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巧巧沒了興致,想回去,但又擔心自家三哥會真的上了謝晚舟的賊船。
畢竟,在謝晚舟面前,三哥秦子修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,被聖賢書控制了腦子的傻白甜。
只是,不多時謝晚舟的父親和大哥二哥都來了。
「王爺駕到有失遠迎。」
「有件事在下想跟王爺商談,不知可否移駕書房?」
朱文景冷笑,「本王只是王爺,又不是皇上,談不上移駕。何況我今日是陪王妃和三哥來的,既然謝大人之前沒提過,說明不見得是多要緊的事,明日再談也不遲。」
「王爺教訓的是,只是此事關乎朝廷安危……」
「本王是來陪王妃的,若是真那般重要,為何上午與午後都不來找本王,偏偏到你們府上才提?」朱文景神情冷漠,「本王擔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,我今日來是為了王妃的安危,其他的事等明日,或者等我護送王妃安然回家後,謝大人再找我也不遲。」
謝俞連連點頭,「是是是,王爺說的是,是微臣愚鈍。」
其實他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,怎麼感覺今日的晚夜跟吃了火藥似的,炸呼呼的。
而且,他的眼神怎麼總落在他的兩個兒子身上。
謝俞疑惑,轉頭看向王爺王妃,發現王妃的視線也落在他們身上……
難怪!
他抬手拍了拍額頭。
「那我們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,」謝俞朝兩個兒子喊了一聲,「老大老二,去我書房。」
「爹,我們不是剛剛從書房回來嗎?」
「是啊,妹妹辦的賞菊宴還挺像樣,就是人少了些,父親我們……」
謝俞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,他們才不情不願地離開。
「王爺王妃,我們先行告退。」
還沒察覺到原因的秦巧巧看向父子三人的背影,不由來了句,「他們一家子長得好像,謝晚舟跟她大哥更像。」
「你盯著他們就是在想這個?」
「不然我還能想什麼?」秦巧巧不解,「難不成,我還擔心他們撮合謝晚舟跟秦子修不成?」
「當哥哥的,肯定是看誰都不順眼吧,這天地間的男子,沒幾個能配得上自家妹妹的。」
朱文景神情溫軟了不少,「嗯,是這個道理。」
他們離開走廊,來到擺滿各色菊花的院子裡細細觀賞。
他們沒注意到,之後這園子裡又來了不少人。
都是平日裡想見朱文景,卻又找不到人的皇室中人。
他們還帶著兩名青年才俊,打著為謝晚舟選夫婿的名號前來。
只是沒想到,來的其中一名青年才俊,是那名丐幫幫主陳世玉。
他還有一個身份,是兵部侍郎的嫡六子。
最讓人驚訝的是,他是跟著朱成語和朱顯朝一起來的。
他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王爺王妃面前,說明他是帶著誠意來的。
此人的手段跟城府,可見一斑。
秦巧巧不由看向朱文景,「玩腦子的事情你去應付,我現在懶得厲害,腦子要休息。」
朱文景還是不放心她離開自己的視線。
「放心,南雁跟燕子跟在我左右,寸步不離,有事兒我會喊你的。」秦巧巧湊到他跟前,「其實我,更擔心你,在他們眼中,最危險的是你。」
朱文景點頭,「放心,我自有分寸,還有別的暗衛在附近。」
「那就好,你去忙吧。」秦巧巧也有自知之明,不再亂晃,轉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。
她很想吃一個鮮花餅,但自己桌上的不放心,便拿了其他桌上的,味道還不錯。
秦子修走了過來,「巧巧,你想回去嗎?」
「三哥不是在等謝晚舟嗎,沒耐心了?」
秦子修點她的額頭,「忽然來了這麼多人,我心裡有些不安。你的身子本就不適合外出,我先帶你回去吧。」
秦巧巧拍了拍他的手臂,「三哥,既來之則安之,而且我想跟王爺一起回去,留他一個人我不放心。」
「朱成語朱顯朝之前因為皇位的事,對朱文景頗為不滿。如今他們即將回到自己的屬地,我擔心他們會對朱文景不利。」秦巧巧轉頭看向南雁,「你去那邊看看,這裡有燕子。」
「王妃放心,晚鶯就在附近,不用擔心。」
「晚鶯?」秦巧巧露出笑容,「真的是她?」
看來今晚,朱文景有備而來。
果然最單純的是她自己。
這麼一說,她不僅沒了擔憂,還有些興奮。
「三哥,你跟我說說,如果她真的相中你了,不管是真心還是賭氣,你會娶她嗎?」
秦子修蹙眉深思。
秦巧巧無奈,「才女不愧是才女,三兩下就拿捏了你,你是不是從未見過這麼特別的姑娘?」
秦子修耳尖微紅,「是挺特別的,而且她長得也好看。」
「咱們家的進士啊,誇人的詞這麼貧乏,看來真是被她迷住了。」秦巧巧看向不遠處,「去吧,她回來了。」
秦子修轉頭,看到換了一身穩重又別有魅力的暗紅底碧茜色牡丹的外袍來。
在場男子的目光盡數被奪去。
「哇哦,三哥,她今日非得拿下你不可,你要穩住。婚姻大事,還要父母點頭的。」
她頭上的金步搖在踱步時微微晃動,一步一步搖曳生姿,耳邊的墜子卻一點都沒晃,可見大家閨秀的禮儀學得有多好。
秦子修低聲反駁,「我不是那種人,你小看我了,她在我面前不過是個小丫頭。」
秦巧巧饒有興致地看著他,「可是你的臉很紅哎。」
「好了,你去吧。」秦巧巧催促他,「千萬穩住。」
秦子修站了起來,目不轉睛地看著謝晚舟。
謝晚舟朝他走來,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。
旁邊的朱成語上前,「謝小姐穿得這麼隆重,是找到了中意的男子嗎?」
「我聽說,夜霜明已經簽了字,謝大人也拿回了和離書,你跟夜霜明已經和離,你的東西已經拿回了謝府,但是我沒想到,因為謝大人的一句玩笑話,你就真的中意了他。」
謝晚舟淡淡一笑,「誰說我中意了,又是誰覺得我是因為我爹的話,才要見他的?」
秦子修走了過去,「見過世子。不知世子剛才所言是否屬實?」
「哪句?」
秦子修看向謝晚舟,「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