大悟,「母親是想借著上頭那人,救出姨母?」

  方許嘆氣,「只有這般,我才能求來一個恩典。」

  柳梵音瞭然,點頭應允,「我明白了,母親放心,這事我定然辦妥!」

  方許嘴角勾起,輕聲道,「難為你了,這段時間柳家鋪子損失的利益,我都出了。」

  「母親這話,便是與我生分了。」柳梵音笑笑,眼神柔和,「我們是一家人,力氣自然往一處使。」

  方許望著她,越看越可惜,乾脆開口道,「不然你改嫁吧,我認你為義女,別吊死在謝常青一棵歪脖子樹上!」

  柳梵音瞪圓了眼睛,喃喃道,「母……母親!」

  方許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將心裡話說了出來,猛地捂住嘴。

  柳梵音盯著她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  疫病來勢洶洶,不過一日光景,街道上的醫館就冒出了許多病患,甚至當街排起了長隊,咳嗽呼喊聲不絕於耳。

  果真如方許所言,糧食遭到哄搶,京城的糧價翻了幾倍不止,有人甚至為了一帶精白米大打出手,鬧了好多笑話。

  平白冒出好多難民,城關失守,紛紛湧入京城,臨街的鋪子紛紛關門,躲了清淨。

  「永誠候府當街布施,米粥和湯藥全都有!」

  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吼了一聲,難民們全被吸引了注意力,一窩蜂的隨著人群朝永誠候府衝去。

  「大家別急,站好自己的位置!」蘇子立在候府門口,身子已然大好,「大家都能領到東西,不要急,注意牽好孩童!」

  「我們夫人說了,只要大家不急不躁,就全都能吃上飯!」白及在隊伍最前頭髮著三角布條,「這東西能預防點疫病,大家像我一樣戴上就行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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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皇宮

  「皇上。」祝皇后身著金黃裡衣,指尖微微用力,按在男人肩膀上,「妾近日無趣得很,硬是尋不到樂子。」

  男人閉著眸子,聞言緩緩開口,「皇后身為國母,成天想著玩樂,心思不在後宮,成何體統?」

  祝皇后在他瞧不見的地方癟了癟嘴,隨即哀怨道,「還不是托皇上的福,後宮姐妹其樂融融,沒有二心,妾自然就閒下來了。」

  男人聞言,心裡很是受用,輕哼一聲,「皇后若是實在沒意思,便差個人進宮陪你聊聊天,也算慰藉。」

  祝皇后眼神一暗,指尖稍稍用力了些,輕聲道,「妾也是這麼想的,可平日裡與妾關係不錯的永誠候夫人近幾天忙得很,摺子都被打了回來。」

  「永誠候夫人……」男人睜開眼,嘴唇輕啟,「朕這幾日倒是聽了不少她的名字。」

  「是嗎?」祝皇后故作驚訝,揚聲道,「陛下是從哪裡聽到的?」

  男人沒應這句,坐直身子,低聲問道,「皇后方才說她近幾日忙得很,可知她是在忙什麼?」

  祝皇后抿了抿嘴,輕聲道,「臣妾也不太清楚,只是她折中有回,說在忙什麼…治疫……」

  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