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巧巧的這番話,讓朱文景愣在原地,半晌也不言語。
姜巧巧提著髒水桶去外面,將髒水澆到了菜園子裡。
水窖的水吊上來不容易,當然要重複利用。
這段時間,她已經將節約用水發揮到了極致。
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洗潔精洗衣粉之類的污染物,用過的水澆水澆花澆菜都很好。
她站在院子外,看著那幾個侍衛將張亭長綁了雙手,抓到馬背上離開莊子時,心中有些茫然。
這個莊子上的人,她又得罪了一個。
等她跟朱文景斷了往來,也不知道張亭長會不會跟劉大壯一樣,瘋狗式的報復。
時間越長越能體會,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。
在縣裡買了院子又如何,印象中縣城周邊的林子都很小,想打獵為生就得跑很遠的路。
山上的林子是原始森林。
而寧縣周圍的大多數杏樹林,要麼就是楊樹林,沒有多少年份。
這裡冬春季節漫長,那時山上的林子裡幾乎沒什麼獵物,因為杏樹跟楊樹掉完葉子,幾乎跟普通的田地沒什麼區別,很難隱藏大型動物。
哎,要不將目標轉移到鄉里?
可是鄉里跟縣裡沒差多少,她打獵還是要跑很遠。
哦,她好笨哦,去山林里打獵,她並不一定用跑的,還可以買匹馬呀。
既然有了在縣裡買院子的想法,她還要攢更多的錢,不然買完院子他們就得喝西北風。
此事還需從長計議。
姜巧巧去附近的洋芋地里鋤了一會兒草,將雜草帶回家丟到雞舍中,然後才去廚房做飯。
大寶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,已經利索地去廚房收拾要用到的配菜和作料,等著隨時被姜巧巧使喚了。
而二寶拿著笤帚,將今天沒來得及掃的院子,一點一點地掃乾淨。
小寶看哥哥忙碌,也拿著簸箕要幫忙。
朱文景待在主屋,看來姜巧巧那番話讓他很是觸動。
午飯是手擀麵,姜巧巧用青菜和肉粒做了湯,普通湯麵雖然不及臊子麵,但也很好吃。
天天吃肉臊子,她都長胖了。
吃飯的時候,小寶繼續粘著朱文景。
姜巧巧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,這才想到還沒給他換藥。
「吃過飯我給你換藥吧。」
朱文景看著她,「嗯,好。」
姜巧巧避開視線,心想他怎麼很難過的樣子。
不過古代人不像現代人,說分手就分手,說在一起就在一起。
她雖然沒體驗過,但看得多了,對情感之事看得比朱文景開。
這頓飯吃得比較壓抑。
吃罷飯大寶帶著二寶去睡覺,還想辦法將小寶從朱文景身上抱下來。
院子外的小杏樹下,微風吹來是熱的。
這個時間真熱,但接下來他們要談的事情,不能讓孩子偷聽。
姜巧巧率先打破沉悶的氣氛。
「你怎麼了?我沒有要你娶我進門的意思,也沒有非要你留在這小地方當上門女婿,我只是覺得,既然互相喜歡,親就親了。」
「你問的問題我們遲早都要面對,我想著等你入京那天,我們好聚好散。我能接受跟喜歡的人聚少離多,但決不允許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。」
姜巧巧擺明自己的態度,「所以你也不用覺得為難,只是親了一下,又沒幹別的。」
朱文景猝然抬頭,眼中複雜的情緒讓人看不真切。
他的膚色很白,紅潤健康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仿佛她的話特別傷人。
「……」姜巧巧在心中感嘆,他們有代溝。
下一刻,他扭過頭快速地伸出手指擦拭眼角。
靠,他不會哭了吧?
一個來自現代的女流氓,把單純青澀的富家公子給欺負哭了?
姜巧巧瞬間窩心,有些自責。
他們的觀念相差太大,受傷的肯定是封建派。
她握住朱文景的手,柔聲安慰。
「你別哭啊,我只是不想拖累你,不想讓你負責而已。」
朱文景起身,低著頭走進廚房。
姜巧巧跟在身後,看到他猩紅的眼尾,總有種欺負良家少男的罪惡感。
這孩子沒談過戀愛,該不會是被她那麼一說,愛情觀崩塌了吧?
只是,剛走進廚房,她整個人被重重地按在門板上。
「你……唔……」
莽撞粗魯的吻,牙齒相撞,嘴唇磕破皮了,鐵鏽味兒蔓延開來。
姜巧巧心想,他是惱羞成怒,被她那番話氣到了,要一次性親夠本嗎?
畢竟,他既然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,說明他此時此刻,是一心一意喜歡著她的。
動了心,就會傷心。
這樣想著,她的雙臂漸漸放鬆,緊緊地抱住他精瘦的腰。
只是親著親著就變味了,他不知道怎麼的,忽然將手放在她的胸前。
不輕不重的捏了下,隨後發了瘋地摟著她的腰,隔著薄薄的衣服緊緊相貼,恨不得將她鑲嵌到自己的身體裡。
她的腰她的後背和臀……
她唇她的耳朵,她的脖頸和鎖骨,都有了他的溫度。
不對不對,這走向不對。
他該不會是真想跟她來點實際的吧?
剛才那句話,傷到男人的自尊了?
不要吧,就算是要發生點什麼,也不是現在啊。
她還想著反正他要多住幾天,不如再看看情況,然後考慮要不要跟他試試。
結果現在,他要從另一個角度找回主導權了?
「唔……文景你等一下……」
「等等,你先別……」
姜巧巧用力地推開她,緋紅的臉頰和粗重的呼吸,以及他強有力的雙臂都讓她心慌。
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,「你身上有傷,先別亂動。」
「巧巧,你是不是瞧不起我?」
「我一開始就沒想讓你做妾,或者跟你露水情緣,你為何要說那麼令人傷心的話?」
他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,眼裡涌動著濃烈的情緒,讓姜巧巧心慌。
「我哪有瞧不起你。」姜巧巧深吸一口氣,「你先等等,我們都冷靜一下。」
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男人,不喜歡我循序漸進?」
他的呼吸越來越重,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。
整個人貼了過來,雙臂緊緊地困住她,眼神迷離。
「你若是喜歡村里人的簡單直接,我也可以。」
說著,她的嘴唇被狠狠地磨礪,腰差點被他給扭斷。
「唔……」她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了。
她好像挺喜歡這種激烈的熱吻,粗魯一點沒關係。
但這個想法很危險。
「文景你……」
「刺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