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巧巧差點沒忍住,不由看了眼朱文景,十分肉疼地解下腰間的荷包。
「別太能花了,錢還是要省著點,不然就不許你回來了。」
玉竹開心地接過荷包,疾步向秦巧巧走去。
「謝謝姐姐,姐姐你真好……」
「嗯?」朱文景冷眼看著他,「還不快去。」
媽呀,娘啊,老天爺啊!
朱文景是怎麼忍住不笑的,秦巧巧感覺再不笑她會被憋出毛病的。
「哦。」
玉竹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,抱著兩個錢袋子轉身跨過了門,一副傻傻憨憨卻又惹人憐愛的模樣。
葉雲澤滿臉困惑的走出了房間。
腳步聲漸漸遠去,秦巧巧趴在桌子上笑得發不出聲音,只能無奈地拍桌子。
「你……你們倆是怎麼回事,怎麼演著演著,還開始當真了呢,不會是提前商量好的吧?」
「哈哈哈哈,我真的好幾次差點沒忍住,那三個人估計懷疑人生了吧,不過他們若是在外面謠傳一些離譜的傳言怎麼辦?」
「哎呀我的媽呀,若是傳到我娘的耳朵了,她肯定要嚇一跳。」
朱文景淡淡的喝了口茶,「沒事兒,到時候公布玉竹的身份,謠言不攻自破,大家只會覺得葉雲澤被耍了。」
秦巧巧收起笑意,「怎麼說?」
「其實算是臨時起意,但我們算是有默契,玉竹之所以願意配合著演下去,是因為他知道這個身份比畫師更適合,更放得開做事。」
「而且,他最近想要接近的人,如今就藏在夜府。」
秦巧巧震驚,「那你是早就料到了葉雲澤會來,提前做好了局,讓玉竹去葉家?」
朱文景摸了摸眉骨,「不算是,純屬巧合。今日這招,還是跟你學的。」
「跟我學的?」秦巧巧不可置信,「我啥時候這麼不著四六了?」
朱文景拍了拍她的腦袋,「走吧,回去歇息。反正玉竹不在,我放心些。」
秦巧巧還想問什麼,被朱文景抱了起來。
「我困了,咱們打個盹兒去。」
「可是我不困,我想去找小寶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她的嘴唇被堵住。
「為夫一個人睡不著。」
「……」
*
還好玉竹沒有回來。
不過,秦巧巧還是被朱文景帶在身邊,她看了太多畫本子,腦子有點混亂,百無聊賴地拿起毛筆開始寫字。
她還對生孩子沒什麼概念,但是想到孩子將來也要讀書認字,她應該會想陪著。
若是讓孩子看到她的毛筆字寫得賊難看,她的顏面何在。
她是個不服輸的人,既然別的事情能做好,為何寫毛筆字就不能做好?
都是腕間的功夫,她一定要好好練練。
看到朱文景漂亮的字體,她羨慕不已。
只是,沒過多久,宮裡來人,說是皇后娘娘邀請他們入宮小敘。
朱文景自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,但是公公從袖中取出了一個令牌。
那是曾經白月作為朱文景手下的暗衛,出入隱月宗宗門的時候,需要隨身攜帶的令牌。
小小的一塊木牌,表面磨得很光滑,像是被主人把玩了許久。
秦巧巧好奇,「她的意思是,還是你的屬下?」
朱文景微微搖頭,「那就進宮一趟,我陪你一起見她,不然我們就回來,我不會允許你單獨去宮裡。」
上次的事情還不清晰,江景眉逼問秦巧巧,朱文景對他肯定會有防備。
「嗯,那我們一起去,若是有什麼不對勁,我就裝肚子疼,早點回來。」
朱文景給她換了個髮簪,「這裡面有一把短劍,按下這個按鈕就會彈出來,小心一點,別傷到自己。」
一個時辰後,他們來到了皇后娘娘的寢宮。
再次見面,秦巧巧直觀地感受到,白月的皇后當得一點都不開心。
「嫂子,你終於來了。」白月看到朱文景時,不由行了一禮,「見過王爺。」
「竟然喊她嫂子,不妨也喊我一聲皇兄,不然讓皇上知道了會責怪本王。」朱文景淡淡的看著她,「你讓人送來令牌,可是有什麼消息?」
白月看了看門口的方向,宮女都被屏退。
她站起身來,神情焦躁不安。
「王爺,要不你們還是離開京城吧,我擔心……」白月不由看了眼秦巧巧,「我擔心你們的處境不安全,昨日皇上接見了陳王,你們知道嗎?」
朱文景面無表情,「別胡思亂想,你如今不是我的下屬,也不是巧巧的暗衛,你是皇后。在其位謀其職,趁早生個孩子,你的地位才能穩固。」
白月哽咽了,不由用力點頭,「多謝王爺提醒,但是我……我怕生下來也保不住,這深宮之中若是沒有絕對的權勢和手段,生多少個孩子也保不住的。」
朱文景沉默片刻,「難得你能看清楚,那你可知道,今日你冒險讓公公送來令牌,這事兒瞞不住皇上,他曾經是宗主,你身邊的所有人,都是他的眼線。」
白月吸了吸鼻子,「我知道,可是屬下後悔了,他已經不是當初的江景眉了,是屬下一時被蒙蔽雙眼,如今,屬下還想繼續為王爺效力。」
秦巧巧握住她的手,「別這樣,你知道這樣的結果是什麼,或許是你著急了。」
就算白月是認真的,她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待她。
白月抓著她的手流下眼淚,「你當初怎麼沒有告訴過我,進宮之後不僅要看著他寵幸別的女人,還要看著他變成另外一個人。」
「主子,屬下真的想要離開。若是以皇后的身份待在這裡,我會瘋的。所以,讓屬下繼續當你們的暗衛,當做你們的探子,可好?」
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,就算門外有人也不會被聽到。
「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情報,要交給王爺。」
說著,白月從頭上的髮簪里取出一根細細的紙條。
「這是屬下的投名狀。」
朱文景淡淡地接過,下一刻,他猛然攥緊紙條。
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「一天前。」白月輕聲道,「是屬下收買的人聽到的,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。」
朱文景閉上眼睛,像是在掙扎著什麼。
「好,本王可以信你,但若是被他察覺,立即停止,保命要緊。」
「是!」白月流下激動的淚水,「當皇后無趣,還是曾經的白月更自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