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婉一開始還不知道那盒子裡裝的什麼,直到蕭宴將盒子打開了一條縫隙,舒婉很敏銳的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氣。
她雖然不知道盒子裡的是什麼,但她大概能猜到,是一味很珍稀的藥材。
還真讓蕭宴說對了,要換成別的什麼珠寶首飾,舒婉還不會有這麼大的興趣。
但對於一個醫者來說,碰到一味珍惜的藥材是可遇而不可得的事情。
舒婉猶豫片刻,還是上了車。
見舒婉坐到了身邊,蕭宴眼底浮上一層笑意,他看向還在路邊傻站著的蕭霖,「還不上車?等什麼呢?」
蕭霖這才反應過來,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面。
他默默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,又默默的看了舒婉一眼,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。
他哥好像對舒婉格外的感興趣,至少這麼久以來,他就沒見他哥對哪個女的這麼上心過。
既然都決定跟著蕭宴離開,舒婉也沒再糾結,她淡定的靠在座椅上,「能放首歌聽嗎?」
蕭宴有些意外,轉而笑了下,「當然沒問題,舒小姐想要聽什麼?」
「都可以。」
既然如此,蕭宴便按照自己的喜好打開了幾首節奏輕快的歌。
跟平日裡坐的車不一樣,蕭宴開的這輛跑車沒有頂蓋。
車子快速行駛的時候,能感受到風急速穿過耳旁,帶起髮絲飛揚。
這幾天總是埋頭於複習,好久沒有這麼出來散過心了,舒婉心情還不錯。
看著窗外蔥蔥鬱郁的森林,舒婉起了些興趣,「這周圍有哪裡環境比較好的?」
「我知道一個地方。」蕭宴開口,「我們現在過去。」
沒多久,蕭宴便把車開到一處蔥鬱的園林內。
這裡亭台樓閣,小橋流水,花團錦簇。
走進其中,能聞到撲面而來的草木清香,抬頭時,有翠鳥撲扇著翅膀從竹葉間飛過。
舒婉走到亭子中間坐下,呼吸間都是自然的清新味道,舒婉放鬆了不少。
「蕭霖,你去東門拿茶葉,我讓管家送過來了。」
「好。」
蕭霖離開後,蕭宴坐到舒婉前面,神色奇異的看著舒婉,「舒小姐果然不是常人,我還以為,你會覺得我找你來的手段低劣,不願意跟著我過來。」
「你找我過來,有什麼事?」
「我也不拐彎抹角的。」蕭宴將裝著藥材的盒子放到桌上,「一個月前,你去市內最大的藥材中心買了一些藥。✊👊 ➅➈ŜĤǗˣ.ς𝓞𝓂 ♟🐳」
舒婉並不意外這些事情會被蕭宴知道,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「你只買了一些簡單的草藥,出門的時候,隨手搗碎了一點給了路邊等著看皮膚病的病人,那個病人後來過來複診,奇蹟般地好了很多。」
聽著蕭宴的話,舒婉很是淡定,「那又怎麼樣?我只是剛好知道一些秘方而已。」
「我旗下有最大的醫藥公司,有最全的藥材供應產業鏈,我想跟你合作。」
舒婉面色不變,「可我不會醫術,也不想合作。」
「舒小姐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?」蕭宴直直的看著舒婉。
他是極艷麗的長相,雙眸總是時時含著笑意,可因為眸光中如深潭一般幽遠,便顯得危險十足。
「有一點吧。」舒婉直截了當,「我不喜歡跟什麼都隱藏的人合作。」
蕭宴怔愣片刻,復而低頭笑了下,「我好像也沒有隱藏太多吧。」
「不多,也不少。」
說完,舒婉沒有再說別的,她看向遠方,任由綠色的森林沖刷著眼周的疲勞。
蕭宴坐在桌邊,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舒婉身上。
蕭宴每次看到舒婉,她似乎都很淡定,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驚動她分毫。
她很漂亮,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動人的美麗。
此時清風拂過,帶起她額間的髮絲,輕柔的擦過她卷翹的睫毛,帶起眼中波光瀲灩。
也無端帶起蕭宴心中泛起絲縷波動。
「抱歉,今天那些人,其實是我安排的。」
半晌,蕭宴突然開口。
舒婉依舊看著遠處,似乎對此並不意外。
「我是真的挺想跟你合作的,但我用錯了方法,抱歉。」
蕭宴笑看著舒婉,眼尾帶著未盡的笑意,眸光倒是比之前真切了不少。
舒婉轉過頭,看了一眼蕭宴,「我對合作沒什麼興趣。」
蕭宴點頭,將盒子往前推了推,「沒關係,我可以等,這個就當作我的賠罪禮,以前多有得罪,希望就此一筆勾銷。」
舒婉目光落在藥盒上,「好。」
什麼一筆勾銷不勾銷的對她沒什麼影響,這個藥材她還是挺感興趣的。
「那,」蕭宴唇角帶上一分笑容,「我能跟舒小姐交個朋友嗎?」
「朋友又不是說交就能交上的。」舒婉倒沒有因為藥材就說一些違心的話,「志同自然道合。」
「哈哈,好一個志同自然道合。」蕭宴笑了笑,「那我儘量往這個方向靠攏。」
舒婉沒有接話。
此時蕭霖也已經拿著茶葉回來了,蕭宴接過茶葉,按照傳統的沖泡方式,三洗三換。
蕭宴身上總是有一種極為矛盾的氣質,他穿著一身黑金色襯衣,無論是袖口還是下擺都十分不羈的散開著。
可左手腕上偏偏又戴著一串佛珠,此時坐在這裡安靜泡茶的時候,自有一種安寧的禪意。
蕭宴把沖泡好的茶遞給舒婉,舒婉抿了一口,神色頗有些意外,「沒想到你的茶藝還挺好。」
「能得舒小姐一句誇讚,可是著實不容易。」蕭宴又拿過一杯茶喝了一口。
蕭霖站在一旁,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哥泡茶,十分不解的撓了撓頭。
不是,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哥還會泡茶,怕不是昨晚連夜找人去學的吧。
蕭霖疑惑間,突然覺得胳膊有點疼,他掀起袖子看了一眼,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「怎麼了?」蕭宴偏過頭來詢問。
「之前跑路的時候撞到樹上了,擦傷了一大片。」
其實比擦傷嚴重多了,但蕭霖跟著蕭宴一起長大,這麼多年受的傷太多,已經習慣了。
蕭霖拿了杯冷點的茶水,就要潑在傷口上。
「等一下,過來,我幫你包紮一下。」舒婉突然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