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方斌跟柯雲月都寫了保證書以及欠條,才耷拉著腦袋離開。
這事告一段落,柯元大才將後來他們填寫的申請表,再一次交給村長。
村長接過來,謹慎地看看裡面的表格,確認無誤後,讓柯元大幾個兄弟全程監督地蓋章往上報送。
柯美虞則有些坐不住,心裡還惦記著省城農業大學家屬院的小院子呢。
「痔瘡?」秦元九幫著老太太挑花生,頭也不抬地問道。
柯美虞覺得自己快變成河豚了,整天被他氣得不清。
踢了他一腳,「你不光痔瘡,還口瘡、頭瘡、渾身都是!」
「你看到了?」他仍舊面無表情地撩著她的火氣,餘光鎖著炸了毛的小野貓。
「哼,」她扭頭拉著老太太去咬耳朵,「奶奶,昨晚我做夢了,夢見我師父給我發布一個任務。」
「我師父說,符醫也是醫生,既然擁有妙手回春之能,就要擔起醍醐濟世之責。在農業大學有個培養出許多優秀國家棟樑的老師病了,這種病眼下很少被治癒,所以師父希望我去看看。」
老太太雖然說在這方面接受能力強,可她還是敬畏不已,背著人雙手合十一陣念叨後。
她輕蹙著眉頭擔憂地問:「寶兒,你學得怎麼樣了?」
「聽說當大夫也不容易,藥不能亂吃,針也不能亂扎,會出人命的。」
柯美虞笑著道:「奶,您放心好了,一晚上我都在給這類病人診斷治療。」
老太太微微鬆口氣,抓著她的手,一臉欣慰地笑道:「寶兒,你福氣好,奶很高興。但是奶更高興,以後你能過通過自己的努力,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幫助更多的人。」
「沾染福氣這事,咱不能長做,誰知道會不會折損你的福氣呢。」
柯美虞連連點頭,應下老太太的說教。
「天色還早,你們早去早回,」老太太說完,就讓柯母幫著多張羅些路上的吃食。
秦元九一挑眉,「去哪裡?」
「走親戚,」老太太順嘴一說,「前兒個她姨奶病了,正好你們沒啥大事,就替老太太我跑一趟省城,送點吃食。」
「寶兒從小就跟著我娘家的山裡一個大夫學醫,平時也醫書不離手。這次讓她去瞧瞧,說不定能幫上忙了。」
柯美虞乖巧地點頭,一副高人姿態。
秦元九笑著點頭,也附和地以一種沒見過高人的模樣,重新打量這尾巴要上天的小女人。
柯母在柯美虞的指揮下,做了八個喜餅夾肉、醬、青椒的華式漢堡,用布兜裝著,還放了一把小橘子、乾果、糖塊、點心,幾乎是將柯美虞倆人拎來的東西一半裝了進去。
倆人拎著東西來,又拎著回去……
秦元九騎著車子馱著她,而她將布袋子繫到腰間,一手大大方方地攬著男人的腰,另一隻手不停地從布袋子裡掏吃食,一路上就沒住過嘴。
他們照例去局子裡寄存自行車,恰好遇上要去省城開會的同志,又搭乘了順風車。
柯美虞對自己錦鯉小命無比地得意和欣慰。
「小秦同志,翻過年去,你們就要去省城念書了吧?你報得什麼專業?」
鎮上局子裡的一把手坐在副駕駛,笑著從後視鏡里問道。
「回顧局的話,是計算機專業,」秦元九唇角微彎地回答。
「這是個好行業,計算機才剛剛興起,是新事物。小秦同志能力強,肯定在這個行業大展宏圖。」顧局連連點頭。
隨即他又是可惜地說:「咱們鎮局子裡堆積的陳年舊案,被你幾天時間剛給全部解決了。要是多幾個你這樣的人,咱們夏華哪裡還有宵小惡徒之輩呢?」
「要是小秦同志畢業後,沒有尋到合適的工作,可以來我們局子裡,要是我們廟小,我給你推薦到省城!」
「你這樣的人才,去哪裡都被搶著要。」
柯美虞撇撇嘴,自己一個大活人呢,難道不該順帶誇讚一句嗎?
秦元九自從跟柯美虞領了證後,就有了賺錢的迫切。
賺錢的方式有很多,而他想要來錢快,又能正大光明花出去的。
所以他將目光投到了局子上。
哪個時代都不缺乏枉顧法律、輕賤他人性命的惡徒,也有著諸多偷懶耍滑竊取他人成果之輩。可沒有後世先進的儀器輔助,人們破案的效率不高。
對於一些十分惡劣的懸案,局子裡也是想盡了辦法,並且張貼出懸賞。
秦元九就靠著鎮上和縣裡的這些懸案娶得媳婦兒。
他笑著說:「要是顧局不嫌棄的話,開學前的這段時間,我可以給局裡同志們做個簡單培訓,並且將自己的經驗寫出來。」
「我不過是看得書多,又喜歡做筆記,反覆查閱,才熟能生巧,誤打誤撞破了案子。」
顧局高興地點頭,「小秦同志太謙虛了。什麼叫誤打誤撞?」
「破一個案子叫誤打誤撞,兩個案子叫碰巧了,三個、四個、五個、十個呢?你這叫做實力!」
「咱們局裡的同志們都很努力負責人,就是文化水平不高,又沒有經過專業培訓,都從懵懵懂懂跟在老人後面摸索出來的。」
說到這裡,他扭過頭壓低聲音道:「這次我去省里開會,就是因為一起十分惡劣殘暴的連環兇殺案。都三個月了,省里的同志們一點頭緒都沒有。」
「所以上面的人喊我們過去,想要啥集思廣益。畢竟案件在省城太轟動了,還被傳得關乎鬼神,如果不抓緊破案,會鬧得人心惶惶,到時候京都里的領導們肯定會過問的。」
「小秦要是沒大事,可以一起去看看?」
說完,他又笑著加了一句:「省城如此影響惡劣的大案,獎勵肯定很豐厚。只要你能破獲,我看看能不能替你們在學校附近申請一套小院子。」
柯美虞眼睛一亮,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呀!
她都有些激動地拽著秦元九的衣角,目含期待地看著他。
秦元九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,「顧局,這次我們去省城是走親戚的,家裡一位老人生病了。我對象跟山裡的大夫學了點皮毛,要去幫著看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