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巧巧笑著抬頭,「何出此言?」
這是個危險的訊號,他們已經有了警覺。
「聽你們的口音,更像京城那邊的,你們來此是來探親還是……」
「我們是來盜墓的,據說這裡的大墓雖然不多,但若是遇到一個,必然能造福後代。」姜巧巧微微笑道,「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,小二原來是哪裡人?」
小二嘿嘿一笑,忽然沖朱文景的面門襲去。
「就是他們!」
被朱文景握住手腕的那一刻,小二朝樓上喊了一聲,「快殺了他們!」
話音未落,他的心臟已經中箭。
「嗖嗖嗖!」
樓梯口下來好幾個人,姜巧巧腕間的弓弩三連發,三人倒在地上。
說書先生跟聽書的人,嚇得躲在桌子下面,尖叫聲此起彼伏。
朱文景跟姜巧巧快速衝上樓,門口有七八個拿著彎刀的壯漢,直直地沖向姜巧巧二人。
「嗖嗖嗖!」
這時,窗外飛來無數的亂箭,姜巧巧跟朱文景低下頭躲在樓梯口。
有一個高手一手擋箭一手朝姜巧巧揮出長刀。
「鐺!」
刀刃相撞的那一刻,出現了火花。
「小心!」
他們的手上也有弓弩,直直地朝著姜巧巧而來。
姜巧巧一個翻身站在扶欄上,將手中的飛針暗器全都甩了出去。
不多時,外面的箭停了下來,樓下還衝上來了幾個不怕死的。
姜巧巧解下腰間的軟劍要了出去。
離開王府之前,她隨身就帶著軟劍,只是沒人知道而已。
「這女人還是個高手,小心點!」
話音落下,她已經命喪黃泉。
姜巧巧出手快准狠,短刀跟長劍同時使用,竟然能出神入化。
朱文景手中的長劍有了殘影,夫妻倆背靠背對付衝過來的人。
「留活口!」
這時,樓下傳來南雁的聲音。
一群人朝樓上而來。
剛才還躲在角落的一老一少,連忙向窗戶上跑去,試圖跳窗而逃。
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酒館裡的敵方奸細,死的死抓地抓。
剩下的人全都跪在地上。
一老一少頭髮髒亂不堪,看著像是混在乞丐中間的。
朱文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拉著姜巧巧坐下來。
他們看著南雁審問人。
「說,你們的頭目是誰?」
孩子指著地上躺著的人,「他。」
姜巧巧有些失望,她不由湊到朱文景耳邊,「就這,還要我們倆親自來?」
「只是想看看你進步了多少。」
「都不給我高級任務,我還以為今天至少能毀一座城呢,原來只是一家不起眼的酒館。」
朱文景抓過她的手,替她擦了擦被濺到的手指。
「我不會帶你去的,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。」
姜巧巧噗嗤一笑,「你還學得挺快。」
這時,跪在地上的孩子指向姜巧巧,「她。」
下一刻,南雁直接殺了她。
姜巧巧的眼睛沒眨一下,她可是殺手。
只是,這群外邦小孩,就是要毀掉他們大夏國小孩的安穩生活。
他們死得不無辜。
只是,姜巧巧如今的確不喜歡殺人。
不多時,酒館裡來了一位神采斐然的將軍。
雖然他穿著簡裝,但姜巧巧一眼便看出,他是朱文景口中,那位朱文景昔日的手下部將,如今的二品大將軍馬永久了。
一雙炯炯有神的吊俏眼,讓她想到了老虎的眼睛。
他的氣場很強大,不懂得收斂。
「末將馬永久參見王爺,王爺萬福金安。」
他走到朱文景面前,行了一個大禮,卻沒有絲毫的敬意。
站直身子之後,他站得筆直,甚至因為胸膛挺得太高,腦袋有些往後仰。
他的目光落在姜巧巧的身上,「這位,該不會是王妃吧?」
姜巧巧看了眼自己的裝扮,抬手摸了摸臉頰,好像有一塊作假的明顯斑痕。
也罷,太開心就好。
「怎麼,本王的王妃,馬將軍要管?」朱文景神情冷漠,起身牽著姜巧巧的手往外走,「我們回去。」
「王爺,還請留步。」馬永久走了過來,「一場情分,故人相逢,難道王爺不打算跟末將把酒言歡嗎?」
朱文景駐足冷笑,「是把酒言歡,還是刀光劍影?還未當面恭喜你,你也算是沒有辜負本王的期望,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將軍。」
「將軍客氣了,若不是曾經在您的手底下吃了太多苦,也不會有如今的馬將軍,您說是嗎?」
姜巧巧看向朱文景,看來這個馬將軍,是怪朱文景對他不好。
依她之見,是這個馬將軍不服氣吧。
朱文景年少,馬永久覺得自己資歷更老,不服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將軍,對他吆五喝六。
難怪,朱崇禮會提拔他為二品大將軍。
「在下今日前來,是奉了皇上的懿旨,前來調查王爺豢養私兵之事,還請王爺配合。」
朱文景再次駐足,轉身走向馬永久。
馬永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下一刻,朱文景抬腳狠狠地踹向他的胸口。
「你!」
馬將軍捂著胸口踉蹌了兩步,萬萬沒想到,他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,被曾經最討厭的人給踹了!
關鍵,是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。
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「馬永久,想查就查,但想要本王配合,你還不配。」
朱文景冷冷地看著他,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你一個做將領的,還是回去率兵打仗吧,邊關最近不太平,你應該比誰都清楚,別被那個傻皇帝當破棋子使,蠢貨。」
「朱文景,你敢!」
「本王為何不敢?」朱文景冷笑,「皇帝前些日子出現在本王的成親大典上,你想必也聽說了。給你下旨的到底是皇帝還是傀儡,你想過嗎?」
此話一出,馬永久汗流浹背。
「奉勸你一句,這段日子好好的當你的縮頭烏龜,不然本王不介意,拿你開刀。」
「為了大夏的平民百姓,為了你好不容易爬上的這個位置,也為了不讓自己死得太難看,本王勸你,要學會裝聾作啞,不然十幾個軍師也救不了你的狗命。」
馬永久面色猙獰,狠狠地瞪著朱文景,卻又無法反駁。
說完,朱文景大步流星來到門外。
姜巧巧在等他。
她指著不遠處的馬車,「那個馬車很神秘,裡面的人紗巾遮面,好幾次挑開帘子,似乎在等你。」
朱文景順著視線看過去,正好看到馬車的窗簾被挑起。
微風吹來,白色面紗下面的面孔一閃,簡直是驚鴻一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