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來人,讓門外的護衛和丫鬟都撤了,今天開始解除對許夫人的軟禁,你們都清楚了吧?」
身旁的護衛聽到這話,連忙回答道:
「是侯爺,小的明白。」
盛立軒之所以這麼痛快的解除對許雅琴的監禁,一來是為了方便她照顧小少爺。
至於二來……
他心裡已經斷定,許雅琴絕對不是損壞冷清秋畫像的真正元兇。
如果她真的妒忌先夫人而損壞畫像,怎麼可能又大費周章的,請吳道人來重新繪製畫像,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收益。
在這一點問題上,盛立軒還是看得很清楚,他話音剛落,又轉過頭來看向許雅琴。
眼神之間充滿著期待的目光,沉沉說道:
「那許夫人,小少爺就交給你招呼了。」
許雅琴點了點頭:「放心吧,侯爺。」
盛立軒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,盛澤手裡拿著的重新繪製的先夫人的畫像,神情微變,嘆一口氣,離開了這裡。
只剩下小少爺一個人在這裡哭喪著臉,淚水止不住的哇哇往外流。
許雅琴知道這小少爺心裡肯定是很難過,也就不過多言語。
只是陪在小少爺身邊,等著小傢伙哭過一場。
哭累了,稍稍微消停以後,才開始耐心教導。
盛澤正對著那新描繪的母親畫像發呆。
愣愣出神,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。
許雅琴知道,他肯定是在想這畫上的女子怎麼和自己的母親那麼像,但又有所不同。
小傢伙心裡還在疑惑,一時之間拿不準主意。
這時候許雅琴才出聲,旁敲側擊道:
「嗯,小少爺知道嗎,吳道人可是咱們燕都城聞名的大畫師,當初先夫人的畫像就是出自他之手。」
「這幅畫雖然與先前的畫作所不同,但我相信小少爺肯定也就能看到母親的影子,對吧?」
盛澤雖然不想搭理她。
他現在這生著悶氣,不想跟任何人說話。
可談及親生母親的話題,小少爺還是微微有所縱容。
見小少爺沒有排斥,生出討厭的情緒,許雅琴接著話題往下了聊下去。
「我知道小少爺現在很想找到,是誰損害了母親的畫像,但這幅新畫像也需要好好保管才對。」
「我看把這幅畫像就掛在盛澤的房間裡,讓日你日日都能看到,你覺得這樣好不好?」
盛澤聽到這話,才抬起已經哭紅的眼眶,側過頭來看著許雅琴,又下意識的確認了一句,問道:
「真,真的嗎?」
「爹爹……爹爹能同意嗎?」
許雅琴還真說不準盛立軒能不能同意他這麼做,但轉念一想,許雅琴心中也不再有所顧及。能暫時穩住這小傢伙的情緒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她出言耐心的對小少爺解釋道:
「當然了,盛澤應該還記得當初侯爺回府的時候答應了你一個要求,都會滿足。你完全可以向侯爺提出這個要求,他一定會同意的。」
聽到這裡,小少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他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淚痕。
滿意的點了點頭,一個勁兒的說道:
「嗯,對對,會同意!會同意。」
許雅琴看他的情緒逐漸轉好,便開心愉快的和這小崽子交流了起來。
「那盛澤能保證,保護好這個畫像不受到損壞。能做到這一點嗎?」
「能,當然能。」
這小崽子怕許雅琴不信,還當著她的面擺開陣仗,耍起了練武場上陸景明教自己的一套基礎招式。
小傢伙一邊打得虎虎聲威,一邊腳下生風,露出自信的表情,轉頭青竹說道:
「鴨鴨你看,我厲害,我厲害。」
嗯,沒想到要陸景明教導小少爺,還是一個挺正確的決定。
才短短几天時間不見,這小傢伙的水平就突飛猛進,和之前那些花拳繡腿完全不是一個路數。
看到他進步這麼大,許雅琴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,適當的滿足起這小傢伙的虛榮心,一個勁的鼓掌喊道:
「嗯,厲害厲害,盛澤最棒了。」
聽到許雅琴這麼誇讚自己,小少爺臉上的驕傲就愈加濃厚起來。他邁開腿跑到許雅琴跟前來,撒嬌說道:
「獎勵,獎勵。」
許雅琴還納悶,這小崽子怎麼說著說著,好端端的就表演起武術雜技來了,原來在這裡藏著。
但給予孩子適當的獎勵,能促使他們更好的進步,這一點許雅琴十分清楚。她沉吟了一會,忽然開口說道::
「好,那我就獎勵你再聽一個故事好嗎?」
小少爺本來對聽故事不感什麼興趣,但許雅琴講的故事跟大寧王朝普遍存在的故事都不太一樣。
非常具有吸引性,這小傢伙都聽上了癮,入了迷。
一聽又有新故事講,就高興的合不攏嘴,一個勁的撒歡說道:
「聽故事嘍,聽故事了。」
講個什麼故事呢?
許雅琴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東西講過,什麼東西,沒想過。
他她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陣,忽然有了主意,說道:
「話說天下大勢,分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」
嗯,許雅琴才給這小傢伙講過完整版的西遊記,聽完了神話故事,也應該感受感受歷史演義小說的威力了。
許雅琴還記得三國演義這本書,拍成了電視劇,成了無數經典,很多男孩子都喜歡看,這個世界應該也不例外。
結果和許雅琴想的一模一樣,這小傢伙聽得出神,那叫一個認真。
許雅琴憑著自己的模糊印象,添油加醋的描述起來:
「話說漢朝末年朝野混亂,皇帝年幼,十常侍把握朝政,大將軍何進,又是一個屠戶出身……」
青都侯府門口。
盛岳和吳道子拜別之後,正準備轉身進去,突然被外面來的一陣人馬吸引過去,停住腳步轉過頭看。
臉色不由頓時揚起。
來的居然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?
但盛岳轉念一想,也是……青都侯府發生了此等命案,刑部理應知曉,前來調查。
他態度也就恭敬起來,在這裡等著刑部和大理寺的一眾人等停下馬來。
刑部侍郎,從轎輦里走出來。
他一身官袍老氣橫秋,顯然是在大寧王朝官場中摸爬滾打很多年。為人處事流露出來的都是一副官腔。
屬於那種看一眼就十分不討好的類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