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不然你也變個人

  柯美虞挑眉看過去。閱讀

  小鬼王在她跟前一點心眼都沒有,那是有什麼就說什麼,「虞寶兒,我是小鬼王,聽著好,慣常被人供奉著,其實我沒有多大的本事,就仗著別人看不到我,玩些偷龍轉鳳的事情。」

  「普通再普通不過的手段了,哪裡有你這樣刷刷幾下子來得厲害?」

  「我要是能成為人,肯定不能再偷雞摸狗,但是我頂著人身在這世道混出個人樣也不容易……」

  望帝出連連點頭,「虞寶兒,黑寶兒到底是小鬼王,總得有點保命和謀生的手段吧?你看著隨便教給它幾手,也足夠它受益無窮了。」

  倆鳥眼巴巴望著她。

  柯美虞好笑地扶額,「你們一個比一個第厲害,如今倒是指望起我來了?」

  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,微眯著眼就開始在空間裡翻騰那些藏書。

  在上古修仙界,修士們並非循規蹈矩地修煉,而是喜歡到處遊歷碰機緣,有些修飾直接干起殺人越貨的勾當,空間第一任主人是個厲害的人物,那就是個惡人收割機,黑吃黑的狠人,空間也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。

  柯美虞沒事就愛翻騰幾下,倒是跟著漲了不少見識。

  這裡面自然也有不少鬼修的冊子。

  不過,柯美虞並沒有拿出來,而是問道:「你想要什麼樣的手段?」

  小鬼王歪著頭想了想說:「我以後哪怕尋到肉體,也不能跟普通人一樣,分成三魂六魄。很容易被這方面修煉精深的道士給識破。所以,我想要能隱藏自己身份的本事。」

  「而且,」它有些不好意思道,「我是二百多孩子的合成體,怎麼說也不大一般,能不能再有點飛天遁地、點石成金、呼風喚雨的本事呀?」

  聽到這裡,望帝出都不淡定了,「黑寶兒這叫點兒嗎?」

  「我,我現在的本事都沒這麼多呢。」

  一提起自己是神獸,望帝出都覺得不好意思承認。

  它從出生已經在京都開始行使自己的職責,吐納天地精華,沒有一個師父引導,全靠自己悟性勉強混到今日。

  就是每次化形,它都要浪費好久的時間,也就是它起點高,資質好。

  小鬼王哼著:「你當我是你,腦子整天惦記著吃的,別人給個糖果,你都能替人辦大事。我要是你,說不定歷史都能被改變了。」

  扎心了,望帝出羞愧的頭都想要埋到屁股里。

  它,它啥也不懂,不知道為啥好好的皇帝們,就一代不如一代了。

  「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呀,人人平等,社會都在一點點發展進步,人們都開始豐衣足食了,將封建帝國甩遠了。哼,」說道這裡,望帝出挺胸抬頭,「我這是大智若愚,天下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律,而我,只是見證者!」

  就是這樣的!

  小鬼王和柯美虞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
  柯美虞挑出幾個適合小鬼王修煉的冊子,只是,她並沒有拿出來,而是說道:「六界大門關閉了,凡間還有不少隱藏於人間和山林的妖魔鬼怪、修士、仙人等等,並非沒有秩序的。」

  「我教授給你修煉法決倒是不難,可是你修煉後卻不能夠破壞人間秩序。」

  小鬼王使勁地點頭:「我明白的,不能為非作歹!我學習法術,其實也想讓許多遭受厄運的人能夠免除苦難,就像是我,當然了,人間有自己的法律、道德,我會學習用最合理的方式解決問題!」

  柯美虞點點頭,「行,你先尋找合適的身體,然後我幫你隱去身份,輕易不讓別人窺探出來。」

  「剩下的,得看你能不能經得起我的考驗了。」

  小鬼王眼睛晶亮,信誓旦旦道:「我肯定能行的。」

  望帝出瞧瞧這個,又望望那個,心裡不平衡了,鬧起脾氣來:「你們一個本來就是人,一個成了鬼還能變成人,合著我變成鸚鵡能說句人話就喜得半年……」

  「不然你也變個人?」小鬼王歪頭建議道。

  望帝出眨巴眨巴眼睛,驚叫一聲,「對呀,我怎麼沒有想到。我是神獸,只要變成人,不是神仙,壓根就看不出我本體來!」

  這一刻它感受到自己身為神獸的美好來,喜滋滋地開始要變身。

  結果柯美虞和小鬼王就看了它一上午,才變出一雙肉嘟嘟跟藕節似的胳膊來……

  好歹是自家獸,柯美虞眸子一轉,從口袋裡拿出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鮮肉來。

  在二十一世紀,娛樂業極為發達,已經成為一種文化鏈。明星成批成批地湧入螢屏、網絡,與此同時整容業也隨之火爆,觀眾們已經分不出哪些明星是純天然的,哪些又是人工的。

  漸漸地因為觀眾們的審美,和化妝行業的強盛,明星的顏值跟大浪淘沙般,往完美上靠攏,最終導致明星們的辨識度不高,被蓋了一個有一個的網紅臉的戳。

  不過這個小鮮肉長得太渾然天成,帥氣逼人到極致,想當初她中二的年紀也曾經跟塑料姐妹們追星來著,各種手辦、周邊都大批購入,成為粉絲後援會會長,各種活動別人的愛豆有,她們的也不能落下。

