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次從茅房回來。
姜巧巧拿起扇子,看著伏案作畫的人,心中微甜。
「夫君,我去院子裡等著,他可能過不久就會現身。」
朱文景放下毛筆,「好,防身的東西都藏好了嗎?」
「藏好了,你放心。」
姜巧巧揮了揮扇子,石榴紅的裙子將她襯得又嬌又憨。
「萬事小心,別讓他靠太近。」
姜巧巧點頭,掀起門帘走了出去。
朱文景的心懸了起來。
屋子裡沒有旁人,但是院子裡有白月跟南雁兩個身手不凡的人看著。
在秦府的周圍,還藏著高手暗衛,為的就是將玉竹一網打盡。
而姜巧巧只知道,今日就要跟玉竹撕破臉了,有些期待。
她將話本子攤在腿上,靠在鋪了虎皮的軟榻上,整理了舒服的姿勢之後,拿起話本仰頭認真看了起來。
雖然知道玉竹很危險,但在姜巧巧看來,這本書遠比玉竹有趣。
就在她抓起小點心,一邊吃一邊看得正興起,話本中的男女主人翁要去深山野林卿卿我我時,一道輕風打攪了她。
姜巧巧蹙起眉頭,抬頭看向玉竹。
「你來這麼快做什麼,我看到正精彩處,你來搗什麼亂。」
玉竹打開摺扇,似笑非笑地看著姜巧巧。
姜巧巧合上書籍,「你又把我的人支開了?」
她心中一緊,心想朱文景為何還不現身。
難道,他在等時機?
「在看什麼?」玉竹微微笑著,一雙狐狸眼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。
姜巧巧心中警惕,「我在懷疑,你說的三日之約,到底是為了什麼?該不會,是見色起意,瞧上我的容貌了吧?」
她淡淡一笑,「可惜啊,我如今懷了身孕,你費盡心思地靠近我,沒什麼用。」
「有用。」說著,他忽地湊到她面前。
「唰!」
忽然,玉竹的身後傳來一道飛箭,直直地朝著他的後腦勺。
「砰!」
玉竹用手中的摺扇輕輕一擋,飛箭落了地。
再看姜巧巧,她也一個飛身,站在了涼亭對面,淡淡地看著玉竹。
「別靠我太近,除了我丈夫,誰都不能湊得太近,你很沒有分寸。」
玉竹轉頭看向飛箭襲來的方向,勾唇微微一笑。
「你上回不是挺鎮定的嗎?今日這般矜持,是不是因為你夫君就在這院中?」
話音剛落,三道身影齊齊地向玉竹飛來。
玉竹一個閃爍,下一刻出現在五米之外的地方。
「抓住他!」
朱文景沉聲下令。
「是!」
這時,院牆高處有人放了信號彈。
守在周圍的高手齊齊湧來,卻並不著急衝到院子裡。
他們站在院牆上,像一隻輕盈的燕子。
看著齊刷刷的聲音,姜巧巧竟然有種看精彩節目的錯覺。
「你終於來了,我還以為在你眼中,朝中大事比自家王妃的安危更重要呢。」
玉竹絲毫不見慌亂,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指著軟劍跟三人對照。
朱文景沒有說話,朝著他扔出一顆火雷。
玉竹大笑,「有意思,今日來得倉促,沒準備多少戲碼,要讓王妃見笑了。回見。」
說完,他忽然一個轉身,消失在原地。
「在這裡!」
下一刻,玉竹憑空出現在院牆高處。
一群黑衣人圍攻而上。
南雁不由低聲叫嚷,「這是什麼怪物,他真的能瞬移,不知道是繼承了何方大師的獨門秘籍。」
朱文景沒有追出去,而是將驚魂未定,卻又忙著瞧好戲的姜巧巧攬在懷中。
「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他擔心地檢查她的各處,「太醫很快就來,城裡的郎中也會來,待會兒讓他們好好替你把脈。」
「嗯,我會好好配合的。」姜巧巧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不用擔心,我剛才已經將一兩黃金買來的毒藥,塞到了他的懷中,他很快就會回來尋找解藥。」
朱文景蹙眉,「你哪裡來的毒藥,安全嗎?」
「我三哥給我的,很安全。」姜巧巧伸出手,將玉竹身上扯下來的玉佩遞給他,「或許能查查他的真實身份。」
朱文景眸光幽深,「好,我這就派人去找。」
就在這時,前言鬧哄哄的。
秦繼周帶著人匆匆地趕來。
「怎麼回事,怎麼有人在這處放信號彈,出了什麼事?」
他身穿鎧甲手執佩劍,風風火火地趕來。
朱文景將這幾日的事跟他解釋了一遍。
「什麼?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你們倆竟然連我這個當爹的,一個字也沒有透露?」
秦繼周氣得快要跺腳,指著姜巧巧道,「秦子巧,你莫不是忘了,你是我秦繼周的女人,你的安危與我息息相關!」
看到父親大人惱了,姜巧巧連連認錯。
「對不住爹爹,我們也是不想讓爹娘擔心,你們年紀大了,一件小事都能愁得睡不著……」
「啪!」
秦繼周握住姜巧巧的手,重重地打了下她的手心。
「還敢狡辯,這麼大的陣仗,真當我沒有聽過隻言片語?」秦繼周氣得咬牙切齒,「那個玉竹三年前就在京城,他曾經出現在京城眾位閨女的院子裡,為的就是搏美人一笑,等玩膩了轉身就走。」
「這件事情,還是玉竹在玩弄了二十多個深閨女子之後,被某位千金的母親發現,才不小心走漏了風聲。據傳那個玉竹易容術高超,還會制香,走到哪裡香到哪裡。」
說著,秦繼周嫌棄地蹙了蹙眉頭,用力地吸了幾下,「這麼一股花香味,一個男人用這等香料,簡直傷風敗俗,給男人丟面子。」
「……」姜巧巧悄悄地看了眼朱文景,看到他低著頭一副虛心聽講的模樣,她抬手壓下嘴角的笑意,抿了抿嘴唇,重重點頭。
不多時,南雁跟白月回來了。
「回稟王爺,那人輕功了得,飛到了抱月樓便消失了,屬下已經派人搜查抱月樓,不知王爺是否還有別的吩咐?」
朱文景沉聲道,「將京城所有的青樓伎館,還有香料鋪子圍起來……」
「夫君,」姜巧巧拍了拍他的手臂,溫聲細語道,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,再過半個時辰,他會派人來取解藥的。」
秦繼周好奇,「你對他下了藥?」
聯想到了之前她跟朱崇禮的糾葛,他瞬間瞪大眼睛,「那個玉竹,該不會是朱崇禮的人?」
「爹爹去個地方,等我的好消息。」秦將軍握著劍柄急匆匆地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