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魁？
這樣的傳聞，出現在朱文景身上不奇怪。
秦巧巧早就想到了這一天，她覺得他自己能夠解決。
時間過得飛快，離別已至。
秦府門外停了好幾輛馬車，二嫂和丫鬟隨從，以及母親給他們準備的東西，三輛馬車也裝不完。
二哥秦子書看到母親不舍的神情，終是沒忍住抱了抱她，熱血男兒流下了眼淚。
「娘，不用擔心，我跟爹爹都會安然無恙地回來陪你過年的，我還想吃你給我做的豬蹄子。」
蘇婉瑜點點頭，眼淚唰唰地往下流，「好，好，我等著你回來。下次回來，一定要帶個小的，我要看到你們的小孩子，知道嗎？」
秦子書點頭，「娘，我一定會讓你抱上大孫子的，等我的好消息。」
一旁的二嫂哭笑不得。
「巧巧，跟子修好好照看母親，你生了孩子也給我寫封信，讓我們知道孩子的名字可好？」
秦巧巧點點頭，「一定會的二哥，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，多帶些草藥和衣裳，冬天邊關苦寒，二哥要讓二嫂穿暖和，多添炭火。」
說著，她看向春桃。
春桃捧著一個盒子遞到秦子書面前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
「我給二哥準備的東西，到了邊關，二哥或許用得著。」
秦子書掂了掂，「還挺重，怎麼上了鎖？」
「貴重物品，二哥可要看好了，讓二嫂替你保管。」
二嫂袁英點頭，「我一定照看好，到了邊關再打開。」
「是這個意思，」秦巧巧笑著握住二嫂的手，「若是在邊關不習慣，二嫂可以提前回來。」
「嗯。」袁英看了眼秦子書，從他眼中看到了不滿和失落，顯然是不希望她半道上回來。
秦巧巧笑而不語。
「爹，這些是給你準備的，一個大包袱，讓你的貼身隨從帶著，都是我對您的一片孝心，千萬不要弄丟了。」
秦繼周點頭，「你怎麼準備了這麼多，怪重的。」
她拍了拍巧巧的肩膀，「以後朱文景若是欺負了你，一定要跟爹說，跟你的三個哥哥說，明白嗎？」
「我們走了就少了人給你撐腰，你的腰杆子要挺直，我一直將你當兒子看待。咱們家巧巧可比你三哥有氣魄，家裡的事情你娘若是拿不準主意，你自己拿主意。」
秦巧巧受寵若驚，「爹爹，如此大人，您是不是太信任我了。」
秦繼周語重心長，「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。」
秦巧巧點點頭，「請爹爹放心，我一定不會以秦家的安危為己任。」
「平日裡多跟你那些叔叔伯伯還有堂兄堂姐往來，親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，出門在外，我們都要互相扶持，在京城同樣如此，不要跟你娘一樣目光短淺。」
蘇婉瑜冷哼，「誰目光短淺了。」
「我說錯了，夫人不是目光短淺，夫人就是嫌麻煩。」秦繼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滿眼不舍，「孩子就要留給你照看了，你辛苦，回來我一定給你捶肩。」
蘇婉瑜笑著點頭，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寒暄再多再周到，終究是要分別的。
馬車緩緩前行，秦子書翻身上馬，依依不捨地回頭招手，秦繼周一甩鞭子，馬兒疾步遠去，蘇婉瑜的心像是被他們父子帶走。
秦巧巧也忍不住落淚，他們是自己的親人啊。
他們去保家衛國守衛邊疆，戰場上刀劍無眼，受傷是輕的。
她的心狠狠地被牽動，從前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情緒，這會兒她忍不住哭出聲來。
朱文景站在一旁輕聲安慰她，「他們一定會凱旋，一定會打勝仗，相信我。」
秦巧巧點頭，「嗯，他們一定會打勝仗，畢竟他是我爹，秦家老將哪裡有慫的。」
其他人陸陸續續轉身進了院子，朱文景站在台階上，抬手按了按她的腦袋。
「回去歇著，本王要去上朝了。」
「你去忙吧，公務要緊。」
朱文景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，「等我回來給你買糖葫蘆。」
「好。」提到這個她已經饞了，「我要三串。」
「好，給你買十串。」
回到家裡，秦巧巧召見了班伯武。
「先生，咱們現在的人手，有身手不錯的探子嗎？」
「我想探點消息，不知道先生能否給我指派兩個人，以後每日向我匯報。」
班伯武笑道，「當然，正好有兩個經過考核的，任由王妃調遣。」
「好，讓他們來見我。」
班伯武沒有多問，「我這就去。」
不多時，兩個一襲黑衣的男子，看著不到二十歲，神情卻都很沉穩。
「叫什麼名字？」
「在下流風。」
「在下流影。」
秦巧巧打量著他們。
「流風去打探朝堂的消息，流影探查抱月樓的消息，所有跟朝廷官員乃至皇宮有關的消息，都可以向我稟報。」
「是！」
她看向春桃。
春桃會意，一人抓了一把銀瓜子。
「出門在外難免要花銀子，你們拿著，花完了再去王妃的帳上支取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，「是，多謝王妃賞賜。」
等其他人都離去，春桃不由好奇，「王妃是不放心王爺嗎？」
「無聊而已，總是待在後院，如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，很難受，知道外面的消息，我心裡敞亮些。」
春桃點頭，「也不知道夏荷他們到哪兒了。」
秦巧巧笑道，「你想他們了？」
春桃點點頭，「我跟春桃最熟悉，這麼久沒見，還挺想跟她說說話的。」
「那你跟院子裡的丫鬟相處如何？」
「很好，他們都很怕我，覺得我是王妃最信任的丫鬟，對我敬畏有加，不敢忤逆我。」
秦巧巧明白她的意思，「那你等夏荷吧，他們來了就熱鬧了。」
她躺在軟榻上讀書，不是她忽然變得好學了，而是她作為王妃，空有頭銜，將來教導孩子，豈不是要被人指點笑話？
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輸在起點上。
想要做個有學識有涵養的母親，才能讓自己的孩子目光長遠，站在她的肩膀上，孩子才能站得高看得遠。
所以，她要多讀書，多充實自己。
「王妃，管家來了。」
春桃走進屋子，「王妃，謝姑娘邀請王妃喝茶。」
秦巧巧挑眉，「她現在在哪？」
「就在門外的巷子裡，等著小姐一同前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