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這是何意?」
秦繼周看向姜巧巧,「本將問得有錯嗎?」
「爹,天機不可泄露,有些事說出來就不靈了。」姜巧巧無奈,這哪裡像是傳說中英勇善戰的大將軍,「爹,我們出去轉轉吧。」
「也好,」秦繼周露出笑容,「你穿上這身男裝,跟你二哥很像,也不知道他最近會不會趕過來見你一面。」
「他不在金城嗎?」
秦繼周嘆了口氣,「他要守城,最近邊關不太平,他前幾天剛走。」
姜巧巧心想,就算能輕易見到,狗皇帝也不許啊。
若是他們在這裡合家團聚了,這盤棋朱崇禮下得不暢快了。
晚上,全體將士們在吃烤羊肉,整個軍營飄散著羊肉串的香味。
原來古人這麼早就這麼會吃。
雖然這裡的鹽有些苦,但絲毫不影響羊肉的香味。
黃副將非要跟姜巧巧喝酒,感謝他讓將士們飽餐一頓。
黃副將的手還沒碰到姜巧巧的肩膀,就被朱文景丟了出去。
「天色已晚,本王該送公子回家了,這頓肉吃你贏回來的,也是本王的意思,你感謝本王就對了。」
說著,朱文景拉著姜巧巧轉身就走。
「王爺怎的這般小氣,末將不過是想結識個朋友,將來還跟他切磋……」他踉踉蹌蹌地打了個飽嗝,「王爺今日怎的這般著急,跟回去見媳婦似的,他還沒成親呢。」
柳不易看了眼心氣不順的秦繼周。
「王爺了不起,那是我……」
「將軍,可否跟在下單獨聊聊。」柳不易神情認真,指了指對面的帳篷,「有要事相商。」
「走。」
秦繼周沒心思喝酒了,看著自家女兒跟著朱文景離開的背影,他心裡堵得慌。
來到僻靜的大帳內,四下無人。
柳不易開門見山,「將軍,我們結盟吧。」
「啥?」秦繼周不由大笑,「我們不就是同一個陣營的嗎?」
「想必將軍已經知曉,令千金並非您的親生女兒吧,雖然那副軀殼的確流著您的血脈。」
秦繼周的笑容猛然僵住,眼裡充滿了殺氣,冷冷的看著柳不易。
「將軍莫急,這世間還有一人跟姜姑娘一樣。」
秦繼周冷笑,「怎麼,還能是皇上不成?」
「將軍果然聰明,一點就通。」
「……」秦繼周的臉色變幻風雲,微微眯起雙眼盯著柳不易。
「將軍別這麼看在下,事實便是如此,不然你以為,當時你帶給姜姑娘的那張紙,為何會讓她大為失態?」
「如果當今皇上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,他如今的一切都是為了鞏固皇權,您會如何選擇?」
秦繼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,冷笑一聲,「簡直荒謬。」
「將軍可曾記得軍械庫的武器,是皇上親自過問打造的?」
「……」這回,秦繼周不說話了。
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。
所有的懷結盟疑猜測,不是一朝一夕產生的。
他盯著眼前虛無的焦點,目光晦暗不明,「你要如何?」
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,摩挲著光滑的扶手。
「王爺可否保全我的家人?」
*
回到鎮北王府,郭夫人的丫鬟等在門口。
看到他們一同回來,丫鬟匆匆跑去後院。
姜巧巧喝了點酒,這會兒醉意朦朧。
但她還想去看看小寶他們,睡前不看一眼總覺得不安心。
「好,我帶你去看看。」進了院子,朱文景將她抱在懷中,神情繾綣。
姜巧巧感覺到他的溫柔和不舍。
「你是不是又要離開了?」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,「我隱約聽到林忘跟南雁的談話,我想跟你一起去。」
「不行!」他果斷拒絕,語氣堅決,「太危險了,你留在家裡等我回來,下次情況沒那麼艱險,我再帶你去。」
姜巧巧沒有說話。
他們來到了孩子們的房間,幾個孩子已經睡了,小寶緊緊地靠在秋香的懷中,睡得香甜。
大寶二寶穿著乾乾淨淨的裡衣,臉上的膚色也變得細嫩,跟過去大相逕庭。
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這裡空氣濕潤,人都跟著變好看了。
摸了摸他們的臉頰,姜巧巧依依不捨地離開房間。
朱文景要抱著她,她也任由他抱著,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。
「其實我也很奇怪,為何會如此舍不下三個沒有血緣的孩子,他們不是我生的,我也不是多麼念舊情的人。」
姜巧巧嘆了口氣,「可我跟你在一起時,隨時隨刻都在牽掛他們。」
「當初去京城,我有些後怕,若是我回不來了,孩子們肯定很難過,擔心他們一直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,雖然我不確定他們,是否像我一樣牽掛我。」
朱文景跨進房間,將她放在椅子上。
「因為你是真心將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待,我也對他們視如己出。」朱文景替她倒了杯茶,「雖然我更喜歡小寶,但大寶二寶我也喜歡。」
姜巧巧忍俊不禁,她喝了口茶,昏昏欲睡。
「先洗漱,累了一天了。」說著,他抬手去接她的衣服。
「別,」姜巧巧撅著嘴瞪他,「你是不是就惦記著幹壞事。」
朱文景耳尖泛紅,「沒有,我只是看你太困了要幫你。」
姜巧巧起身攀上他的脖頸,踮起腳尖吻他。
「我的傻王爺,害羞什麼,我又沒怪你。」
下一刻,他的雙臂猛然收緊。
姜巧巧的腰差點斷掉。
下一刻,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,朱文景坐在椅子上,霸道的吻讓她呼吸不暢。
腰帶被解開,他的動作溫柔得不像話。
姜巧巧忽然勾唇,三兩下解開他的衣服。
然後,她快速褪去身上的衣服。
房間內的呼吸聲格外清晰,甚至能聽到彼此強有力的心跳聲。
姜巧巧只感覺渾身都燒了起來。
「去水裡。」
朱文景幽暗的眸子像是著了火一般,攔腰抱起姜巧巧進了浴桶。
寬大的浴桶完全能容得下兩個人,屏風過濾了一部分燭光,昏暗的光線讓人的欲望無限攀升。
但她明顯感覺到朱文景的克制。
「王爺,你在等什麼?」
她的呼吸微微顫抖,聲音不像是自己的。
進入水中,朱文景反而不動了,只是呆呆地看著她。
本以為他會像狼一樣撲過來的。
是她在水中不夠好看嗎?
「巧巧,」他的聲音沙啞低沉,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不安,「我想多看看你。」
他想說:我害怕失去你,害怕有人將你從我身邊搶走。
特別怕。
他從未像如今這般害怕失去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