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二哥被眾親友簇擁著,去鬧了洞房。賓客完全散去,父親秦繼周招呼著眾人在府上住下,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,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。
秦巧巧也泡了腳,洗了澡,換過衣服,熏了淡淡的香等著朱文景回來。
朱文景一身酒氣,進了房間,將門合上之後徑直來到窗前,親吻了秦巧巧的額頭。
秦巧巧手裡拿著一本書,輕輕地放在一旁。
「今天累壞了吧,當別人家的女婿,是不是比當王爺還累?」
朱文景醉眼朦朧,聽了這話不由點了點她的鼻子。
「誰跟你說的,我覺得很好,這些年除了老師,還沒哪個長輩,像父親一樣對待我,照顧我。」
朱文景靠在她的腿上,將腦袋貼在她的小腹處,「我覺得最簡單的事情,就是為人子女,巧巧,謝謝你,讓我體會到了這種久違的,陌生的感覺。」
秦巧巧在試探他,而他的回答無懈可擊。
她心中犯嘀咕,他當真對皇后的離件不知情?
不過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。
那她該有必要,化解她心中的疙瘩。
「我看出來了,今日你跟那些人把酒言歡時,是真的開心。這些年,你被流放在邊關的小鎮,肯定心中有諸多不痛快。」
「如今你也算是官場得意,今非昔比,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,我很為你開心。」
「唉,之前那個先皇后賀紫舟,還唬我說你不是真正的善待秦府的人,你母親的死跟我父親有關,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子。如今看來,她居心叵測,是想離間我們。」
「賀紫舟?」朱文景抬起頭看著秦巧巧巧,「這麼說,我忽然想起來,賀孟鑒的案子還沒有完全了結呢,那個人骨頭硬得很,我需要再去審他。」
「暫時還不能殺掉他,他跟多年前的案子有關,我懷疑我母親的死,真正的嫌疑人就是賀孟鑒。」
朱文景揉了揉她的腦袋,「別信她的鬼話,秦將軍若是我的殺母仇人,我一定不會騙你。」
「嗯,我相信你。」秦巧巧巧打了個哈欠,「好睏啊,本來要溫酒陪你說說話的。」
「溫酒做什麼,你又不能陪我喝。」朱文景將她拽到自己的懷裡,「困了就睡,等你睡著了,我再去洗漱。」
「嗯,也好。」
沒多久,累了一天的秦巧巧巧沉沉睡去。
朱文景神情莫測,悄悄去了書房。
「林忘,當年我母親的死,查得如何了,最近可有進展?」
「毫無進展,王爺可是得到了什麼有利的消息?」
朱文景微微搖頭,「不算有利,巧巧跟我說,那日賀紫舟專程跟她說,我母親的仇人是秦繼周將軍。」
林忘瞪大眼睛,「怎麼可能?」
「去天牢,想辦法審問賀孟鑒,若是他不開口,可以直接用那種藥物。」
「是,屬下這就去。」
林忘離開之後,朱文景在書房裡駐足良久。
*
今日是二嫂敬茶的日子,秦巧巧巧沒有去湊熱鬧。
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,還讓二嫂子給自己敬茶,著實不好。
等春桃說二嫂已經敬了茶,留在母親的院子吃早飯時,秦巧巧巧才慢悠悠的去了。
「巧巧來了,怎麼不早點來,說不定還能沾點喜氣呢。」
秦巧巧巧笑了,「那我幸好沒沾喜氣,我都是成過親的人了,若是還沾喜氣,豈不是要亂套了。」
「滑頭,又不是要你成親,喜氣喜氣,喜氣的作用多了,又不是非得成親。你這孩子,腦子裡想一出是一出,真是服了你了。」
蘇婉瑜戳了戳她的腦門,「快,坐下來吃飯,不然待會兒涼了不好吃。」
看到母親的好心情,秦巧巧巧心中鬆了口氣。
看來,昨晚上爹爹將娘親哄好了。
「娘親,這個春卷好好吃,我能多吃幾個嗎?」
碟子裡只裝著三個春卷,她都想吃掉。
「都是你的,沒人跟你搶,廚房裡還有。」蘇婉瑜笑道,「你現在不是一個人,多吃點。」
二嫂驚訝,「王妃有喜了?」
「嗯,有喜了。」秦巧巧巧笑著看向秦子書,「二哥,你是打算跟二嫂過兩年的小夫妻的日子,還是想早點有個孩子?」
秦子書臉頰泛紅,「不該問的別問。」
「這哪裡是不該問的,多正常啊。」秦巧巧笑道,「二哥何時出征啊,要帶上二嫂一起嗎?」
袁英連耳尖都紅透了,低著頭說不出話來。
「巧巧,你就別逗你二哥二嫂了,他們剛成親,臉皮薄。」
秦巧巧巧壞笑了一聲,「知道啦。」
秦子書朝中還有事,就先出門了。
但是他目不斜視的樣子,讓秦巧巧巧有些好笑。
「唉二哥,你不打算跟二嫂告別嗎?」
「新婚燕爾的,你總該跟二嫂說一聲,等你回來。」秦巧巧巧捂著唇笑道,「若是想這個直接,那就可以問二嫂,晚上想吃點什麼,你給她帶回來,買點小玩意兒也成,有助於夫妻情感長長久久。」
秦子書睨了她一眼,「就你懂。」
「沒錯,我就是比二哥懂一點,二哥記得學哦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秦子書看向袁英,「你想不想吃糖葫蘆?」
蘇婉瑜忍著笑,差點沒憋壞。
「我……我都成。」袁英低著頭,耳尖能滴出血來。
等秦子書離開之後,蘇婉瑜不由拍著桌子大笑。
「哈哈哈,還是巧巧有一套,你二哥還能這樣說,你都沒見他出門差點絆了一跤。」
秦巧巧巧笑道,「那是,剛成親的男人,就很吃這一招。」
她們三人有說有笑,一頓早飯吃了很久。
吃罷早飯,蘇婉瑜打發袁英回去休息。
秦巧巧巧便陪著母親。
「你想問什麼?」
只剩下她們母女二人,蘇婉瑜瞥了眼自家女兒。
「你跟我爹攤開了說嗎,我爹真的在外面有了別的兒子沒有?」
蘇婉瑜嘆息一聲,「他說沒有。」
「娘不相信。」
「不是我不相信,而是昨日那人說得太像那麼回事了。」
「那就是爹爹出門在外,跟一個年輕的公子往來密切了,會不會是戰場上兄弟的遺孀?」
蘇婉瑜驚訝,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哎呀,娘要是不放心,我們可以去看看啊,我帶你去。」
蘇婉瑜有些扭捏,「我不想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