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揪出家賊
聽到動靜，二人頓時慌了神。
循著聲音望去，白及的身影剛好出現在眼前。
清蓮見到來人，身子一軟，跪在了地上，小聲喃喃道，「白及姐……」
白及走近，見她這樣冷哼一聲，張嘴就罵道，「你個喪了良心的，虧我覺著你老實，內里竟然是個髒的！」
清蓮支支吾吾，半晌也說不出一句整話。
「瞧你這模樣，是慣犯吧？」白及站直身子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，「手敢伸到澄園，也不怕有命來無命回！」
清蓮瑟縮一下，連忙給白及磕著頭，「對不住！白及姐實在是對不住，求姐姐別告訴夫人！」
「我呸！」白及啐了她一口，滿臉嫌惡，「你打量著我與你一樣是麼？我告訴你，甭想著矇騙我！」
清蓮抓住白及的裙角，哭訴道，「白及姐，我也是家裡有苦衷，若非實在走投無路，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啊！」
「我父母死的早，只留下我跟我弟弟，我若不這樣……我弟弟早晚要餓死的呀！」
白及凝視著她，半晌後才笑出聲，「你可真是有意思，你怕不是認為，我抓你之前沒查過你吧？」
清蓮哭聲一頓，眨巴著眼睛瞧著白及。
白及勾唇，垂眸望她，「你父母健在，上頭只有一個哥哥，還已成家，我說的可對？」
「偷這些東西，只是因為你痴迷賭錢，輸光了家底，所以才出此下策，我說的可對？」
白及每說一句，清蓮的臉都白上一份，連嘴唇都失了顏色。
白及氣笑，抬起手給了她一巴掌，揚聲罵道，「為了躲罰，連自己親生父母都能出言詛咒，當真是個瞎了心的！」
清蓮捂著臉，咬緊下唇哭得可憐。
「至於你，」白及轉身望向正瑟瑟發抖的男子，嗤笑一聲，「若我沒記錯，你是府里張廚子的麼兒吧？」
「平日裡，慣聽你爹說你淘氣，今日一見，果真不錯。」白及雙手環臂，雖是笑著，那雙眼睛卻實在是冷得很，「因著你爹的關係，夫人特允你在府中打打雜倒倒泔水桶，誰成想你竟然惹出這攤子事兒？」
「白及姐，尋到了夫人找的東西。」葉鳴跑上來，拎著一包東西，「這裡面還有不少東西，應當都是這二人偷來的！」
白及小心翼翼的將最上頭的龍涎胭脂取出來，輕輕吹了吹上頭的塵土，隨意揮手道，「去，將他們兩個送到官府，連帶張廚子也一併解了聘。」
「好嘞。」葉鳴應了一聲，轉頭壓著二人從後門出去了。
白及望著二人的背影，冷哼一聲，隨即望向牆後，揚聲道，「夫人，胭脂找到了。」
牆後，方許的身子緩步走出，笑意盈盈的看著白及。
白及一下子泄了氣，「都怪奴婢遇人不淑。」
「不怪你，是她慣會偽裝了。」方許走到她身邊，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道，「你總要經歷識人不清，遇人不淑，今日一遭也算是成長了。」
白及鼓了鼓腮幫子，將胭脂遞了過去，「夫人，胭脂在這。」
方許垂眸，瞧了那盒精細胭脂一眼，隨即淡淡開口，「給你了。」
白及一頓，隨即想到這胭脂被清蓮用了，夫人金枝玉葉，怎會看得上旁人用過的東西？
「謝謝夫人！」
白及視若珍寶的收進衣袖中，甚至還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袖口。
夫人嫌棄，她可不嫌棄！
如此珍貴的東西，都夠當作傳家寶了！
方許走到後門前，望著被拖行至遠的二人，嘴角勾起一起笑，似是無意又似是有意，「倘若人都能學會知足，那該有多好？」
白及跟在她身後，聞言嬌哼一聲，「依奴婢看，純粹是這兩個沒心眼子的犯了傻勁，咱們侯府的丫鬟小廝雖比不上正經主子，與一些小門小戶的小姐公子比起來卻也是大差不差的！」
「夫人體恤下人，候府的月錢比較著旁人家裡硬生生多了五吊錢，這還不滿足麼？」
白及越想越氣，索性朝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。
方許輕笑，無奈搖頭。
恍惚間，餘光似是瞥見了一個人影。
候府後門在西市尾，西市里大多都是世家權貴，來往之人都是世家府里的家丁。
那人跌跌撞撞，身子磕在牆上也不覺出痛，捂著頭，神色痛苦，片刻後扶著牆，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污穢之物，隨後狀似無意的擦了擦嘴，強打起精神進了一旁的府里。
方許暗感不妙，抬眼向上望去，瞧著門匾上刻著的王家二字，猛得皺眉。
「奴婢覺得，這次應該殺雞儆猴，把清蓮這事兒……夫人！」
白及在一旁滔滔不絕的罵著，還沒罵舒坦，就被方許一把扯進了府里。
「關門！你們也進來！」
方許轉頭吼了一聲，一手捂著自己口鼻，一手捂著白及，快步沖回澄園。
「夫人……」白及被她摟著，看不清她的神色，「您這是怎麼了啊？」
方許衝進屋中，將門關好，低聲道，「時疫…瘟疫來了！」
「什……什麼！」白及腿一軟，花容失色，「夫人您……」
「方才那人的模樣，就是瘟疫的症狀！」方許沉著臉，低聲道，「這事兒跑不了，那人進了王家，京城免不了要淪陷！」
白及穩住心神，輕聲道，「夫人可是要有所行動？」
方許想了想，開口吩咐道，「東市的醫館可以開了，你囑咐下去，府中不進不出，外頭來的摺子一律回了不見，每天吃的飯菜找專人購好，放到大門口。」
「另外，命府里的丫鬟趕緊裁些三角布條，將我前些日子做好的布條分下去，日後每天都戴在臉上，不許摘下！」
方許有條不紊的部下命令，條條規矩立下白及面前，「現在去搜查各園子裡，看看有沒有發熱、嘔吐的家丁，立即隔離到東門的耳房裡！」
「是！」白及不敢耽誤，上偏屋取出三角布條，分給方許幾根，後不忘給自己戴上，忙完這些才跑了出去。
方許望著她自製的簡易口罩，沉默不語。
她有信心帶著候府眾人挺過這次危難，可整個京城呢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