  恍惚間,十多年前的事情,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之久。

  那種青春氣息突然隨著回憶萌發。

  小鮮肉是童星出身,是以網絡上有不少他從出生到長大的照片。

  柯美虞全部給搜索列印下來,裝訂成冊,標記上這是幾歲的,一股腦塞給望帝出。

  「這個模樣,你滿意不?」

  望帝出一瞧立馬點頭,「可以可以,比古代帝王好看太多了。」

  有了模板,望帝出練習了十來天,終於變換出一個正常人的樣子。

  卻說小婉得到了柯美虞給製造的陣法傘,終於在盧向勁忙了一陣,休息的空給用上了。

  這傘能夠創造夢境,將盧向勁的魂魄攝入其中,以小婉的記憶為背景展開。

  傘里喊著充沛的靈氣,不會讓入夢之人感覺到絲毫疲憊,反而能得到絲絲縷縷的蘊養,比服用五百年人參還補人,至少能一點點消除盧向勁自從愛人逝去後,對身體不大上心,在平日訓練、任務、演戲等留下的諸多暗傷舊疾。

  這是一間衝刺著消毒水味道陳舊卻乾淨的病房,盧向勁睜開眼的時候內心有些怪異,腦子懵懵地轉不過圈來,卻覺得入目的一切特別熟悉。

  門口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子笑意盈盈地上前,她皮膚白皙身段嬌小玲瓏,一雙杏眸水潤漂亮,睫毛長而卷,忽閃著讓人癢及心底。

  「小婉……」盧向勁嗓子暗啞,不置信、激動、喜悅與全身的絕望都糅雜進去,「你終於捨得入我的夢了?」

  說著他也顧不上夢裡的自己傷到哪裡,直接一躍而起,將人緊緊摟入懷裡。

  小婉一怔,眸子裡也溢滿了淚花,雙手緊緊環住他勁瘦的腰。

  她自從脫離肉體後,一直被他的執念和自己的眷戀,日日夜夜徘徊在他身側,見證了他對愛情的忠貞,對自己的思念。她又何嘗不想念他呢?

  自己死了,他的心也跟著冷卻,這種絕望的折磨,好歹是石頭落地。

  可是她不一樣,望而不得,更讓人難以忍受。

  她看著心愛的人在跟前,每每都想要擁抱、安慰、訴說愛意,卻入懷都是空虛,從他身體裡穿過,自己的撕心裂肺的哭喊,他也聽不到……

  「向勁,我好想你,」她委屈可憐兮兮地說。

  盧向勁將人從懷裡挖出來,摘下她的口罩,貪婪地看著記憶里哪怕靠著照片思念,仍舊模糊的容顏,再也控制不住俯身狠狠地吻上去。

  小婉也跟小獸一樣發狠地回吻著。

  他們用這種原始的方式,向對方訴說內心的苦楚、思念與愛戀。

  不過到了最後一步,小婉制止了他。

  雖然這是在他的夢境,但她確實是真身進入的,若是倆人成了好事,對他身體有損害,而且她也會耗損魄力。

  「向勁,我來這裡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的,」小婉摟著他的脖子,輕笑著說,另一隻手眷戀地在他臉上描繪著。

