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鶯，秦巧巧記下了這個名字。
從這之後，秦巧巧的睡意減少。
隔天，班伯武帶來了兩名訓練有素的女子。
她們的臉很稚嫩，卻很嚴肅，身手都不錯。
乾脆利落，出手果斷。
但她只能留一個。
另一個，她不想留在身邊。
秦巧巧端起茶碗，絞盡腦汁，想著自己該出個什麼考題，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篩選結果。
有了。
晚上，等他們看到朱文景的反應再做打算。
不是她迂腐，也不是她對朱文景的魅力盲目自信。
女人先天的弱勢，是老天爺給的。
女子重情，情關難過，男女之情就是女子最大的弱點。
而對於古代社會的封建女人來說，哪怕她們先天悲苦，被這個世界無數次地拋棄，但一旦遇到讓她們心動認定的人，就算是飛蛾撲火，她們也會奮不顧身。
簡單來說，就是越年輕的女子，戀愛腦越重。
她身邊的人可以不夠強大不夠能幹，但絕對不能戀愛腦。
這是她作為王妃，對下屬，對貼身暗衛的最高要求。
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，這個要求強人所難。
但是站在自我的角度，她知道，這才是最理智的。
她可不想將情敵放在自己身邊。
朱文景信任的，想要委以重任的晚鶯，讓她產生了危機感。
傍晚，朱文景早早地來了。
他帶了一筐秋梨回來，手上還折了一把桂花來，一進屋就香味撲鼻。
秦巧巧下意識地蹙眉，看向他懷中的桂花，輕輕地捂了捂鼻子。
「插在外面的花瓶里，我有話跟你說。」
朱文景看向房間內的兩名女子，心下疑惑。
「什麼事，你說。」朱文景湊到她跟前，「能不能聞到昨日的味道，她今天也靠近我了，這束花是她給我的，說是帶給王妃，王妃會喜歡。」
「我已經交給太醫驗過了，沒有可疑的香味，」朱文景將她抱起來，放在自己的腿上，「但我還是不放心，直接扔掉吧。」
說著，她看向春桃，「讓管家替小姐尋一束新鮮的桂花來，插到花瓶里。」
「是。」春桃拿著王爺帶來的桂花枝出了房間。
秦巧巧笑了，「你想的還挺周到。」
說著，她靠在他的懷中，指了指對面的兩名女子。
「白月進宮之後，我身邊沒個身手好的跑腿的人，便讓班大俠替我物色了兩個，但我現在不知道留誰好。」說著，她推了推朱文景，「你幫我選選。」
「怎麼選？」
秦巧巧起身，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。
「你隨便問問，按照你的經驗來考驗他們，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。」她仔細地觀察著兩名女子的表情，想要看出她們會不會面紅耳赤，或者心驚膽戰。
只見，墨綠色衣衫的女子鎮定自若，安靜地站在遠處，任人打量。
一旁深紫色衣衫的女子，額頭上沁出了稀汗，時不時地用餘光瞥向朱文景。
但秦巧巧沒有著急選人。
朱文景不知道她的打算，起身走到她們面前，詢問了一些常見的問題。
「幾歲開始習武的？」
「可讀過什麼書？」
「輕功如何？」
「今年幾歲了，可曾殺過人？」
……
這一串問題下來，兩名女子各自作答。
墨綠色衣衫的女子不卑不亢，一絲不苟地回答，安靜地站著，連一次頭都沒抬起來過。
倒是另一名女子，回答問題的聲音越來越小，不時咬咬嘴唇，面頰還微微泛紅。
答案已經很明顯了，秦巧巧已經有了人選。
「好了，我已經選後了，過來坐下吃點東西。」秦巧巧伸出手，「我想吃醋面了，已經讓廚房在準備了，你想吃什麼？」
朱文景在她身邊坐下，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，另一隻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。
「我也想吃了，好久沒吃過了，怪饞的。」朱文景好奇，「你選了誰？」
秦巧巧看向深紫色衣衫的女子，「你先出去吧，我有些話要單獨問她。」
深紫色衣衫的女子重重地咬了咬嘴唇，「是，屬下告退。」
墨綠色衣衫的女子上前一步，拱手見禮。
「屬下燕子，見過王爺王妃。」
燕子？
秦巧巧笑問，「是微風燕子斜的燕子嗎？」
女子拱手，「是，春燕的那個燕子。」
她回答問題的時候，神情不卑不亢，也沒有任何小動作。
難得的是，她今年才十八歲。
比姜巧巧還小一歲。
「你是哪裡人，可會下廚？」
燕子彎腰，「屬下不記得自己是哪裡人了，十歲之前的記憶消失，屬下廚藝不精，但會自己煮麵吃，餓不死的。」
十歲之前的記憶？
那她若是哪國的公主，或者是誰家的千金那就慘了。
果然，沒有完美的人選，凡事都有伏筆，都有霸哥。
但她就是喜歡這個姑娘。
「今後你留在我身邊，做我的暗衛。」
燕子連忙跪在地上，「屬下遵命，能被王妃選中，是屬下的榮幸。」
秦巧巧笑了，「起來吧，讓另外那個丫頭回去吧。」
燕子拱手，「是。」
說完，她退了出去。
朱文景好奇不已。
「她雖然很穩重，但是資質和悟性不如另一個好，你為何會選擇她留在身邊？」
秦巧巧拿起一顆杏干放進嘴裡，「你猜。」
朱文景親了她一下，「在下愚鈍，還請王妃答疑解惑。」
在下？
他可真會給自己套角色。
秦巧巧也不賣關子。
「她見到你沒有臉紅心跳，沒有對你產生不該有的心思。就算有，她也會很好地藏起來，但另外那個，看到你的時候，心都快跳出胸膛了。」
「……」朱文景半晌才反應過來，「是為夫讓你不放心了？」
「是，」秦巧巧湊到他身上聞了聞，「那股淡淡的味道還是存在，說明她是制香高手。而且，她竟然主動讓你送給我一束桂花，是試探還是誤打誤撞？」
「你確定沒有別的女子，或者可疑的男子接近你？」
「如果那人的目的，就是讓我對晚鶯心存芥蒂，打亂你的計劃，那才是可怕。」
朱文景若有所思。
「我的鼻子沒那麼靈，不然我很快就能聞到，此事還待追查。」
「我有一個辦法，就看你願不願意試試了。」秦巧巧輕叩桌面，唇角微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