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5章出其不意

  一群人浩浩湯湯,去了大牢,興師問罪。

  這回,那夜霜明見勢不妙,直接昏死過去。

  謝俞氣的直接潑了兩盆水,將夜霜明喚醒,指著他大罵了半個時辰。

  之後,他越想越氣,氣勢洶洶地往外走。

  秦繼周上前,「謝大人要去哪?」

  「去夜家,將我家晚舟的東西都帶回來,自請和離!」謝俞怒不可遏,「當初真是瞎了眼了,千挑萬選,本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,結果挑了這麼個玩意兒當女婿,簡直氣煞我也。」

  「這全京城的好男兒都死絕了嗎,竟然沒有一個配得上我家晚舟的。」

  謝俞越走越快,深吸一口氣,「以後我家晚舟不嫁人了,我給她另立門戶,讓她獨自過活,免得被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給禍害了。」

  秦繼周見勢不妙,「謝大人不可,此事非比尋常,你家晚舟才貌雙絕,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,她若是另立門戶,等大人老去,她一個女子,無兒無女又該如何自處?」

  謝俞停下腳步,「那你說怎麼辦,嫁也不成,不嫁也不成,難不成嫁給你兒子?」

  「……」秦繼周愣在原地,萬萬沒想到,這口鍋會砸在自己頭上。

  謝俞原本是隨口一說,氣得口無遮攔罷了。

  但仔細一想,秦繼周有三個兒子呢。

  他雙手叉腰,眼眸瞬間變亮。

  「老秦啊,我們也算是知根知底對吧,我記得你有三個兒子,兩個成了家,還有一個未曾婚配,可是當真?」

  「這……」

  秦繼周兩眼一抹黑,早知道就不來瞧熱鬧了,總不能因為這把自家老三的前程搭進去吧,雖然娶了這老尚書的女兒,以後他們家在前朝的處境就沒那麼尷尬了。

  「你怕什麼,我就是問問,婚事還可以商量嘛。我家晚舟從小被我慣壞了,她不喜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之前這個夜霜明是她自己相中的,他們也算是兩情相悅,可是誰承想,這個夜霜明竟然是這麼個癟犢子玩意兒。」

  謝俞拍了拍秦繼周的肩膀,笑得一臉和善,「但我記得秦家的兒子不一樣,秦將軍對他們嚴加管教,很少聽到在外面胡來,尤其是你那三兒子,二十一歲的年紀就中了進士,年少有為。」

  「雖說是身子弱了些,看著單薄,但也算是……」

  不遠處的秦子修感覺脖子涼颼颼的,「爹怎麼還跟謝大人聊上了,不趕緊回家去見巧巧,非要跑到這地方瞧熱鬧,真是,老人家年紀大了,固執。」

  秦子書看著自家父親神情不對,謝大人好幾次拍打父親的肩膀,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
  「唉,那不就是你家三兒子嗎,我當面問問他?」說著,謝俞指了指站在十幾米之外的秦子修,樂呵呵地提著衣擺走過去。

  「謝大人,此事不可魯莽,」秦繼周連忙阻止,跑到他面前將人攔住,「你女兒還沒和離呢,你這樣貿然問我家子修,只會適得其反。」

  說著,他對不遠處的兩個兒子使眼色,讓他們儘快離開。

  秦子書意會,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他看到父親的神情,當即抓著秦子修往家跑。

  「走走走,先回去,爹讓我們先回去。」

  秦子修拖著不走,「為什麼啊,謝大人該不會要刁難父親吧?」

  「不會,你放心,沒幾個人能刁難父親,我們還是回家吧,等爹回來一問就知道了。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半個時辰後,他們回到秦府,秦繼周姍姍來遲。

  一進屋,他就端起桌上的茶壺,連喝三碗。

  「爹,怎麼回事,你是被狼攆著跑了,還是自己走回來的?」

  秦子修好奇道,「怎麼氣喘吁吁的,到底出了什麼事?」

  秦繼周坐下,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子修。

  秦子修莫名其妙,不由看向自家二哥,「爹這是魔怔了嗎,巧巧的孩子保住了,他怎麼變成這樣,要不我們去山上拜拜。正好你們要出征,臨走之前上山求個平安符。」

  秦子書看向秦繼周。

  「爹,出什麼事了?」

  秦繼周擺了擺手,「也沒什麼事,不必當真,謝俞就是年紀大了,想一出是一出,腦子發昏,可能明日就忘了。」

  秦子修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。

  「爹,你別賣關子了,快說。」

  秦繼周掀起眼皮,「你當真要我說?」

  秦子修笑了,「爹,你怎麼還跟我打起太極了,我本來就是個急性子。」

  「你覺得謝晚舟怎麼樣?」

  「啊?」秦子修滿臉疑惑,「我覺得?我為什麼要覺得她怎麼樣,她不是嫁人了嗎,還是妹夫的舊情債,你這麼問太奇怪了。」

  「謝俞今日非拉著我,要撮合你們。」秦繼周扶額,「他已經去了夜家,這會兒可能已經逼著他們寫了和離書,到時候只要謝晚舟跟夜霜明簽字畫押,他倆就和離了。」

  「他盯上你了,覺得你是這全京城最靠譜的男子,想讓謝晚舟將來嫁給你。」

  「什麼?」秦子修從椅子上躥起來,「那老頭瘋了!」

  「我絕對不可能娶一個嫁過人的女子,哪怕她是尚書府的千金也不行,我年紀輕輕的,怎麼可能娶她。」

  「爹,您沒糊塗吧,千萬別答應這門親事。」

  秦繼周擺了擺手,「別擔心,我不答應,他也不會硬逼著你娶。他的意思是,先讓你們見見面,聊聊詩詞歌賦,看看你們能不能過到一起去。」

  秦子修石化在地,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子書。

  他抬起手,指了指自己,隨即攤開雙手,「謝家人果然病得不輕,本公子好歹是進士出身,她一個還未和離的女子,就想跟我見面?」

  「他今日是這麼說,你也別放在心上,萬一人家只是心血來潮,說不定謝晚舟還瞧不上你呢。」秦繼周自我安慰道,「一時氣話可能當不得真,不必放在心上。」

  秦子修站了起來,「父親說得對,那謝晚舟眼高於頂,之前還對朱文景念念不忘來著,她是瘋了才會嫁給我,然後經常看著朱文景跟咱們家巧巧出雙入對你儂我儂。」

  「我覺得,那位謝家千金,還真能做出這種事來,她行事總是出其不意,你小心著點。」秦子書道,「明日你且等著,看他們發請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