  「什麼事?」盧向勁克制住衝動,跟狼似的緊緊盯著她,特別珍惜這次夢境。

  他覺得自己未來要好長時間,需要這場夢來緩解內心的孤寂。

  小婉咬咬唇瓣,坦白道:「向勁,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身邊。」

  「那你為什麼不入我的夢呢?」

  「我雖然跟在你身邊,但是你陽氣太重,我靠近不得,又因為咱們倆彼此執念深,不能順利投胎,以至於我三魂六魄入了輪迴道,但是只有這靈慧一魄徘徊在你周圍。」

  盧向勁有些迷惑,自己意識清晰,可小婉說得話又如此匪夷所思。

  可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聽著她的話。

  小婉咬了咬嘴唇,「向勁,我想變成人。」

  盧向勁眼睛一亮,「我能做些什麼嗎?」

  「我已經尋到高人,也有了解決法子,這次我能入你的夢,也是那位高人幫忙。」小婉輕笑著說,「只是,我覺得這解決法子也需要你同意。」

  「你說,但凡能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,讓我做什麼都可以!」盧向勁使勁地點頭。

  小婉很耐心地將魂魄一事給說了,也說了房師長家小閨女的情況,「人的魂魄跟積木一樣,少了哪一塊都不是完整的。我只有一個靈慧一魄,她恰好缺了這一塊。」

  「所以……所以,我與她融合為一體,既保留了我們之間的愛情和回憶,可以共敘前緣,又能讓她成為正常人,收穫一枚優秀的女婿。」

  盧向勁以前是在京都工作,這次因為要組建一個特殊的隊伍,是以組織從各個地方調任了不少能人。

  要是以前,老大肯定是一把手,如今老大無心軍營,所以他被任職全權負責這個隊伍。

  從他來到這裡後,沒少跟房師長打交道,更是有兩次去他家裡尋人。

  不過他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任務,並沒有關注太多他家裡人,而且他也沒有時間與人八卦,只隱約記得房師長家有倆兒子倆閨女,並不知道這個小女兒是個沒有開竅的。

  「你同意嗎?」小婉有些忐忑,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的神色,小聲地說:「我以前只想著能變成人有機會呆在你身邊,照顧你起居就很不錯了,哪怕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可以。」

  「難得遇上如此同齡,各方面契合的人,如果,如果我不同她融合,那她也因為缺少一魄而活不太長的。」

  盧向勁微微嘆口氣,撫摸著她的頭頂,笑著說:「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,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。只怕是回委屈你。」

  小婉連連笑著搖頭:「不會委屈的,我與她融合,其實就是契合的過程,我中有她,她中有我。主體意識是我,但是之前身體接受的各種感情也會疊加在一起。」

  「其實說不上誰占便宜。」

  「只是,」她微微遲疑道:「小房同志各方面太好了,如果我成了她,再與你結婚。我害怕別人否定你的努力。」

  盧向勁笑著揉揉她的頭,稀罕了一會兒,「如果我現在是個連長或者營長,你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。」

  「我還沒有三十歲,已經是團長,這次接手帶新團的任務,看似平調,其實也是在鍍一層金。而且我現在的任務跟房師長沒有太多干係,只是在平時需要他的協助。」

  「而且,以我的努力,說不定十來年後,也跟他平起平坐呢,你想太多了。」

  小兩口商量完這事,又是珍惜膩歪了好久,直到天色漸漸泛白,倆人才戀戀不捨地告別。

  這時候傘也都在日光下消散成灰燼。

  盧向勁猛地睜開眼,自己仍舊在自己的宿舍中,床邊多了一捧灰燼,而他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精神有勁,就像是回到了自己體力最巔峰的時刻,甚至更強!

  他忍不住四周張望下,試探地喊道:「小婉,你還在是不是?」

  可惜屋子裡靜悄悄,連絲風都沒有。

  盧向勁臉上有些失落,但他急需要證明昨晚不是一場夢,緊盯著那捧灰燼,腦子裡清晰記得夢中每一個細節,包括小婉說得話。

  他確定自己現實中從來沒有聽說過房師長家小女兒的事情,那麼夢裡的一切就不該是自己現實的映射,換句話說,如果他能證實房師長家小女兒智力不足,那是不是也間接證明了夢裡的小婉是真實的?

  盧向勁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,克制又克制,他還是很快地起床收拾好自己,先去供銷社買了點東西,然後往家屬院而去。

  可是他越往那邊邁步,心越發忐忑不安,萬一他打探的消息不是自己所想,那他還能再一次承受失去小婉的痛楚嗎?

  哪怕他只是在夢裡擁抱著愛人,也足夠他將以往的愛戀再一次從骨肉里刻畫。

  快要到二層小樓的時候,他腳步一轉去了軍區醫院。

  「大哥,你哪裡不舒服?」鄭倩倩被人喊過來的時候,心裡微微著急,見了他就詢問道。

  盧家的男人都是工作狂,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扎進軍營,如果不是身體不舒服,她根本想不到盧向勁出現在這裡的理由。

  盧向勁低咳一聲,見這裡人來人往,就示意她去外面說話。

  來到空地,保證自己的話沒有人聽見,他才略微不太好意思地問道:「弟妹,這次我來是想要向你打聽一件事情。」

  鄭倩倩點點頭,「大哥,有什麼事情你儘管開口。」

  「是這樣的,你也知道我一個大男人整天在軍營里,並不太清楚家屬院的事情,」盧向勁組織了下語言,拐了個彎說道,「聽說房師長家裡的小女兒這個月底要結婚了?我剛到這裡沒多久,不太熟悉這邊隨禮的事情,所以向你打聽下。」

