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幾個孩子買了些吃食,和新奇的小玩意之後,姜巧巧跟秦子安,帶著幾個隨從滿載而歸。
白月收到京城來的信鴿,建議他們明日再入京。
這個建議正好說在姜巧巧的心坎上。
她的確還沒準備好。
秦子安不是這麼想的,他歸心似箭,恨不得立即出現在將軍府。
他找到白月,「為何明日再入京,總得有個理由吧?」
白月一襲黑衣,白玉的髮簪將頭髮高高束起,若是不仔細看,辨別不出男女。
她面無表情公事公辦道,「我們的人傳來消息,敵人已經設伏在京城隨時絞殺我們,為了王妃的安全,還是拖一日為好,讓大家休養生息。」
「若不然,旅途勞頓,我們打不過那些源源不斷的高手,也等不及援兵。」白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「何況,王妃也想再歇一日。」
秦子安不是那麼好打發的。
「昨晚要殺舍妹的人是誰的人?」
白月頓了頓,「皇后的人。」
「皇后?」秦子安一時詫異,「她又是為何?」
白月凝視著他,想問問他難道沒有聽過之前的風聲嗎?
不過也是,武將通常不會將這種傳聞當真。
「王妃曾經在皇上的御書房用膳,還親手在御膳房為皇上做了臊子麵,皇上至今念念不忘,甚至專程為了她置辦了一座別院,雖然京城的人知曉此事的人不多,但賀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。」
「曾經的王妃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民婦,大家沒有將她放在眼裡。如今,她不僅僅是王妃,還是秦將軍的女兒,這樣的身份,皇后怎能不忌憚。」
「何況,賀孟鑒一直眼高於頂,沒有將年輕的天子放在眼中,他是不允許有別的女人,威脅自己女兒的皇后之位。」
秦子安摸了摸下巴,不可思議地坐下來。
「這麼說,她之前說的是真的,皇上當真,對她用心不純?」
白月沉默不語。
秦子安搖了搖頭,「可是,巧巧嫁過人,還帶著三個孩子,她長得也沒到那種地步啊?」
「……」一向能言善辯的白月沉默良久,不由蹙起眉頭,心想秦子安真的將巧巧當做親妹妹來看待嗎?
秦子安抬手,「你下去吧。」
白月拱手,退出了房間。
客棧的房間內。
姜巧巧坐在窗邊,手裡拿著牛肉乾,盯著樓下街道上的行人,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。
她的右眼皮跳了好幾次,好像在告訴她,這寧靜的時光都是假象。
她煩躁地揉了揉眼睛,起身關上窗戶,躺在床上睡覺。
若是她所料不假,今晚上還是會有人來偷襲。
她要早早地睡覺,爭取晚上打架的時候,能傾盡全力保住自己的小命。
華燈初上,姜巧巧被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吵醒。
下意識的,她握著匕首從床上坐起來。
下一刻,脖子上一陣冰涼。
有人就坐在她的身後,正用冰涼的匕首抵著她。
熟悉的龍涎香味,讓她下意識地蹙眉。
她微微勾唇,餘光看向右側,「你來得挺早啊。」
「你來得挺慢啊,我等了你一個半月。若是再不來,我可能要派兵去鎮北王府搶人了。」
姜巧巧眼底划過一抹暗芒,不冷不淡地問,「為何?我是你的救命良藥不成?」
朱崇禮笑了,「差不多,你挺聰明的,不知道這麼長時間,想過你上次為何昏迷兩天嗎?」
姜巧巧蹙眉,抬起手肘捅向身後之人。
可是下一刻,她渾身一痛,像是被電擊過似的,又麻又痛,整個人向後倒去。
朱崇禮輕輕地接住她,唇角的笑容刺眼至極。
「我可以不娶你,但你也不能跟他幸福美滿,你體內被我下了蠱,只要你出現在我身邊,我就能控制你。」
「姜巧巧,我知道上次的舉動惹惱了你,但我如今是皇帝,你太不聽話了,甚至給我一點顏面都不留,我很不開心。」
說著,他的氣息吐在姜巧巧的臉頰上。
姜巧巧一陣惡寒,忍著劇痛推開他,「離我遠點!」
「放心,我不會對你做什麼。強扭的瓜不甜,我等著你對我俯首稱臣,心甘情願做我情人的那一天。」
「啪!」
姜巧巧氣惱至極,直接甩了他一耳光。
「你簡直無恥!」
朱崇禮頂了頂腮幫子,下一刻眸光變暗,猛然將姜巧巧的雙手擒住,將她用力壓倒在床上。
姜巧巧的腦袋一陣眩暈,那種被高壓電擊打的感覺又來了。
她忍著劇痛,曲起膝蓋,狠狠地踹向面前的人。
「朱崇禮,別惹我!」
下一刻,一股強烈的痛意從心臟傳到太陽穴,差點要了她的半條命。
狗日的朱崇禮,他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她。
他下旨讓她進京,就是對她的一場圍獵,讓她乖乖地走進他的圈套。
但姜巧巧這輩子最不怕的硬碰硬。
她咬緊牙關,蓄勢而起,一頭撞在朱崇禮的腦門上。
「嗯!」
朱崇禮吃痛,猛然鬆開了她。
姜巧巧側身躺著,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。
她握緊手中的匕首,猛然刺向朱崇禮的胸膛。
朱崇禮瞪大眼睛作勢要擋,她虛晃一掌,用力扎在他的大腿上。
看到他蹙起眉頭的那一瞬,姜巧巧爽到了。
她勾起桀驁放肆的笑容,「你以為我會那麼傻?殺了你,我們的處境都很危險。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,我不會殺你。」
朱崇禮額頭沁出細汗,「你簡直不知死活!」
他的巴掌甩了過來,被姜巧巧攥住手腕。
下一刻,她不知從哪摸出一粒藥丸,簡單粗暴地塞到朱崇禮的嘴裡。
「唔……」
朱崇禮想吐,卻被她用手堵住,一隻手掌用力地拍了拍後背。
「咳咳咳!」
「咳咳!」
朱崇禮咳得眼睛猩紅,「你給我吃了什麼?」
「這叫以牙還牙,公平相處,你之前給我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,這一顆也不簡單。」姜巧巧露出尖尖的虎牙,「禮尚往來,多謝你教我這招。」
「你……」
下一刻,朱崇禮捂著脖子,痛苦地大喘氣。
「這滋味不好受吧,副作用很多,這下子我心裡舒坦了。」她露出危險的笑容,「我們是同一類人,別小瞧女人,不然你會輸得很慘。」
朱崇禮脖子上青筋暴起,面色猙獰地在床上掙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