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巧巧不覺得玉竹是真心要給她這些東西的,他只是怕她無聊,藉此轉移話題。
「好啊,二者選其一,兩塊金條換一個。」
熟料,玉竹雲淡風輕地開了口。
「什麼?」
他真的可以辦到?
她說的可是小型熱武器哎,他竟然說兩根金條。
而且,她之所以想要那麼個小東西,主要是用來防敵人的。
而她目前最討厭的敵人,讓她最為忌憚的人就是玉竹本人。
他難道不知道?
「怎麼,這麼驚訝作甚。哼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就算神出鬼沒,不經同意出現在你面前,但我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你,你這副驚訝又愧疚的樣子,該不會用後者是想對付我吧?」
秦巧巧連連搖頭,「怎麼會,沒有的事,你對我這麼好,好賴我還是分得清的。」
「那個,兩根金條你不會覺得虧嗎?」
「怎麼,你想給我一箱?」玉竹淡淡地打量著他,眼神中夾著明顯的嫌棄,「是錢多了燒得慌嗎?」
秦巧巧訕笑,「一箱也太貴了,我不會捨得買的。」
話音未落,玉竹將一個小物件丟了過來。
「給。」
隨手一丟,仿佛霸道總裁他隨手丟了一張支票。
那麼的裝逼,卻又不失帥氣。
秦巧巧在心裡給自己扇了一巴掌,她現在真的很像狗腿子。
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大方。
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。
不過,沒有才可以呢。
「好說好說,兩根金條是吧,我回去給你。」秦巧巧狐疑地看著他,「老鄉對我這麼好?」
玉竹雙手抱在胸前,「是啊,所以你打算如何報答我?」
「不妨你直說,凡事好商量。」
玉竹起身,「你休息吧,我出去辦點事。」
只見他沒有什麼情緒的,揚長而去。
秦巧巧將小巧精緻的物件撿了起來,眼裡迸發出興奮的光芒。
這個小東西很久沒見了,但拿在手上還是那麼熟悉。
就算是陷阱,這個誘餌實在讓她難以拒絕。
她走出屋子,「燕子進來。」
門外的樣子走了進來,「王妃有何吩咐?」
「宮中有任何消息,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,還有秦府那邊。」
「是!」
*
秦巧巧睡了一覺,猛然間驚醒。
周圍安靜得可怕,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她看著陌生的環境心裡有些慌。
「燕子。」她第一時間喊身邊的暗衛。
「屬下在。」
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,原來燕子就在她腳邊的床跟底下靠著,臉上帶著幾分茫然,分明也是忽然被驚醒的樣子。
「幾時了?」
「未時三刻,」燕子起身道,「宮中還是沒有任何消息。」
沒有任何消息?
秦巧巧掀開被子下了床,剛想出門被玉竹擋在面前。
「你來了?」
「可知道宮中有什麼消息?」
玉竹將一碗臊子麵遞到她面前,「知道,暫時還沒有打起來,只是受了點小懲罰而已,他會安然脫身的。」
秦巧巧不太相信,「你是如何知道的?」
「先別操心這個,吃飯吧。」
玉竹的臉色不大好,平日裡的黃白皮此時透著一點青,估計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。
秦巧巧只好作罷,安靜地吃麵。
她就算是追根究底,也不能衝到宮裡將朱文景救出來。
除非朱文景有足夠的籌碼。
而江景眉忌憚的人,之前除了朱文景,現在多了個朱崇禮。
如果他知道朱崇禮還沒死……
不,或許他已經知道了。
現在就看江景眉是否知道,她這個籌碼跟朱崇禮是一夥的。
所以現階段的情況,應該不會糟糕到哪裡去。
瞎操心什麼。
她想著想著,還吃了兩個新鮮的橘子。
不多時,南雁從外面進來。
「屬下參見王妃。」
南雁拱手道,「城外院子周圍的暗哨撤離了,秦府之外的可疑人物也不見了,或許王爺很快會從宮中出來。」
「嗯,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」
秦巧巧還不敢鬆氣,拿了瓣橘子餵進嘴裡。
「江景眉這些年在京城結交的人脈,安插在各個角落,其實早在前幾年,他就暗中動了要奪位的念頭,只是朱文景太信任他了,沒有防備而已。」
「今天,他們兄弟倆大概會徹底撕破臉,我們倆聯合起來,今後他不得不繼續當攝政王才能保命。」
說到這兒,玉竹哼笑一聲,「但江景眉還算講良心,並未打算衝進院子抓住你當人質。或者說,他知道還不到那種地步,但是你之前的暗衛白月,恐怕凶多吉少,皇上那麼聰明的人,怎麼會猜不到你們之前見面都說了什麼。」
姜巧巧沒有搭話,反而冷靜了下來。
盡人事聽天命。
她一個孕婦,什麼也幫不到。
「秦巧巧,你想不想將來不再害怕這些東西?」
玉竹的聲音悠悠傳來,「想不想跟我合作?」
「你指的合作,該不會是讓我幫你挖金礦籌建軍隊,隨時能夠奪下皇位?」
「不止。」
「說來聽聽。」秦巧巧平靜地剝下橘子上面的白絲,「你就不能幹脆點。」
「好,那你就繼續睡一覺,直到合適的時機,我再送你回去……」
玉竹靠近的瞬間,秦巧巧感覺腦子忽然暈得厲害,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。
靠,她不會是賭錯了。
……
朱文景從宮中出來時,黃昏已至。
他鑽進馬車的時候隨口發問,「王妃呢?」
「還沒回來,玉竹的院子無人能夠靠近。」
朱文景神情晦暗,「好,那就先去接王妃。」
人生的至暗時刻莫過於今日,他幾乎用盡力氣,才從自己曾經最信任的人手中脫身。
而現在,他還不能確信自己能不能如願接巧巧回來。
馬車在路上快速行駛,不多時來到了一條窄巷子。
「王爺,院子裡空無一人,所有人不見了。」
朱文景眉眼低垂,說實話,他並不意外。
林忘安靜地坐在馬車外,等候王爺發話。
「可有燕子南雁的消息?」
「這棵樹上留下了一張紙條,上面沒有字,只有南雁的名字,仿佛是倉促之間留下的。」
說著,林忘將飛鏢扎穿的紙條遞到馬車內。
朱文景看了看顏色,不由唇角微勾,「走,去城西,之前你們發現的那個神秘院子,要快。」
他很快補充了一句,「帶上五百精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