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毒的?
姜巧巧看向朱文景,是她要的解蠱毒的藥嗎?
朱文景點頭,「喝了他,你就不受他控制,就是要委屈你在這裡多待些日子。」
「這裡挺好的,你看,哪裡像是在坐牢的樣子,布置得很奢華。」姜巧巧壓低聲音,「讓我娘別擔心,我們也算是老相識,不到萬不得已,他不會對我怎麼樣。」
秦繼周還是不放心,「那你千萬要收斂著點性子,再怎麼說,他也是當今皇上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在改朝換代之前,要以他為尊。」
姜巧巧點頭,「爹,我記下了,你們不用擔心我。」
她握著朱文景的手,「你不該來的,那人心思最為縝密,出去的時候小心點。」
此地不是說話之際,姜巧巧擔心節外生枝。
「你們早些回去吧,我現在很好,你們不用擔心。」
朱文景緊緊握著她的手,眼中儘是擔憂。
讓自己最在意的人身陷險境,哪怕知道朱崇禮不會傷害她,他還是於心不安。
秦繼周起身,「我看看這天牢的格局,如此奢華,他有心了。」
人家小夫妻要說話,他這個做父親的也要有點眼力見。
雖說他對這位女婿不甚滿意,但巧巧樂意,他又不能拆散他們。
姜巧巧明白父親的用意,笑著看向朱文景。
「巧巧。」朱文景坐在床邊緊緊地抱住她,「等我,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。」
「嗯。」
纏綿一吻,朱文景的心裡壓著塊石頭。
「去吧。」姜巧巧溫聲道,「等你們的好消息。」
看到朱文景再三回頭看她,姜巧巧的眼淚在眼眶打轉。
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,真的很不爽。
她服下解藥,希望下次朱崇禮來的時候,他們不再是相互制衡的關係。
不知為何,這一刻,她十分懷念在張家莊子的那些日子。
雖說莊子上的人不好對付,但所有討厭的人合起來,都比不上一個朱崇禮。
她想念那個下雨後能聞到泥土味的小院,那個被她扔了好幾個流氓的大長坡。
在樹林裡打獵的日子,在山上抗野豬的日子,還有跟朱文景和孩子們,在地里挖土豆的日子。
明明才不到一年時間,為何讓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。
她躺在床上,果然榮華富貴不適合她,一開始她喜歡的日子,便是她最喜歡的。
若是這場鬧劇結束,她希望能回去看看。
經歷過風雨,張家莊子上那些討厭的人又算得了什麼。
如今回過頭,陳鳳跟劉婆婆那這種,直接趕出村子,讓他們去別的莊子上生活就好。
如今她都是王妃了,還怕他們告狀不成?
她也想念那匹騾子了,也不知道它現在長肥了沒。
也不知道幾個孩子哭鼻子了沒,小寶其實很粘人,也不知道她走了這麼久,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偷偷地哭。
她沒心思看書,沒心思吃東西,躺在昂貴柔軟的拔步床上,心裡亂糟糟的。
閉上眼睛,她想的都是那些簡單快樂的日子。
朱崇禮,她討厭朱崇禮!
一日後,朝堂上,百官彈劾賀孟鑒。
這是朱崇禮萬萬沒料到的場面,他以為朱崇禮會直接衝著他來。
第二日,百官繼續彈劾賀孟鑒,還拿出了鐵證如山的供詞,各個罪狀聽得百官觸目驚心。
朱崇禮只能將賀孟鑒押入大牢,等候發落。
第三日,皇上罷了早朝,可是京城的軍機營起了火。
第四日,流言四起,真正的玉璽在玄王的次子手上。
據民間卜算大師所言,天象顯示,紫微星即將易主,朝堂不穩恐生事端。
下午,欽天監的國師上奏,說那卜算大師是敵國派來的奸細,儘快將之繩之以法。
夜晚,全城的兵將都在搜捕一個叫「天旭白」的民間術士。
是夜,錦衣衛統領帶兵直闖鎮北王府,卻說在裡面抓到了潛逃多日的朝廷重犯。
第五日,有人上奏彈劾鎮北王朱文景,有窩藏嫌犯之罪,他還拿出證據,表明鎮北王如今不在金城,下落不明,西北大軍有所異動,鎮北王有造反之嫌。
可惜,被兩位尚書大人駁斥,並拿出充分的證據,將上奏彈劾之人與賀尚書勾結,五年前賑災不成,屠殺三萬貧民的證據拿了出來。
第六日,皇后賀紫舟衝進御書房,本就胎位不穩的皇室,在跟皇上爭執之時磕到桌角,朱崇禮的第一個孩子,徹底沒了。
第七日,有言官彈劾皇上,說皇上跟帝國將軍勾結,意圖合力攻打鎮北王,言官當場被殺。
第八日,有言官直諫,皇上命兵部造就的武器,在送往各個軍營的時候竟然消失了,全無下落。
第八日,京城謠言四起,當今皇上是替身,真正的皇帝早就病逝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,愈演愈烈。
皇族旁站出來,表示願意還皇上清白,請百官見證滴血驗親。
姜巧巧待在天牢,聽著外面傳來的消息,急得抓耳搔腮。
朱崇禮到底在憋著什麼大招?
不應該啊,都到這個時候了,他還在等什麼好時機?
萬萬沒想到,朱文景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,迅速占領朝堂,讓朝廷官員大部分都站在他的陣營。
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?
朱崇禮是太自負了嗎,他一直都沒有察覺嗎?
還是說,朱文景有著讓他們不得不投入正確陣營的籌碼?
全是謎團,都是謎團。
姜巧巧急得在天牢里團團轉。
但這個時候,她千萬不能提醒朱崇禮,用她這個軟肋對抗朱文景。
因為著急,她每天都在拼命地訓練。
倒掛房梁,練習輕功,腹部訓練,站樁,哪個管用練哪個。
心不靜的時候,她就打太極。
還是不管用的話,她便打沙袋!
沒想到的是,她跟太監要了沙袋,他們不到半個時辰就送來了。
可惜,他們的沙袋質量太差,姜巧巧打了十拳就裂開了。
若不是她用力捂著,乾乾淨淨的牢房就要被沙子淹沒了。
「再換一個來,要用牛皮裝的,抗打。」
待了這麼長時間,若是再不找到合適的發泄口,姜巧巧感覺自己會發霉。
她在等,等朱崇禮主動來見她。
那時,便是朱崇禮開啟殺手鐧的開端。
「皇上駕到!」
就在她啃酸杏子的時候,門外傳來了太監的尖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