  鄭倩倩笑著說:「我還當什麼事呢,大哥來這裡工作,短期是不回去了。是得跟房師長家處好關係,不過現在組織提倡一切從簡,婚事一般都是給賓客行禮,主家不留飯,而賓客也不隨禮。省得落下話柄,招惹上什麼麻煩。」

  「再說禮尚往來,隨了禮,還得退回來,都是走形式主義。房師長處在這個位置上,更是注重得很。他家屬早就跟大傢伙兒說好了,不讓隨禮,家裡會擺五六桌席面,大家熱鬧下就行。」

  「況且,」她聲音一頓,「房師長小女兒情況特殊,房嬸子估計不大樂意多請家屬,只會讓你們這些軍營里骨幹趁此機會喝酒說說話。大哥如果過意不去,帶兩瓶酒去。」

  盧向勁心裡一緊,臉皮子都忍不住繃起來,屏住呼吸,裝作不經意地展現出罕見的好奇問道:「情況特殊?」

  「對,大哥來得時間短,又沒怎麼去過家屬院,所以很多事你不清楚。我跟你好好說道,省得你見了人再冒犯了他們家。」鄭倩倩很耐心地解釋道:「房師長家的小女兒小時候被綁架過,雖然她被救回來,但是人卻嚇傻了,這些年都是房家嬸子一點點手把手重新教的,也只恢復到三歲小娃的樣子,剛剛懂得自理。」

  雖然鄭倩倩是醫生,可她也是個女人,每次幾個小時的手術後,最放鬆的事情便是她捧著麥乳精喝著,聽一群護士們八卦。

  這些事情都是她聽八卦來的,不過是給大伯哥科普下房家小女兒情況特殊,但是話題一出就扯遠了。

  盧向勁沒有打斷她,內心澎湃不已,也一字一句記下她的話,包括房思悅這個婚事的一波三折。

  得到了證實,盧向勁看著熾熱的太陽、軍區兩側高大的樹木、筆直的水泥路,仍舊有些恍惚,像是一個如何都掙扎醒不過來的夢。

  畢竟身為一名軍人,他是唯物主義擁護者,緊跟隨組織的步伐,而昨晚他的世界觀被顛倒了。

  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,就是等,等房家的婚事告吹,等房思悅給自己傳話,然後他再跟人見面確認,尋媒人登門提親!

  每天望帝出和小鬼王就忙著四處飛,偷偷打探楚前進的地下情,一邊跟柯美虞進行實況轉播。

  「這個楚前進真不是男人,」又一次飛回來,望帝出就開始破口大罵,「他借著房家的勢在軍營里混得風生水起,當上了營長,卻一點都不念著房家的好。」

  「非說房家女兒傻了,嫁不出去,特意選他如此優秀的人當女婿。為此,還使壞逼迫他,啊呸,噁心死我了,這人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?顛倒黑白,連他自己都信了!」

  小鬼王也憤憤道:「楚前進一跟他的小情人碰面,倆人湊在一起啥話不說,就只說房家的壞話,說悅悅傻,說什麼成了親後,要哄悅悅多討要好處,補償他的犧牲……」

  倆鳥你一句我一句,嘰嘰喳喳說了一氣,這還不算完,它們還演上了……

  柯美虞看得起勁,瓜子磕了一捧又一捧。

  這日它們又憤憤而來,望帝出先在屋子裡亂飛一氣,然後說:「虞寶兒,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悅悅和小婉融合呀?那個楚前進已經開始謀劃婚後毒死悅悅了。」

  「他說要哄騙悅悅自己吃老鼠藥,這樣洗清了自己的嫌疑,悅悅死了,而他還能繼續跟房家攀親戚。房家心裡愧疚,肯定會不插手他以後的婚事,還得補償他的精神損失,在工作上給予支持。無恥,畜生!」

  柯美虞輕笑著手一揮,瓜子皮全部進入到垃圾桶里。

  「就明天晚上,如果我沒猜錯得話,那對狗男女是要成事的。」

  一聽終於可以行動了,倆只鳥興奮的毛都立起來了,紛紛拍打著翅膀,等她調兵遣將。「虞寶兒,我們要做什麼?」

  半個月的跟蹤,柯美虞已經摸清楚那倆人的規律。

  到底是剛開葷的年輕人,正是貪食的時候,楚前進管不住身上的二兩肉,女人又是綠茶,正想用身子籠絡男人,倆人但凡有時間就會滾做一處。

  「你們明晚吃過飯後,就哄著一幫孩子玩,等九點鐘就往那個小林子裡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