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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溪去了西集市,那邊雜匠瓦工之類的人比較多。
到了後,林溪一路走過去,邊走邊看。
有賣農具的,有賣鍋碗瓢盆的,還有賣家具、刀具之類的,更是有賣農種米糧的。
約莫半個時辰後,林溪突然注意到,盡頭有家鐵匠鋪。
她快步過去。
一靠近,鋪里的熱氣迎面而來,有個四十多歲,模樣有些凶神惡煞的大叔在揮汗如雨的打鐵,哐當直響。
林溪大聲叫了好幾遍,那人才聽見,停下打鐵,用肩上的布胡亂抹了下臉,問:「你是要買什麼?」
林溪客氣的問:「叔,你這能做那種銅鍋嗎?」
「什麼?」
大叔面露疑惑,沒聽清楚。
林溪連說帶比劃,「就是圓圓的一口鍋,中間底掏空,換成個倒錐形的筒,得是要銅質。生鐵、熟鐵類也行。」
如果有現代人在此,就能一下子聽明白,林溪說的是煮火鍋用的鍋。
沒錯,林溪想在客雲樓推的新菜,也不能算是菜的,總之就是火鍋。
試問,還有什麼是比在隆冬三寒天,和親朋好友圍在一張桌前吃頓火鍋,涮肉涮菜來的舒坦?
別說冬日了,就是春夏秋三季,也沒幾個人能忍住不吃火鍋。
以此作為客雲樓長長久久的招牌菜,是再合適不過了。
而做火鍋的第一步,首先就得有鍋啊。林溪注意到,吃火鍋的那種鍋,這裡是沒有的,得找人現做。
大叔聽完,卻是莫名其妙道:「哪兒有這種鍋?我都沒見過。別說能不能做了,單姑娘你說的什麼銅,生什麼鐵、熟什麼鐵,我老漢都不知道。」
林溪一愣。
這個朝代還沒開始用銅嗎?
不應該啊,都有鐵了,沒有銅??再說她看這裡鐵器農具也算普及了,還不知道生鐵、熟鐵嗎?
難道是,他們其實沒有生鐵、熟鐵的概念和區分?
大叔見林溪不說話了,以為她是來鬧事的,道:「去去去,別的地方玩去,別打擾我家鋪子做生意打鐵。」
林溪一時也不確定怎麼回事,只得離開去別的地方找其他鐵匠鋪。
結果一連三個鐵匠鋪,都說不知道。
林溪沒辦法了,只能按耐下來,買了些肉預備晚上做飯,就回陳陽村了。
她到家時,沈忱也剛好回來,帶回來很多獵物。
他打算再打獵兩次,就休獵不打了。
大寶四個孩子在院子裡圍著那些獵物,逗還活著的玩。
林溪囑咐了兩句,便進灶房準備做飯。
沒一會兒,沈忱也進來了。
林溪道:「餓了?我一會兒就能做好,不急。」
「不是。」沈忱搖頭,坐下幫她燒火,才道:「你有心事。」
林溪道:「這麼明顯?」
沈忱抬頭看她。
可能林溪自己不知道,她小臉都快愁成一團了,什麼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。
沈忱只問:「有什麼事?縣裡有人欺負你?」
「這沒有。」
林溪想想,索性放下菜刀,轉過身去直面對著沈忱,斜靠著灶台邊緣,她道:「沈忱,你見多識廣,知不知道銅啊?」
沈忱添柴火的動作一頓,看向林溪:「怎麼問這個?」
「你知道?!」
林溪吃了一驚,立馬蹲下去,扒在沈忱的腿上,道:「這時候真的有啊?我今天去縣裡鐵匠鋪問,都沒知道的。」
沈忱道:「你去問,自然沒人知道。」
「這是為什麼?還得專人去問嗎?」
林溪奇怪,怎麼搞的跟地下生意交頭似的?
沈忱搖頭,道:「不是。」
他想了想如何說,才道:「銅產自南蠻之地,比鐵要更適合某些兵器或物品的製作。但因產地險峻驚險,去開採的人十有八九回不來,銅的價值就很高,量也很少。昔日秦太祖在位之時,我朝尚與南蠻來往,南蠻會將少數銅量作為重禮贈給我朝。秦太祖逝世後,我朝國力衰弱,南蠻漸起不軌之心,就斷了互通。」
林溪明白了,中原地區鐵量頗高,百姓們大多用鐵很正常。
銅產自南蠻,又只作為重禮給貴人,產量還少,底下百姓不知道可太正常了。
「不對啊,這邊要是沒有銅的話,那我們平時用的銅板是怎麼做的?」林溪道。
沈忱嘴角一抽,道:「那不叫銅板,叫文錢,乃是鐵水混了廢銀而成。」
林溪:「……」
也是,交易的時候,趙德全他們都說什麼什麼文,從來沒說過銅板,是她自己當成銅板的。
長見識了。
「等等,既然銅那麼昂貴,為什麼南蠻人還願意白贈呢?」林溪道。
沈忱哦了一聲,輕描淡寫道:「他們被當時的大秦軍隊打怕了。」
林溪:「……」
好樸實無華,又無法反駁的理由。
可見秦太祖之時,大秦皇朝是真的很繁盛,秦太宗登位時的兵變及戰亂,也確實慘烈,讓大秦皇朝的民生國力下降如此之多。
林溪好奇:「沈忱,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
沈忱言簡意賅道:「從前走南闖北,去過很多地方,聽說的。」
「那你這從前夠精彩的。」
林溪隨口應了句,有點愁。
如此,她就不能用銅鍋了。
林溪道:「沈忱,那你知道生鐵和熟鐵嗎?」
沈忱眼底流露出疑惑,「什麼生,熟?」
林溪見此,心道看來這時代是真的還沒有這些的概念。她道:「所謂生鐵,就是……高爐冶煉鐵礦石得到的鐵,也可以理解為鐵匠們日常冶煉打出來的鐵,熟鐵是生鐵再精細點練出的鐵。我想做一種鍋,要求不高,用生鐵就行。」
沈忱聽進去了後半句,道:「如此,你可找王守幫忙。」
「對啊!我記得他是學打鐵的來著吧。」林溪又有點猶豫,「可他……好像不太待見我。」
「無妨。你想做什麼鍋,告訴我,我去找他。」沈忱道。
林溪頓時歡呼一聲,「沈忱你可太好了!就知道找你,什麼麻煩都能解決!」
林溪激動的直接撲上去抱了下沈忱,就站起來跑出去。
「上次的紙還有剩下的,我去給你畫出來。」
沈忱看著她出去,目光隨即落在自己身上,無聲的勾了勾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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