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唐州盛!」
沈濟臉黑如墨,怒喝出聲。👤💝 ❻❾รн𝓾ⓧ.¢𝕆𝐦 💀👹
唐州盛雙腿發軟,險些跪在地上,連連擺手,「沈大人,下官確實不知這粥有問題啊……」
「我本想留你一具全屍,是你自己不爭氣。」沈濟側頭,冷冷掃了眼聞墨。
聞墨瞭然,朝著一旁的樹林喊道,「把這狗官抓起來!」
話音落地,不知從何處衝出來一群人,穿著黑衣蒙著面,將唐州盛團團圍住。
「沈大人!」唐州盛神色慌亂,膝蓋一彎,朝著沈濟跪了下來,揚聲哭訴道,「求您再給下官一次機會……」
「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。」沈濟冷眼望著他,語氣平淡,「自從你跟了戰王的那一刻起,就註定了你的死局。」
唐州盛傻了眼,一臉茫然的跪在地上,直至被人挾住了雙臂,也沒回過神來。
唐州盛被押回了馬車,沈濟這才著手處理眼前的事,「一半人隨我去對面山頭,阻止難民暴動。」
「先生!」聞墨神色緊張,拉住他的衣袖,輕輕搖了下頭,「那處危險,讓小的去吧。」
沈濟拍了拍他的手背,溫聲勸道,「我既然來到此處,便是代表了朝廷,我不去,難平民憤。」
聞墨還是不放心,「可是……」
「放心。」沈濟安撫住他,轉身上了馬車,朝著對面山頭趕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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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誠侯府
「夫人,這都是宮裡來的賞賜。」蘇子捧著本冊子,獻寶似的遞到方許面前。
方許抬手接過,隨意的掃了兩眼,就放到了一旁,「收到庫房裡頭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蘇子喜滋滋的退下,去庫房裡頭盤點賞賜了。
蘇子前腳剛走,白及就跑了回來,站定在方許面前,小口小口喘著氣,「夫人……」
方許瞧她灰頭土臉的,忍不住笑道,「你這是又上哪瘋玩去了?」
「夫人慣愛取笑人。」白及嘟起小嘴,憤然道,「奴婢分明是去辦正事了!」
聞言,方許挑起眉梢,輕聲笑道,「什么正事?說來聽聽。」
白及正了神色,低聲道,「奴婢聽從夫人的命令,去查了那個夏昭。」
「夏昭?」
瞧見夫人皺眉,白及細心解釋道,「就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,污衊世子夫人的那位。」
「噢,原是他啊。」方許無奈輕笑,扶住額角,「差點把他忘了,你可是查出了什麼?」
白及重重點頭,低聲道,「說到底,這夏昭還與世子夫人沾些關係呢。」
「誰與我沾些關係?」
宋徽歆的聲音傳過來,嚇了白及一跳,忙不迭行禮,「世子夫人。」
「母親和白及在說什麼?」宋徽歆一襲紅衣,腳步輕快,臉上溢著笑,「怎地提到了我?」
「快過來坐,嘗嘗小廚房剛做的點心。」方許朝她招了招手,輕聲笑道,「也沒什麼大事,只是聊到了有心害你的夏昭。」
「夏昭?」宋徽歆捏了塊點心,咬下一塊在嘴裡嚼著,皺起秀眉,「他又怎麼了?」
白及壓低了聲音,神神秘秘道,「奴婢查探了此人的底細,打聽到他有個妹妹,名為夏淼,世子夫人可認識她?」
「夏淼?」宋徽歆細想了想,搖搖頭,「不認識。」
「世子夫人許是忘了,夏昭曾是宋將軍麾下的中士,後不知什麼緣由離了宋將軍,其妹夏淼有意嫁給宋將軍為續弦,被拒絕了無數次,自覺丟臉,在家裡頭上了吊。」
白及的話傳入宋徽歆耳中,喚醒了她塵封許久的記憶。
「好似是有這麼個人物……」宋徽歆眉頭緊蹙,小聲喃喃道,「我記著有個女人時常纏著我爹,我爹被擾的煩了,對她說了兩句重話,她哭著跑了,後來就再也沒見過她。」
「怪不得夏昭用那種看我,恨不得吃了我……」宋徽歆頓了頓,開口問道,「他平白無故針對我,是想為他妹妹報仇?」
宋徽歆嘖了一聲,想不明白,「可他為何現在才發難?」
「這還想不明白嗎?」方許捧著茶盞,睨了她一眼,「他自知對付不過宋將軍,本想壓下恨意,卻不成想宋將軍離世,只留下個女兒。」
「無非是看你如今勢薄,沒有宋將軍撐腰,就起了壞心。」方許嗤笑,無奈搖頭,「跳樑小丑罷了,上不得台面的東西。」
宋徽歆眉頭緊蹙,心中亂得很。
「在想什麼?」方許瞥了她一眼,語氣平平,「夏淼的死是她咎由自取,於你於宋家都沒有關係,你可不要把錯過攬在自己身上。」
宋徽歆搖搖頭,輕聲道,「我沒想那麼多,只是覺得這夏昭有些莫名其妙的,心裡總不踏實。」
「莫要理會他,日後他若是再挑釁,直接打回去就是了。」方許抿了口茶,不疾不徐道,「何須為了這麼個小角色傷神?」
宋徽歆捂嘴偷笑,開口打趣道,「母親一貫如此,看誰不舒服就一巴掌打過去。」
「人活一世,是為了來受氣的嗎?」方許出言反問,眉眼間帶了些笑,「那人心術不正,務必要提防些。」
「兒媳明白。」宋徽歆頷首,面上也重新揚起笑臉,「那日母親與我說了許多,我細細琢磨過了,明日一早我會上奏,與皇上商議女子入軍一事,單分出一個營來,只收女子,由我看練。」
「日後……若是我有了身孕,有娘子軍在,也不怕他國來襲。」宋徽歆眼神堅定,雙手緊握成拳,「我有信心,宋家人帶出來的兵,會震懾沙場。」
望著宋徽歆的小臉,方許嘴角微微上揚,眼神柔和了些,輕聲道,「想做什麼,就儘管去做吧,你身後不止有侯府,還有你的父兄。」
「你是他們的驕傲。」
宋徽歆眼中閃過一絲淚光,緩緩點了下腦袋,「多謝母親。」
「在我面前還這麼客氣?」方許輕笑,淡淡瞥了她一眼,「你若真心謝我,就同我去街上逛逛,馬上就是吟吟的生辰了,總得給小丫頭買些東西。」
「那自然是好。」宋徽歆點頭應下,眼睛笑成了月牙兒,「我昨兒也在為這事煩心呢。」
「夫人,今日怕是不宜上街……」白及小聲開口,打斷了二人,「榮親王今日歸京,街道都被封了,不准百姓出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